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嫌贫爱富的黑月光(23)(1 / 2)

第 74 章 “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 (23)

水鹏在崔府中一待 , 就是待到了腊月 。

主要是杜四娘实在热情好客 , 好像要将他当做是第四个孩子 , 他的病原本不消五日痊愈了 , 结果杜四娘盛情邀请他留下 , 还询问了他的口味 , 日日叫厨房按照他的好来做 , 还请了戏班子到府邸唱戏 。

崔父似乎是之后了解了齐家的情况 , 将县衙年未杂务的文书工作派遣给了齐郭槿 , 润笔费不菲 , 多少有帮衬这个青年人的意思 。

不过这样一来 , 哪怕是腊月里 , 齐朝槿也没多少时间来看水鹊 。

只来崔府确认过他已然痊愈 , 没待多久 , 连饭也没留下来吃 , 就脚步匆匆地走了 。

水鹊记得他提到过 , 这个时节还能为人书写桃符的 。

腊八节的时候 , 崔府的厨房做了几大锅的腊八粥 。

哪怕是在人稠物穗的大融江南一带 , 仍有吃不起饭做不起冬衣的乞儿丐者 , 他们装扮成灶公 、 灶婆或是钟馗的样子 , 到富足人家门前跳灶王 , 扮钟馗驱鬼怪 , 以此乞讨钱物 。

崔府每年都会迎门施粥 , 给这些人送棉布冬衣 。

如果观察人数多的话 , 年月又较之前更冷 , 那整个腊月里 , 一直到除夕 , 长州县县衙门口每日会有崔府的小厮施粥布衣 , 避免有饥饿者在寒冬岁未冻毙于道旁 。

丐者皆涕零感激 , 称县令崔大人是父母官 。

杜四娘叹了一口气 ,“ 哪怕是盛世 , 也免不了路叟之忧 …...“

“ 父亲再过一年 , 便要调任回京了吧 ?“

崔时信待腊八粥吹得不烫口了 , 才将瓷碗放到水鹊手中 。

杜四娘回答 :“ 嘲 , 届时我们也搬回京城去了 , 不是正好你到贡院赴春闹 ?7“

崔父是为了避免崔大和他同时在庙堂任高官 , 又是世家 , 容易遭了先帝猜忌 ,

再卷入什么党派纷争 , 才自书调任长州县县令的 。

大融至多六年 , 会调任官位 , 新帝自然是会让崔父调任回京的 。

毕竟崔大当初是九皇子的派别 。

押中了宝 , 崔家的地位还要再水涨船高些 。

粥是七宝调和 , 五香粽人 。

水鹏不了解那些官场的弯弯绕绕 , 他只拈着勺子 , 小口小口地吃 。

因为先前生病发了两天高热 , 几乎没怎么吃下东西 , 所以很是饿瘦了一些 , 伤了元气 , 今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肉又掉了 。

下巴尖尖的 , 埋在围脚里 。

唇色浅粉 , 没什么血气的样子 。

崔时信还没说话 , 杜四娘就心疼得说 :“ 乖乖 , 都瘦成什么样了 , 多吃一些 。

天气在飘腊雪 , 前院的梅花暗香疏影 。

他们坐在亭中 , 团坐围炉四周 , 左右是屏风 , 帷帐低垂 。

有家仅在院中按照主人家的吩咐 , 用雪塑雪狮 , 或是储雪蓉水 。

再有的家仅 , 依雕时信所言 , 用大石灰块 , 早早埋于雪中 , 白釉牡丹纹的执壶盛了酒 , 放在埋好的石灰上 , 冷水一瓤浇淋 , 石灰熔化 , 不多时 , 酒壶中的酒水便咕哪咕唉响 。

煮的是梨花春 。

不怎么醉人 , 主要是为了饮酒驱寒的 。

小酌慢饮 。

水鹊是真的体验到了古代乌衣门第的风雅生活 。

崔时信看他呆呆的 , 忍不住伸手捻了一下他脸颊的软肉 ,“ 消瘦得这么厉害 , 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养回来 7“

水鹊鼓了鼓脸 , 再让崔时信碰碰 , 嘴巴闭着 , 而声音含含糊糊的说 :“ 嗅嗅 , 长回来了 “

要命 , 他天生这么可爱的吗 ?

