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嫌贫爱富的黑月光(10)(2 / 2)

他不是要打他吧……?

聂修远余光往他的方向一瞥,水鹊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叹息一声,“……没想要打你。”

有这句话,水鹊方才愿意关上门来。

聂修远指着身旁的方凳,“坐。”

水鹊老老实实地坐好了。

聂修远倒没有问他试卷作答的问题,反而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问道:“你同齐二,是什么关系?”

水鹊看他竟然是完全不知道他和男主的暧昧关系似的。

他就扣了扣手指,糊弄道:“齐郎是我的远方表哥……”

“表兄弟也要有分寸,不可逾越正常的交往距离。”

聂修远眉头紧锁,他不只一次看到齐朝槿和水鹊搂搂抱抱,上次放学落雨,只一把油纸伞,并排走要淋湿,水鹊一指使,齐朝槿就蹲下半身背他起来。

是下雨,又不是伤了腿脚,分明书院也备有油纸伞,一旁的崔三还给他们借伞,何必如此?

还有,哪家表兄弟要坐在腿上写字?

聂修远只感到不可理喻。

他组织了些措辞,尽管如此,质问起来还是过于严厉。

水鹊缩缩脖子,垂着脑袋道:“也没有先生说的……这么伤风败俗。”

聂修远已过而立,还是潜心治学,旁的不做过多关注,不过他也不是对情爱一无所知,能大约猜到一些,深不见底的墨眸看着水鹊,“你应当将心思放到功课上来。”

水鹊是真的学那些经义学得脑袋晕晕的,对着聂修远也是之前对崔三的说法,“没关系,齐郎答应要养我的。”

齐朝槿是科举文男主,又不是他,他分明是、是来玩弄未来状元郎感情的,哪有黑月光学习的道理?

水鹊抿着唇,雪白的小脸不太高兴地绷着,给聂修远针对了这么多时日,看起来有很大的气性要发。

生气的时候眼睛瞪他瞪得浑圆,黑白分明,眼尾垂垂的,不说话,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小郎君的眉眼天生靡丽得有些超过了。

聂修远对上他的视线,蓦地一烫,移开眼,固执己见,“莫要误入歧途。”

他欲伸手去取茶几上的杯盏,水鹊眼皮一跳,以为他要拿那副戒尺,想都没多想,直接急急忙忙跨坐到聂修远腿上。

聂修远瞳孔一缩,错愕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向来淡漠的神情有些微崩裂。

【宿主,剧情进度涨了!】77号激动道,【我就说这个臭男人针对你是因为你没刷他的进度。】

【……】

水鹊没回应77号。

他小心地扯回聂修远伸向茶几的手,按住在轮椅扶手上。

水鹊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古装剧里勾引上位者的剧情画面。

他生涩地靠近了身板僵硬的聂修远,低声细语道:“先生说我同齐郎是误入歧途,现在呢?我也坐到先生腿上了……”

他生怕聂修远一生气就把自己推到地上。

攀住对方的脖颈,磕磕巴巴地说:“先生现在是不是也伤风败俗了?”

聂修远看着他红殷殷的唇瓣一张一合,耳畔嗡嗡锐鸣,一个字也没听清晰水鹊说的什么。

只知道那甜稠浓密的香气,染得他周身衣料都是同样的味道了。

小郎君坐他膝上,而双臂攀住他脖颈,上身倾斜过来。

聂修远只要睁着眼,就能看见那段腰身下伏的曲线。

和市井的话本里给狐妖缠上的赶考书生一般,聂修远避无可避,自乱阵脚。

“下去!”他厉声道,试图板起师长的威严来,“这成什么样子!”

可是剧情进度刚从45%涨到47%啊……

水鹊茫然地缓缓眨眼。

他摸不准聂修远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了。

“可是……”水鹊小心谨慎地抬眼,眼眶撑开的褶子如同一弯弦月,“……先生的心跳好快啊。”

他柔软的掌心下移到聂修远左边胸膛。

水鹊咕哝道:“真的好快。”

它跳这么快不累吗?

他捏着聂修远的手,按到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

水鹊洋洋自得地说:“我的就没有你的跳得快。”

仿佛在这样的比较中也给他扳回一城。

轰轰然,聂修远脑中理智的弦崩断了一般,无法思考,无法辩驳了。

聂修远的出身其实和齐朝槿差不多贫苦,更是孑然一身,小时候也没少翻山越岭地干活。

因此,他的手除了中指毛笔压出的茧子,掌根部还遍布着厚厚的老茧。

这样的掌心,隔着罗衫覆盖在平平的胸口,他不确定掌根是不是压着了些微末起伏。

聂修远当真滚烫的热气冲上头脑,说不出话了。

水鹊一松开他手,他就狼狈地立即收回来,撑在轮椅扶手上。

脸色再也不复最初的冷静自持,连脖颈都红起来。

聂修远撇开头,不看水鹊,嗓子压抑得声音粗哑:“……下去。”

水鹊还记得他之前指责过自己,他小气得很,哼哼两声,不满地说:“可惜没有铜镜,先生你这副样子才是有碍观瞻……”

不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水鹊决定好好收个场。

“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罚我抄书了。”自认占了上风,水鹊揪住聂修远的衣襟,非要人转过头来对视,“你发誓,不然我就不下去。”

分明是纯然水灵灵的长相,坏起来却能够坏成这样。

聂修远怔愕地同他对视。

水鹊看他呆呆的样子,摇晃了一下,“你快说呀。”

聂修远闷哼一声,额头冒出汗珠了,声音粗哑,模样极其辛苦,一字一顿地说:“好,我发誓,之后不再罚你抄书。”

水鹊还没轻易地放过他,在这方面竟然学到了聂山长的严格来,“如若再罚我呢?”

聂修远额际的汗滴落到下颚,咬音咂字:“天、打、雷、劈。”

水鹊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满意地从他腿上跳下来,“那弟子就不打扰先生了,我先走了……”

也是怕聂修远反应过来发怒,他一走了之特别轻快,转眼人就没影了。

徒留原地的先生。

聂修远抬手去够茶几上的茶盏。

噼里啪啦的,黑釉瓷片摔得粉碎,茶水滩了一地。

聂修远胸膛起伏,呼出一口浊气。

……

之后聂修远果真没有再针对他,甚至周围的人都点过一圈回答提问了,也没轮到水鹊。

中元节前后是要放假的,散学前,崔时信啧啧称奇,“前头你不是给聂山长叫走了吗?你说什么了,竟然让山长避你如洪水猛兽?”

一场秋雨一场寒,淅淅沥沥的,满城盲雨。

水鹊还让齐朝槿背自己回去,他在背上撑着油纸伞。

皂鞋头反溅雨水,齐朝槿问他刚刚没回答崔时信的问题。

“我……?”水鹊攀着齐朝槿的脖颈,摇摇头,“我什么也没做啊。”

他说:“是先生发现从前对我有偏见,误会我了,现在是回心转意。”

齐朝槿听他这么说,便没再追问,说明日带他去戏园子看青龙戏。

那是中元节祭神的戏剧。

今年可能更好玩一些,因为前几日有胡人的戏班子进长州县了。

水鹊点点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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