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无限副本的盲眼寡夫(16)(1 / 2)

这个人好像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的肉不是软的嫩的。

大腿根内侧的尤其是。

平日里藏在布料中不见光, 或许只有在坐下来时两侧的那点软肉会挤压、摩擦在一起。

所以当初骑在他背上的时候,滑得几乎要坐不住,只能夹紧楚竟亭的腰。

所以现在他只是吓唬人地啃咬了几口, 就和嫩豆腐一样轻易留下了牙印, 颤颤的,肤肉湿红。

如果不是船室的门忽然拍响,楚竟亭……

楚竟亭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他只是想恐吓水鹊,他只是想问他:谢迁是不是碰过你了。

哪怕楚竟亭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

指腹揩走他眼尾的水珠,楚竟亭把被自己推到大腿根的短裤布料抽拉下来,掩盖住他的罪证。

李见山发懵, 看着站在门内的两人,“唷,怎么了这是?”

水鹊睫毛湿黏黏的一簇一簇,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要哭不哭的,不情不愿地让楚竟亭扯到门口。

李见山不敢猜想两个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矛盾,他讪讪道:“哈哈……起床气吗?”

水鹊摇摇头。

“千烟号在哪?”楚竟亭不动声色地往前侧半步, 挡住了李见山好奇的视线。

“对对对!”李见山反应过来更要紧的事情,“走, 跟我上甲板去!”

水鹊和楚竟亭是所有玩家中最晚到的,除了他们, 玩家所有人都齐了,还多一个元屿。

元屿是跟着二副学习, 他的值班时间也和二副的一致, 白天夜晚都是十二点到四点。

阿提卡斯察觉不对,“其他船员呢?一路上来除了我们,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就连这个时间段值班的四个人里也只有元屿, 甲板上冷清得异常,只头顶的旗子簌簌在风里翻卷着。

“喝了酒,都倒头睡了。”元屿解释。

离港的那天,船员在酒馆订朗姆酒是成桶往船上搬的,足够喝得烂醉。

但一般也不会出现甲板上只留一个见习海员的情况。

今晚处处透露着诡异。

他们站在船尾。

李见山手持小型望远镜,指向前方,“看到没?前面驶过来的那艘。”

其实已经不需要望远镜,光用肉眼都能够看见那艘货船,在漆黑的海面上同向而行,但明显速度更快,几乎要追上新千烟号了。

最初是李见河发现的。

然后赶紧叫醒李见山又通知其他人。

越来越近了,半夜的海面莫名阴冷,直降几度,海雾弥漫。

那艘船真的非常破旧了,没及海面的船舱底边覆着藤壶、牡蛎,船舷锈迹斑斑,像漂浮在海上摇摇欲坠的空架子,船首翻飞的半页旗子和碎纸一样,只能从中辨别千烟二字。

很快和新千烟号齐头,缓慢行驶着,距离近得令人怀疑两艘船要避碰到一起。

对面船只的桅灯在海雾中幽幽亮着。

透过茫茫的水汽,能看见老旧船只的甲板上空无一人。

李见河畏怯道:“幽、幽灵船吗?”

【主线任务四:民俗学公益课[海岛民俗文化继承与发展——以千烟岛为例]结课:航海生活记录与千烟号的真实。】

幽灵船的出现。

应该是最后一个主线任务了。

这下他们不得不过去。

而雾里的千烟号也像特意等待他们一样,在船腹微微荡漾的海波中相对停驻。

阿提卡斯扯下了缆绳边挂着的救生索,那原本是用来在港内的波浪中拴住浮标的,现在被他甩到对面的铁桩上联结两艘船只的船舷。

“犹豫什么?过去啊!”阿提卡斯招手喊。

千烟号是起码十年前的货船,规格体量都要小上不少。

两船联结平行时,可以借由绳索跨越,纵身翻下去,最终脚踏在对面的首楼甲板上。

阿提卡斯率先试跳,确认没有问题。

楚竟亭默不作声拎起水鹊,抱小孩似的把他揽在前面。

翻越船舷上缘,水鹊一闭眼,只能听到风声。

再就是平稳落地后,甲板发出的吱嘎吱嘎。

楚竟亭忽地压低声音,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鹊,“很害怕?”

