“你等等”

就在老首长快走出书房门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秦怀山终于开口拦住了他。

老首长停下脚步，肩膀抖了两下，原本黯淡的面色又焕发神采，转身眼神期待的看着自己外孙。

“他们说你来看过我母亲好几次，是真的吗？”

“你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为什么要瞒着我？”

此时的秦怀山眼睛通红，虽然四十多岁了，但现在却如同一个久未归家的小孩子找到亲人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

一串泪珠滚落，幼年丧母，青年丧父，他靠着几位老人的支持和自己的能力稳稳坐住了秦家家主的位子，其中的心酸又有谁知。

自己亲二叔天天盯着自己的位子，眼睁睁看着一个个族人被自己二叔拉拢，而他为了秦家的稳定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了自己的妻儿能安稳过完一生，只能一次次扛住来自自己二叔的压力。

今天他赢了，而自己那从小到大没见过一面的外公也出现了，告诉他他没忘记自己的母亲，也没忘记自己。

他知道眼前这个老人一直在做他秦家的后盾，可他始终不愿意接受这个间接造成自己母亲早逝的人。

“唉”，老人叹息一声。

“当年你父亲对我怨念极大，始终不允许我和你相见，而我就只能远远看一眼”

“后来你长大了，可我在你心中一直是个‘杀人犯’的存在，所以我一直不敢见你”

“可能是我心中也过不了那道坎吧，唉……！”

老人再次叹了口气，当年如果不是他传统观念太深，也不至于造成这场悲剧。

自从自己女儿死后，他每天都在为自己当初的做法自责。

如今年纪大了，也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所以这次他不顾所有人反对执意要来见秦怀山一面。

只为了却心中的一桩执念。

秦怀山也在内心叹了口气，看着老人那布满褶皱的脸庞，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自己为母亲悲痛，老人家又何尝不为女儿悲痛？

“过去的就过去了吧，我想如果母亲还在，也不愿看到我们冷眼相向”

“只是我有个要求，一会能和我一起去看看我母亲么？”

听到秦怀山的话，老人瞬间欣喜。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我等这一天等了几十年啊”

老人的眼角有浑浊的泪水流出。

“那我让人准备一下，一会我们就过去”，秦怀山说道。

“好好好”

老人一连说了三个好，笑容布满脸上，精神头似乎比之前更好了。

跟着他的中年人也是抹了一把热泪，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释怀。

秦怀山吩咐让人去做准备后，再次朝老人问了个问题。

“我还有一个问题，这次西疆，南疆两大战区削减秦家的订单是您的意思吧？”

这次他用上了尊称，但外公两字还是一时间难以叫出口。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问，是秦玉有一次和他通电话的时候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京都的人，所以他才会又这么一问。

“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老人没有隐瞒。

“啊？”

没等秦怀山说话，书房里几位秦家的长辈却惊呼一声。

“老首长，这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