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轮到铁木阿骨打似懂非懂了。
“七……七境真仙!”
下一刻,只见那道被笼罩在月白僧袍下的单薄身形,浑身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恐怖气息。
“抱歉,怕是要让大师傅失望了。”
随即便与这法海师徒,一路北行。
圣山不高,却连绵不绝。
随后带着满腔怒意,一步踏出。
“原来是冠军侯使者,贫僧失敬。”
为了改变这一切,他唯有重新赢得主人的信任,这样一个机会!
而这一趟草原圣山之行,就是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
水涨则船高。
法海笑笑,也不解释。
与之同行,充当随行护卫的一众蛮骑脸色也是惨白一片。
念头倏忽转过,法海看着对面那一众雍、蛮混杂的百余骑,又看了一眼被那些骑军护在身后的几辆马车。
看着身边那几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六扇门蠢货,铁木阿骨打想要活剐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且于永恒中不朽不灭。
孙章平复了一番惊魂未定的情绪,可看向法海的目光还在犹豫。
“原来是大师是大禅寺的阿罗汉!误会误会!”
可偏偏大巫却知道,那些贼秃做事最是霸道!
果真是贼秃、贼秃,越贼越秃,越秃越贼!
“狗贼秃!”
哪里冒出的野和尚!
主人有子嗣了!
他还是想活着。
就连他也有些被吓住了。
没有了主人的支持,曾经那些对他近乎言听计从的狼崽子们,如今全都对他疏远了。
圣山,快到了。
“与我等一道同行便是。”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完,为了打消孙章的顾虑,直接道。
铁木阿骨打艰难挤出一句。
世人皆说三大圣地,佛家一道最是无欲无求。
一旁的铁木阿骨打见他疑惑,随口解释道。
“放心,贫僧乃大禅寺阿罗汉,非是歹人。”
这个念头,看似荒唐。
这样的存在,就连铁木阿骨打这些蛮族也如雷贯耳。
“我等使命在身,不太方便。”
听闻这话,孙章愣了一下,随即蹙眉。
可真要是这样,又怎么会有他这一趟的草原之行?
铺天盖地!
原因无它。
来草原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先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些个出言不逊的六扇门蠢货,随后才看着孙章道。
而且不止一次。
“就是!我等身负侯爷重任!片刻耽搁不得,哪有时间浪费在这贼秃身上?”
……
抬头望着身前那一座巨大的神明雕像,大巫口中低低吟唱起一曲古老的歌谣。
不过这小沙弥的法名,倒是颇有几分意境。
等小主人降世之后,长大成人。
甚至就连如今的雍人也不配。
主人不在身边,没有倚仗,面对外人时,自然要表现的温驯一些。
孙章有些意外。
大巫苍老的语调,含糊不清。
一片与现如今大雍风格迥异的宫殿群落中,大巫跪坐于某处隐秘殿宇。
“上皇……”
见法海拿身边那小沙弥说事,孙章心中警惕不减,刚想说什么。
让他这个苟延残喘、死里逃生的人,越发想要活着。
“使者,可行?”
听到铁木阿骨打这话,法海瞥了一眼这年岁不大的小蛮奴。
而是他的主人。
孙章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倒是一个忠勇之人。”
但神态却是无比虔诚。
这就是他唯一的执念。
‘麻烦来了……’
可这万般思虑,现在却是要毁了!
‘难不成……主人的面子,比朝廷还大?’
不出意外,除了那一片宛如烈阳的耀眼金光,并没有什么王气、龙气。
神庙大殿供奉的那尊巫神是假的。
只是……那些蛮奴不配跪拜而已。
所以在明确了他们身份后,法海并没有在意。
下意识再次运起法眼,以望气术望向冠军城的方向。
稍加盘问之后,便放他们继续北行了。
等到后来深入草原,不时遇到大股蛮骑。
只拿朝廷说事。
忽然感觉眼前这法海并不像是一个出家僧侣,一言一行反倒是跟他们这些武夫有些相像。
“还请大师看在朝廷的面子上,宽恕一二!”
但只要打出‘出使圣山’的名号。
因为以他猜测来看,那位小主人除了有主人的高贵血脉外,剩下的一半则是他们蛮族血脉……
终究看的不是什么朝廷的面子。
法海双手合十,礼了个佛礼,这才接着轻笑道。
“大师快请!”
这是铁木阿骨打看到那些随行稳婆时,瞬间生出的念头。
“大师息怒……我等乃大雍正军别部归义军部属!”
可无奈,自从年初那一场变故,失了主人的信任,丢了归义军统领之位。
包括孙章在内的所有人,顿时一惊。
只是就在他准备腾出一辆马车时,法海却是拒绝了。
大禅寺名声在外,向来不插手世俗事务。
如今他们这一行人明晃晃地进入草原,这些蛮骑就算不对他们动手,也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他们吧。
半个字也没提韩绍那个主人。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按照他的想法,去年那场大战侯爷将整个草原搅得天翻地覆,杀了蛮族这么多人。
可对于那位而言,完成这些常人无法触及的成就。
“说来也巧,贫僧也正要前往那圣山一趟,不若诸位施主捎带贫僧一程,行个方便,如何?”
大禅寺!
天下三圣地之一!
“你叫什么名字?”
“贫僧一路苦行也就算了,可偏偏座下这刚收的弟子,太过年幼。”
那些蛮骑虽然会眼神怪异地将他们围起来,却也没有真正迎来厮杀。
再加上圣山神庙那位大巫已经跟乌丸部分道扬镳。
可他没想到这一趟本该有惊无险的选择,竟然在半路上遇到了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铁木阿骨打的处境,就很不好。
大巫嘴角嘲讽。
除开这些早已说烂了的陈词滥调,还有当初马踏北固宗,铸铁碑警示后人。
实际上,这一路北行,并没有孙章想像中危险。
冠军城外,以蛮首铸京观,立下‘犯大雍者虽远必诛’的碑文。
在经过一番犹豫挣扎之后,这才有了这一趟的北进草原之行。
声音蛮横,滚滚如潮席卷整个圣山。
法力澎湃如海,堪称法海无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