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没死。”

冷朔看着颜白白，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杀意，只有一些惊讶和一些无所谓。

惊讶是惊讶于颜白白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没有死，无所谓是因为只要他想的话，随时都能再让她死去，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所以无所谓。

“前辈，那你还要继续动手杀死我吗？”

颜白白脸上没有畏惧，勾起的嘴角也没有放下，她淡淡地笑着，像是有极大的信心冷朔不会再对她出手。

“你好像很有自信。”冷朔自然也看出了颜白白的表情，这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你好像笃定了，我会放过你们？”

“是的。”颜白白点了点头。

“理由？”冷朔问道。

“还是因为冰仙圣者。”颜白白平静答道。

冷朔的脸立马就冷了下来，眼中生起丝丝杀气。

“我说过了，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冷朔的语气冰冷，死气沉沉，但是他没有动手。

“即使你们之间存在了许多的误会，你也要带着那些因为误会而产生的愤怒、不甘和遗憾消逝于世吗？”

看出冷朔的口不对心，颜白白不慌不忙地问道。

“是冰龙临死前对你说了什么么？”冷朔的语气不再冰冷，但是变得更加死气沉沉，可以听出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任何留念，他低垂下了眉头：“仔细想一想，那条冰龙陪伴在她身边的时间比我多得多。”

“冰龙与她经历的事情也比我多得多，也许在她的心中，我的地位不及那条龙。”

颜白白没有想过冷朔会突然对着一头龙吃起了醋，一时语塞，但很快又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前辈，这些不是冰龙对我说的，而是……”

看着突然又抬起头看向她的冷朔，看着他眼中突然冒起的生机，像是沙漠之中突然冒出了充满生机的绿洲。

“你……”冷朔像是突然失了声一般，他的嘴张了合，合了又张，他缓了缓，眼中都是不可置信：“你见到她了！”

是肯定句！

颜白白点了点头。

接着，她看到已经陷入疯魔的人瞬间红了眼眶。

明明刚刚还在说着不在乎，现在又做出了这番表现。

这哪里是不在乎，是在乎到不愿意接受一丝一毫的失望。

就是因为太在乎了，最终还是冒着可能面临的伤害，让颜白白把话说了下去。

“冰龙并没有把她葬在千花万象。”颜白白开口道。

“我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冷朔把 脸埋进双手之中，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接着道：“千年来我派了很多人去千花万象，但都没有找到她的陵墓，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是这样。”

“我没有想到，冰龙会这么仁慈。”

仁慈地给他留下了她的身体，而她的身体里可能还残留着她的一丝意识，他很有可能……还能再次见到她，还能和她交流。

想到这种可能，冷朔激动得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最后直接跪倒在地，他还是把脸埋进双手之中，却发出了极轻的声音，似哭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