“你腿是不是湿了。”陈述的语气。

如果不是现在时间紧任务重,水鹊真的想咬他一口,他挣扎着从楚竟亭身上下来。

水鹊小小声的,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清楚,“那是你的口水。”

两个人说话音量低得像是在咬耳朵。

阿提卡斯听不清晰,他只是在懊恼刚刚直接就自己翻过来了。

多抱一个人过来,很轻松的任务。

“喂。”他撇过头,“你要是害怕,待会儿就跟紧我。”

他不喜欢扯后腿的队友,所以哪怕是为了团队,阿提卡斯觉得自己不是不可以接受照顾一个拖油瓶。

……只是为了顺利通关而已。

金发青年仍旧是别扭的样子,但却没了副本一开始时的故意针对。

楚竟亭冷冷道:“不必了,我会看好他。”

【笑死,你俩刚开始是怎么嫌弃我宝宝的?】

【菟~丝~花~】

【受不了了,小鸟宝宝养太多狗了……】

【阿提卡斯,败犬。】

剩下的几人也都翻了过来。

“元屿小兄弟?你怎么……”李见山有些惊奇,毕竟在场只有元屿不是玩家,他本应当权作幽灵船是一场梦,不用跟着他们翻过来,只需要等新千烟号的其他人醒来,完全是可以安全返航千烟岛的。

元屿瞥了他们一行人一眼,也猜到他们不是什么真正抱着研学目的的海事大学师生。

元屿说:“我要跟着他。”

他说的是水鹊。

几个人从船尾的首楼甲板往船首走,水鹊看不清,陌生环境只能有个人带着他走,楚竟亭下意识想伸手去牵他,水鹊却躲开了,靠到刚刚说话的元屿那边。

元屿侧过头,他自然地让水鹊把住他的手臂,走在水鹊的左前方带着他,想了想问:“要我背你吗?”

水鹊左右摇头。

楚竟亭幽幽盯着他一会儿,随后什么也没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去了。

从舷梯走上去,由艇甲板登上操舵室甲板。

操舵室的门边缘生锈,白漆剥落,没上锁,一拧就开了。

顶棚的吊灯亮着,角落垂吊着铜制信号钟。

进门的左手边就是靠钉子挂在墙上的日历本。

年份果然和十年前对得上,日历本是村里很常见的老黄历,大字的公历数字,下面是农历日期,写明宜忌,时辰吉凶,乃至吉神方位。

往往都是过了一天,就撕掉一页。

泛黄的纸页,停在7月17号,农历六月十六。

李见山随手翻了翻,没什么特别,除了太旧,有泡过水再晒干过的痕迹,这就是本普通的老黄历。

十年前的船,操舵室的设施型号都落后许多,传声筒、磁罗盘、雷达指示器和天体定位仪,连基本的遥控陀螺自动驾驶仪都没有。

墙上贴着晴雨表和航海表。

台面留了一本舵手日记,多是记录了每日的风向、风力、温度、相对湿度以及测程器的读数。

不带有个人生活色彩的日记。

从操舵室看,似乎没发现什么能够推断千烟号曾经发生过什么的线索。

隔壁的海图室也如此。

只一点让人觉得奇怪。

谢华晃指着走道角落:“消防柜里的太平斧不见了。”

太平斧,消防斧的别称。

海图室存放了一些航道志、潮汐表一类的书籍,容易失火,走道就近配了消防柜,玻璃门敞开着,灭火器,水管都还放得好好的,唯独消防斧的位置是空的。

一般来说,消防斧劈开烧变形的门窗,清理易燃材料用的,其他两样没有使用过的痕迹,目前船体内部也不像发生过火灾的样子。

“船舶发生危险的时候,应该也会用来砍断绳缆、锚链之类的吧?”阿提卡斯耸耸肩,“说不定是船员砍个绳缆忘记收回来了,总不是拿走了砍人吧?”

没人搭话,一时间最爱热场子的李见山都沉默了。

海风大了,穿过走道,挟带着湿冷的水汽。

他们从海图室出来,重新回到这层的甲板准备下去。

李见河遥遥指着远方,惊道:“救生索!救生索断了!”

从甲板高处看过去,不仅仅是救生索断了,而且两船距离越来越远,雾更浓了。

他们驻足的一会儿功夫,还再远了一些,白雾中就连新千烟号的船舷都看不清轮廓。

谢华晃擦了擦眼镜,“先不说砍人的猜测,如果这个消防柜是打开没多久的,那么至少说明,船上刚刚有人去把救生索砍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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