崔时信心痒痒的 , 恨不得上去啃他那嫩生生的脸颊肉 。

最后还是只戳了水鹊的脸一下 。

雪在看午后停了 , 可到了晚上 , 又继续连绵地飞雪 。

城南的花师每日会到崔府送可插瓶中养的鲜花 , 皆是由花铺子的地窖里春夜燃煜火养出来的 , 不属于这个季节 。

今夜暖阎的案桌上 , 摆着的细颈青釉瓶中是几枝玉兰 。

窗外捍绵扯絮似的下着大雪 , 鹅毛雪压塌一树梅花枝头 , 簌簌地作响 。

房内是暖融融的 。

街珠灯 , 织锦帐 , 玉面雪腮的小郎君懒倚在床头看话本 。

崔时信知道水鹊喜欢 , 所以让人在市井里搜罗了各种各样的话本游记来 。

他手中拿着一个黄梨木的小匣子进来 。

听到脚步声 , 水鹏头也不拿 , 他已然熟悉了崔时信的步伐 。

直到崔时信坐到床边 , 他才好奇地抬眼询问 :“ 这是什么 ?7“

雕着牡丹纹的匣子 , 只有手掌心的大小 。

崔时信带他到照台前 , 按着坐好了 。

推开小匣子的顶盖 。

里面是金箔花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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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没明白崔时信的意思 , 投以疑惑的眼神 。

