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29章 肆无忌惮(1 / 2)

小瓶子奉命来保护杨清宁和凌南玉, 将吴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将自己的推测和盘托出,只是杨清宁总觉得小瓶子的反应有些奇怪。

“小瓶子, 你是否已经知道这个泄露消息的人是谁?”

小瓶子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杨清宁,入眼的是他明亮又充满好奇的眼睛。

杨清宁与他对视, 突然发现小瓶子长得不错, 是那种第一眼不会让人惊艳, 却越看越顺眼的长相,也就是属于耐看型。

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杨清宁突然回过神来,指着自己的鼻子, 猜测道:“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这引蛇出洞的计策,可是我一手促成的,我怎会坏了自己的计划?”

一时太过惊讶, 竟忘了改自称,不过用‘我’也没什么不对。

小瓶子移开视线, 道:“奴才并未怀疑过公公。”

杨清宁质疑道:“那你盯着咱家作甚?”

小瓶子下意识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奴才是想事出了神, 并非盯着公公看。”

杨清宁仔细观察小瓶子的神情, 他脸上并无表情, 耳朵却有些发红, 不禁有些奇怪, 继续试探道:“那方才咱家问你时, 你脑海中浮现的人是谁?”

小瓶子垂下视线, 将茶杯放在了桌上,“知晓此事的人不多,而且都是跟随娘娘多年的心腹, 奴才不好猜测。”

杨清宁闻言不禁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也就是说,知晓此事的人中,只有咱家是个外人。”

“奴才并无此意。”小瓶子下意识地解释道:“奴才的意思是若当真出了叛徒,那这人肯定是埋藏多年的细作。”

杨清宁赞同地点点头,“依你之见,谁会掺和进来,为何要救走陈钰?”

小瓶子摇摇头,“奴才不知。”

杨清宁不置可否地看了看他,移开视线道:“你回坤和宫吧,向福禄公公禀告此事,听听公公对此事有何见解。”

“是,奴才去去就回。”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杨清宁不禁在脑海中搜索有关剧情,可算计陈钰这事,原剧中根本没有,是他这个外来者一手主导,根本找不到什么线索。

“到底是谁呢?为何要救走陈钰?是东明党,还是以陈明威为首的武将?”杨清宁皱着眉头想着。

凌璋性格懦弱,又耽于女色,素来不理朝政,以致朝中势力分成三股,以皇后张明华为首的外戚,以内阁首辅鸿吉为首的东明党,以及以护国公陈明威为首的武将,因为三方人马相互制衡,朝中倒也算安稳。

“陈钰是武将,陈明威也是武将,陈钰姓陈,陈明威也姓陈,难不成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杨清宁想到这儿,再次搜索剧情,却并未发现两人有什么特殊关系。看着原剧情,杨清宁突然有种十分别扭的感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一时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公公,殿下醒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小五子的声音,打断了杨清宁的思绪,也吓了他一跳,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捂住‘噗通’狂跳的胸口,回道:“知道了,马上来。”

傍晚时分,杨清宁刚要侍候凌南玉用晚饭,就听小五子过来禀告,说秦淮派人过来请,让他去东厂一趟。

杨清宁回想白日,他看自己那恶心的眼神,不禁泛起了嘀咕,急忙让人找来小瓶子,吩咐道:“你回坤和宫,和福禄公公禀告此事。”

小瓶子看他神色不对,道:“公公在担忧什么?”

“今日皇上来过,厂公瞧咱家的眼神不对,咱家怕……”

小瓶子明白了杨清宁的意思,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提议道:“让小五子去坤和宫,奴才陪公公去东厂。”

杨清宁一听有道理,又叫来小五子,让他去坤和宫禀告福禄。小五子应声,慌忙去了坤和宫。

杨清宁回到正厅,禀告道:“殿下,方才秦淮公公派人过来,说是让奴才去东厂一趟,奴才让小顺子侍候您用膳。”

凌南玉朝他招招手,“小宁子过来。”

杨清宁上前两步,问道:“殿下怎么了?”

