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看糕糕(2 / 2)

故今日差了唐衍请他几位小同窗回家去!

几人身份不一般,她开口时也是忐忑非常,还是唐衍宽慰她。

唐衍原先想着,说若是几人没时间,他便从家中带了点心果子来。

也算是聊表心意。

可他是万万没想到!

这糊涂蛋方听了一句姨姨在卖糕糕,便是怎么拉都拉不住了!

她目光包容地看着“胡闹”的几人,“上学呀,乖乖读书,小梨子看糕——”

她急忙刹住,“——看姨姨。”

还要特意强调一句,“小梨子一个人,便好。”

他们留在这儿上学,自己先走一步!

“……”

季楚嘴皮子都说破了,小家伙就仰着小脑袋,一副我还小,我听不懂的懵然模样。

最后实在拦不住了,几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一路到了稚学院大门。

三个劝不住的眉头紧锁,

半路跟过来的薛福蔚却是半点不慌,悄悄对几人笑得意味深长。

前头的奶团子恨不得腿再长高个两截!

雄赳赳气昂昂哼哧哼哧地往门口去,小包子脸上笑容灿烂。

穿过雨花石院子,再走过一段独径。

却在看见前头闭得紧紧的朱红大门时,一瞬间就变了脸。

“关,关辣?”

“放出去哇,放小梨子出去!”

胖丫头不敢置信,哒哒哒跑过去贴在门上,嘴巴对着门缝,急急忙忙就开始喊。

“呜哇呜呜——糕糕,不关小梨子哇——”

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身后四个人,其中三个猛地转头看向那小胖子。

小胖子悠哉悠哉,一脸早已料到,“上学时间,大门可是要闭锁的。”

他其实原本也不知的,只是上回饿昏头了,想溜出去找些吃的,也是同样被这破门给挡住了!

他当时是两眼昏花,险些眼皮一翻就去了。

自那以后他学聪明了,每日出门都要带足了吃的,连桌膛里都是他塞满的好保存的干粮。

这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几人松了口气,劝又劝不住,大门一关,能将她拦着些也是好的。

可后来几人才发现,他们这口气,是松早了……

随着“砰”地一声巨响!

几人脑子也“轰”地一下炸开!

状况还未明了,甚至是来不及转头,已是下意识地朝着那窝在门下显得小小一只的傅锦梨跑去!

“什么东西?!”

“跑跑跑!抱上小梨子!”

王家那一出几人是刻骨铭心,如今听见什么大动静几乎都是条件反射。

于是一拳头砸在大门上,瞧着上头破开个小洞的奶娃娃,嘴角刚一咧开。

就叫人拦腰抱起!

她懵然了一瞬,身子已经顺着那力道往前折去。

视线从满眼的红落到铺满青砖瓦的地。

怎么,怎么脑子掉下来了哇?

几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调整姿势,一人抱脑袋,一人抱腿,将她带得退开三尺远!

傅锦梨表情都来不及换,就这么硬生生同自己刚砸出来的大洞分离。

她努力回过小脑袋,“我的,我的……”

“小梨子不怕!”赵驰纵还分神哄了一句。

奶团子“哇”地一下哭出来!

她不怕哇,她的糕糕……呜呜——

最后她还是没能出去,甚至是因为砸坏了大门去见了祭酒。

祭酒一个老头子揉着脑袋。

心堵。

一排五个小崽儿。

好好好,一个不差,又来了!

哦,不对,换了个人。

他一个深呼吸,尽量放缓了声音,“小殿下,真是您砸的大门?”

傅锦梨站在几人中间,因着一出乌龙,她叫几人搬箱子一样抬走了,一路跑到远一些的小径上方才停下。

奶团子脑袋都颠儿晕了。

头上两个小发包松松垮垮,外头的小褂被散落在肘间。

她心虚得厉害,对着两根小胖手指,软声软气认错,“是我呀,是小殿下。”

“小梨子米有钱。”

她小脸一红,对着祭酒笑得十分气弱。

砸坏了,要赔钱了,小梨子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钱。

“……”

祭酒一噎,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再说,您还能没钱?

赵驰纵也不知为何,许是坏事儿干多了,如今明明没犯事儿,见了祭酒也是心头发虚。

“祭酒,我们是,是一不小心弄坏的。”

他还当是那大门年久失修,谁知一问竟是小梨子一拳头砸的!

他如今想起来还尤为恍惚。

方才几人自出的时候,奶娃娃手背上几个带着福窝窝的关节都红了一片。

祭酒吓了一跳,先请了大夫来抹了药说是不严重,小半个时辰便消下去了,他这才放下了心。

季楚眼神忍不住地落在傅锦梨包着一圈绷带的小爪子上。

别人不知,季楚却是有些明白。

奶团子的力气异于常人,他早早就叫见识过了。

当日她同丁雅言,还有自己,三人一起,可那一堆木头大半都是她搬的。

小梨子平日里一小只,做什么都温温吞吞,只偶尔她感兴趣了才会风风火火些。

表现得太过正常,以至于日子一久,他便忽略了这一点。

只是没想到,她今日悲愤之下竟是一锤,将别人大门都给砸了!

薛福蔚满不在乎,大哥力气可大,连他这么个大胖子都能拽动呢。

那破门本来就破!砸坏了咋了,这不是为他提供个翻新的机会嘛。

“祭酒莫急,去留无意,那门该是也干够了,想着歇两年呢!”

“……”

祭酒差点被他没头没脑的话气昏,“可闭嘴!”

他又去看站着最为安静的唐衍,其实祭酒一直都在留意这个小少年。

他父亲的事他也是知晓一二,这样的一个孩子,全凭着自己的努力才走到今日。

于他,祭酒只有一句话: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如今小男孩还是那个小男孩,却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已然发生改变。

比之怯懦,祭酒更欣赏他此刻的从容。

比之内向,也更欣赏他侃侃而谈。

都在朝着好的一面发展,唯一不太清楚好不好的,大概是他看着小殿下缠着布条的手,双眼发光。

很是羡慕。

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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