崔时信轻咳一声 , 清了清嗓子 , 解释道 : “ 是我娘叫人买的梅花妙花钿 , 我借一些来 , 瞧瞧好不好看 , 你东坐着 , 不要动 。“

水鹏应了一声 , 倒真的坐好了 。

他脸颊本就白嫩 , 在暖阈里温养 , 更是闷得粉粉的 , 天生好颜色 。

用不上敷粉 , 口脂也不必 。

只消那金箔花钿贴在额上 , 崔时信再让他闭眼 , 点了朱砂勾画 , 花钿间几笔描出燕尾来 。

睁眼时 , 澄澈地映着灯火 。

烛光下 , 一个眉黛唇朱 , 犀颅玉颊的小郎君 。

“ 好了 “

崔时信让他去看照台上的铜镜 。

新打磨的 , 很清楚 。

水鹏其实看不出来好不好看的 , 只能看出来燕子尾画工巧妙 。

崔时信却怔怔地盯着他瞧 。

外面打更巡夜的人击栋 , 沿街而过叫火烛 , 他方反应过来 。

水鹏眼珠子转一转 , 忽地问他 :“ 好看吗 7“

崔时信愣愣点头 “ 好看 , 乖乖 , 好看 。“

他是真有些晕头了 。

平日里只有杜四娘叫的称呼 , 他不经意间也喊出来 。

水鹏勾勾手 , 让他在照台前的另一个圆凳上坐下 。

这样两人便可并排坐了 。

小郎君睫毛颤颤 , 拿眼问 :“ 你可否为我宽衣 ?“

崔时信没反应过来 , 下意识以为自己听错了 ,“ 嘲 ?“

水鹊忽地去衣柜里拿出一件银红色的锦袍 , 先挂在一根雕花横杆的衣架子上 。

接着张开手 , 双目期待地看着崔时信 , 理直气壮地指使人 ,“ 我自己换衣服很慢 , 你要来帮我才行 …...“

红烛摇曳 , 双眸醉人 。

崔三公子脑袋木木的 , 反应过来时已经和家中仆人一般 , 为水鹊宽衣解带了 。

睡阈温暖如春 , 平日里待在里头 , 衣衫不必穿得太多 。

只外面罩一件圆领袍 , 再往里头就是中衣了 。

松了腰间的宫缘 。

衣襟一散开 , 崔时信的手穿过那腰身 , 先从袍子的衣袖开始褪下 。

水鹏的骨架比他的小上不少 。

这样的姿势 , 几乎只要一收紧手臂 , 就可以将他整个人拢入怀中 。

崔时信喉头发涂 ,“ 好了 “

圆领袍搭在一边的衣架子上 。

只有一层单薄的中衣 , 恍惚间 , 他感觉水鹊身上的香气好似滥满了整间屋子似的 。

如何也避不开 。

崔时信真是神魂颠倒了 。

连带着为水鹊穿上银红色锦袍的动作 , 也慢了下来 。

“ 啶 。“ 衣衫拢好 , 水鹏把宫缘递给他 ,“ 还有这个 。“

竟然是娇气得连宫线也要叫崔时信帮忙系上 。

他只好依言 , 躬身为小郎君系宫缓 。

腰怎么的这么细的一把 ?

最近吃得不少 , 却是不长肉的 ?

崔时信直起腰来 。

水鹊唇角翘翘 ,“ 我贴梅花钿 , 再穿这个 , 是不是很好看 ? 这颜色可衬我 ?7“

银红衬得整个人愈加雪白 , 漂亮得晃人眼了 。

崔三公子怔怔的 , 只会点头了 。

趁着崔时信昏头转向的 , 水鹊小声说 :“ 我先前看到府上有人送进来一匹漳绒 ,

也是这个颜色 …...“

他话只说道一半 , 故意不往下说了 。

崔时信顺着话题 , 道 :“ 喜欢 ?“

水鹏点点头 。

崔时信就自动自觉地说 :“ 那拿去为你裁新衣如何 ?7“

其实那是用来裁他的新衣的 。

但是水鹊喜欢 , 那就没什么所谓了 。

水鹏看他自己说出来 , 唇边旋出一个小梨涡 。

唉 , 崔三看着就笨笨的 , 让他骗点软饭值怎么了 ?

得让他吃点教训 ! 不能太大方了 !

不然会叫他这种人连新衣服都骗走 !