凌南玉伸出小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道:“不去。”

杨清宁一怔,看看被他攥紧的手腕,再看看他眼中的担忧,心中涌现一股暖流,驱散了藏在心底的不安。

“殿下,他可是司礼监的掌印,又是东厂厂公,若得罪了他,怕是咱们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他再大,大得过父皇吗?大得过母后吗?”凌南玉握紧杨清宁的手,“只要小宁子在,我不怕过苦日子,可以不吃鸡腿,不住这个院子。”

杨清宁听得鼻头一酸,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不遗余力地救赎面前这个孩子,事实却是他也在拯救茫然无措的自己。他想要挣开凌南玉的手,可被攥得很紧,一时竟没有挣开。

“他是坏人,小宁子不许去,我去和父皇、母后说。”

杨清宁见他急得红了眼眶,安抚道:“殿下放心,奴才已派小五子去了坤和宫,奴才对福禄公公还有用,公公不会坐视不理,奴才不会有事。”

眼泪在眼眶中蓄积,凌南玉依旧抓着他不放,“我还在生病,身边不能缺人,小宁子不许去!”

杨清宁见状连忙安抚道:“殿下别哭,奴才不去,奴才不去就是。”

“小宁子保证!”

杨清宁举起左手,道:“奴才保证。殿下能松手了吗?”

凌南玉迟疑了一瞬,终究还是听话地松了手,委屈巴巴地说道:“小宁子,我饿了。”

“殿下稍待,奴才去跟传话的人说一声,好让他回去禀告。”

凌南玉眨了眨眼,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小宁子答应我了,不能食言!”

杨清宁掏出帕子,温柔地为他擦拭眼泪,道:“殿下放心,奴才不会。”

听到杨清宁的保证,凌南玉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口,“那小宁子去吧。”

杨清宁转身走出寝殿,看向小瓶子,直言道:“殿下有命,不让咱家离开东宫半步,殿下还在病中,咱家也确实不能离开。更何况皇后娘娘在走之前,曾特意叮嘱,要咱家好好照顾殿下。”

小瓶子点点头,“公公说的是。”

“你陪咱家出去一趟。”

在小瓶子的陪同下,两人一起来到宫门口。

王杨奉命带杨清宁回东厂,在宫门外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有人出来,脸色已然有些不好看,正思量着要不要进去时,宫门被打开,出来两名内侍。王杨的目光很快便锁定在杨清宁身上,一边打量着,一边说道:“你就是小宁子吧。”

“咱家正是。”杨清宁微微笑了笑,“有劳这位大人跑一趟,原本厂公召见,咱家理应飞奔而去。只是殿下大病未愈,皇后娘娘命咱家好生照看,咱家实在不敢抗命。加之殿下又对咱家十分依赖,一眼看不到便会哭闹,咱家也是无可奈何。还请大人回去禀告,待殿下大病痊愈,咱家定登门谢罪。”

杨清宁之所以称呼他‘大人’,是因为他身上穿着东厂掌刑千户的常服。

王杨闻言眉头一拧,秦淮请人,还不曾有人敢拒绝,没想到面前这个小太监竟如此胆大。

“东宫内侍这么多,难道就没有能侍候殿下的人?”王杨的脸色沉了下来,道:“况且厂公召见公公,定是有要紧事吩咐,若是公公不去,耽误了正事,怕是不太妥当吧。”

王杨这话虽然客气,可在杨清宁听来,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大人有所不知,殿下之前在冷宫吃了不少苦头,对咱家本就十分依赖,如今又经历一场大病,更是让咱家寸步难离,咱家实在抽不开身,还请大人见谅。”

杨清宁在赌,赌自己对张明华还有用,赌她会站在自己这边。

两人正说话,小柜子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公公,殿下让您快回去,说身子不适。”

“殿下身子不适?”杨清宁一听顿时紧张起来,转身就要走,却又想起了门口的王杨,道:“大人,殿下的身子要紧,咱家就不相陪了,告辞。”

不待王杨说话,杨清宁便急匆匆地往回走。

王杨见状闪身上前,伸手去抓杨清宁,却被小瓶子攥住手腕。

王杨认得小瓶子,知晓他是福禄的心腹,“公公这是何意?”

“皇后娘娘说了,任何事都比不得殿下的安危。”

小瓶子虽然平时话很少,心思却十分通透,清楚怎么说对杨清宁最有利。

见王杨没有下一步动作,小瓶子退后一步迈进宫门,“关门。”

内侍见状二话不说,直接关上宫门,遮去了王杨的视线。

王杨看着紧闭的宫门,脸色变了又变,没再逗留,径直回了东厂。

秦淮半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哼着小曲,手指还敲着大腿打着节拍,耐心地等着小绵羊被送上门,初见杨清宁,他就心痒痒,只是碍于福禄在,他不好做什么。今日又见杨清宁,那清秀的小模样,再次勾的他心痒难耐,忍不住想狠狠□□他一番。他向来是想什么就做什么,在得了空以后,便第一时间派人去找杨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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