齐二肯定是没什么钱给他做过年的新衣了 , 但是崔三有啊 。

他自己穿了新衣服回去 , 男主不用着急给他做新衣了 。

水鹏美湘澡的 , 算盘打得可好 。

崔时信看他高兴了 , 方才还白得了帮水鹊宽衣解带的机会 , 自己也美激激的 。

腊月未 , 家家户户打尘埃 , 要将房舍中的尘埃污垢都清理干净了才好迎接新的一年 。

今日烧松盆 , 满城青烟 , 天半白 。

马蹄声阵阵 , 朱漆双辕马车停在青河村村口 。

裘皮帷帐一掀 , 人穿得厚厚的团子一般 , 跳下马车来 , 绊绊磕磕地要往齐家走 。

马车上有人伸出手来 , 抓住他白狐裘皮斗篷的后沿 。

崔时信不满道 :“ 你走这么急做什么 ?7“

“ 真不留崔府过年 ?“

水鹊被迫倒回来 , 他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 不留了 , 不留了 。“

崔时信能和父母一起过年 , 男主可只有一个人 。

水鹏见不得一个人孤零零过年的 。

所以哪怕系统提醒他扣了十个点的人设分 , 他还是从靡衣玉食的崔府回来了 。

崔时信再将落在软袭上的雪帽给他重新戴上 ,“ 好了 , 走慢点 , 你穿这么厚实 ,

一会儿摔跤了 , 当心起都起不来 。“

担心他再次让冷风吹了受凉 , 这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起来了 。

罩着白狐裘斗篷 , 里头穿银红漳绒夹袄 , 足下踏羊皮小靴 。

头上还要再戴个小兜帽 。

水鹊 :“ 嘲嗅 。“

他往齐家走 , 因为穿得太厚实 , 所以只能小步子小步子地迈 。

难得的普日 , 齐朝槿打扫了庭院 , 正在陵晒用水冲洗过的竹椅木凳 。

他要把冬青 、 柏枝插在屋檐上 , 有民间取 “ 节节高 “ 的意头在 。

刚从屋里搬了梯子出来 , 调整位置 。

水鹏和归巢的燕子似的 , 直冲冲的 , 埋进他怀中 。

“ 齐郎 , 好想你 。“

好几天没见 , 他抱一抱齐朝槿 , 声音有种腻乎乎的感觉 。

齐朝槿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 , 轻轻拥住他 ,“ 嗅 , 我也 …... 很想你 。“

“ 有多想 ? “ 水鹊松开他 , 扬起唇角 ,“ 我愚你想得饭也吃不下了 , 有我想你这么想吗 7“

他分明在崔府每顿吃了正餐 , 还要来碗酒酿小圆子 , 却故意甜言蜜语地去哄骗对方 。

齐朝槿缓声道 :“ 嗅 , 很想 , 很想 。“

想到晚上要抱着水鹊的衣衫 , 才能勉强睡着 。

水鹏当然不知道这人拿他的衣衫做什么了 , 但是对男主的回答相当满意 。

男主果然爱惨他了 。

检查过剧情进度没什么问题 , 他还试图拯救一下自己扣了的十点人设分 。

解开了狐裘斗篷 , 露出底下的银红漳绒夹袄来 。

眼睛亮亮的 , 好像展示自己勋章一般 , 神气扬扬 , “ 是崔三送我的新衣裳 , 听说漳绒可贵了 “

他唉唉呈呈地说着自己这段时间在崔府的吃穿用度 。

故作一副给泼天富贵迷了眼的模样 。

齐朝槿半覆下眼皮 , 先拢好了他的斗篷 ,“ 到屋里去 , 不要再着凉了 。“

他怕极了 。

夜半总梦到水鹊发烧的时候 , 眼睛红红 , 和他说 “ 好难受 “。

水鹊捞回了一点人设分 , 便不再说话了 。

转而 , 等齐朝槿把冬青和柏枝插在屋檐上 , 下来后 , 他问 :“ 怎么门联贴了 , 不贴桃符啊 ?“

主屋的门贴了门神 , 但是两侧和顶上没有贴上春联 。

齐朝槿问他 :“ 你要写吗 ?“

他给许多人写了桃符 , 只自己家还没有写 。

水鹉 :“ 好 。“

浣衣归来 , 路过的时候 , 刘大娘子稀罕道 :“ 唉哟 , 齐二郎 , 你家的春联这么吉利啊 。“

终于有了些端正相的毛笔字一一

福到到到到到到到到 。

横批 , 人间富贵 。

好好一个读书人的家门口 , 贴的是相当俗气 、 用词简朴的桃符 。

水鹏不大好意思地小声道 :“ 这是我写的 …...“

写这个还涨回来了一点人设分 。

刘大娘子忍俊不禁 ,“ 好 , 那先祝齐二考好功名 , 发大财哮 。“

到了除夕夜 , 水鹊说要守岁的 , 结果守岁烛还没燃到一半 , 他头一歪 , 靠着齐朝槿就睡着了 。

齐朝槿担心他靠着睡 , 睡偏了 , 烧到火炉 , 只好抱他到床上去睡 。

正月里 , 爆竹饮箫一大早便开始响 。

水鹊醒来 , 枕边放了一盘桂子荔枝 , 洗漱后 , 齐朝槿剥了果皮让他吃 , 认真地说这是吉利的 。

“ 齐郎好迷信 。“

他唉唉嚷嚷 , 虽然刚刷了牙 , 但还是把水果吃了 。

齐朝槿是读书人 , 即便身处这个时代 , 按理来说不应当这么迷信 , 可他好像真的相信极了一些吉利的说法 。正月十五还背他登城楼 。

日头是普天 , 小孩子皆能穿件袄子满城楼跑了 , 水鹊还拔了件斗篷 , 裹得严严

齐朝槿低声道 :“ 走城楼去百病 。 新年定然不会再生病了 。“

水鹊的脸埋在他肩颈 , 日光暖融融的 , 他犯困了 , 于是闷闷地应答 :“ 嘲 。“

新的一年过得尤其快 。

水鹊隔三差五地就要给魏琰回信 , 这人好像马递信不要钱似的 , 一个月四五六封信地写来 , 驿卒送信的频次多到闭着眼睛也能骑马到青河村齐家了 。

有时候水鹊回信还没写好 , 下一封又来了 。

尤其是撞上聂修远每隔一月余也会送来的信时 , 更是晕头转向 。

他一不小心把两人的信放回信的竹筒里 , 放反了 。

好在没写什么奇怪的话 。

为了图省事 , 他回信全是流水账 , 像吃了什么 , 看了哪家话本 , 睡得好不好一类的口水话 。

除了书信拙头的名讳 , 其实内容几乎是复制黏贴的 。

因此两人也只是在下一封来信中 , 表示没愚到水鹊和对方私交不错 。

水鹏在给聂修远回信的时候心府地写 , 交情一般 。

不知道为什么 , 他还记得聂山长当初教训他 , 问他要给谁当小郎君 。

生怕让聂修远猜中了他要跟着魏琰没名没分地上京 。

六七月份的时候 , 魏琰和拱卫司的人手下江南剿匪 , 主要还是苏吴府四周围交界的山路 , 每年频频有山匪抢钱货甚至于杀人越货的案子呈上府衙 。

因着八月有秋闸 , 苏吴府是省府 , 江州的学子参加秋闸的 , 全要到苏吴府去的 。

魏琰有圣上给的令牌 , 借了苏吴府的厢军 , 和拱卫司的几个百户一道 , 剿匪很是雷厉风行 , 势如破竹 , 甚至赶在七月中旬 , 根连株拔地端了几支山匪的营寨 。

百姓们夹道相送 。

魏琰却没和拱卫司的一起回去复命 。

他转道去了长州县 。

回到城西的府邸 , 也没第一时间见水鹊 。

八月齐朝槿要到苏吴府去考试 , 坐牛车需得一日的车程 。

水鹊没想明白魏琰为什么到了长州县还日日给他写信 。

他同齐朝槿说 , 坐牛车太累 , 不要陪他去苏吴府了 。

齐朝槿把家里的储钱坛子给他 , 自己只留了路上要用的盘缠 ,“ 你不会做饭吃 ,

我向刘大娘子说了 , 你可以到她家吃饭 , 回来我会给铉 。 若是想到县里吃 , 就从坛子里拿铬 。 晚上睡觉要关好院门 。“

水鹏小鸡啄米地点头 。

这个时节总是多雨 , 齐朝槿前头刚往苏吴府去 , 水鹊穿了避雨衫 , 带上笠帽 ,

悄悄地上门找魏琰 。

这人一直没来见自己 , 可别忘了到时候还要带他上京的 。

守门的小厮进内院去报 , 魏琰一出来 , 就见着了青绿避雨衫涨溏濂的水鹊 。

小脸细着 , 上来就质问他 :“ 你莫不是变心了 ? 怎么光给我写信 , 不来见我 ?

魏琰是天大的冤枉 , 他急急地上来解释 :“ 我怎么会变心呢 ? 我 、 我都和你牵过手了 , 除了你 , 没人会要的了 …...“

“...... 不知道和别人亲了多少次嘴巴的小郎君欲言又止 , 视线一低 , 转而问道 :“ 你腹脚怎么了 7“

故意忍着没去找人 , 结果还是给发现了 。

魏琰闷声道 :“ 剿匪回来的路上 , 暴雨遇上了垮山 , 压着膈了 。“

现在走起路来有些跑脚 , 显得滑稽 , 所以才忍住了没去见水鹊的 。

他问道 :“ 我要是以后都这样了 , 你还要我吗 ?“

眼巴巴地看着水鹊 , 像只担心自己被主人抛弃 , 要流浪街头的大狗 。

只是伤了腹 , 没伤着脑子就没问题 。

水鹊松一口气 。

可别忘了他的任务 。

于是嘲嘲两声 。

过了一会儿 , 又关心道 :“ 疼吗 ? 这严重合 ?“

魏琰 :“ 没事 , 算不得什么 , 过个半月就会好全了 。“

那还赶得及在桂榜公布后上京 。

水鹏彻底放心了 。

他将避雨衫客气地递给家仅 , 亲亲昵昵地上前 , 扶魏琰往里头去 ,“ 那你少些走动 , 快快把腿养好了 “

水鹊才及他肩头 , 也不知道怎么长得 , 他说不上来 , 又瘦又肉 , 总之软软的一个 , 魏琰根本不敢将重量放到他身上 , 生怕一不小心把人压坏了 。

想了许久的甜香因为紧贴着的距离 , 萦绕在鼻间 。

魏琰心痒痒的 , 强迫自己往严肃的话题上转 , “ 蚀说受了点伤 , 不过垮山冲出了山匪营寨附近的乱葬岗 , 寻到了许多当初被劫货后又被杀了的行商尸首 。 和府衙报的案子基本都一一对上了 , 不过有一家没人认领 , 似乎是一家大小都没了 。“

“ 梁百户寻人来验骨龄 , 其中一具尸骨却是还未及冠 , 年纪约摸和你差不多 。

魏琰神色后怕 , 坦诚道 ,“ 我当时听刨 , 心脏都要停了 , 就想到你 , 幸好你平安 。“

他还记得水鹊同他说过 , 父母也是为山匪所杀 。

不过尸首里倒是没寻到水姓的行商 , 那一家三口无人认领的尸骨 , 对过府衙的案子 , 调查出来是苏吴府一家去年夏天失踪的苏姓布商 。

梁百户念念叨叨着什么 , 还挖泥巴 , 说什么找不到 , 对不上的 , 还去查山匪营樟里缴获的金银珠宝 。

拱卫司的多少有些毛病 , 魏琰也没怎么留意他的古怪 , 估计是圣上另有命后 ,

让他来查什么牵涉的案子吧 。

不过 , 魏琰还是顺着问了一句 :“ 你家中父母又是何时何处遥难的 ? 这两年山匪竟然这般猖獗 ?“

水鹏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

他那是当初齐朝槿帮他编出来的身世 , 为了说是投靠远房表亲 , 掩盖他失忆了无亲无故 , 是个黑户的 。

不知道怎么回答 , 他就打算蒙混过关 。

情急之下 , 没想出什么办法来 , 光知道焦急地想 , 不能让魏琰生疑 , 到时候便

因为身世成谜不带他上京了 , 这样他怎么展开得了剧情 ?

得转移魏琰的注意 , 让他变得笨头笨脑 。

干脆垫了垫脚 , 扯着魏琰的衣襟 , 亲上去 。

他亲上去的时候很用力 , 小巧的唇珠也要挤压着 , 挤得唇色红殷殷的 。

魏琰只感受到唇上覆着的软嫩唇肉 。

瞳孔一下子放大了 。

他和人第一次亲嘴 , 反应迟钝 , 也不知道要去伸舌头 。

呆怔了两秒 , 后面跟上来的家仅压着嗓子惊呼一声 , 撞倒了院中的葡萄架子 。

水鹏反应过来有人 , 脸上发烫 , 赶紧尴尴尬尬地松开了魏琰 。

这时候魏琰才倒吸一口凉气 。

水鹊发现自己刚刚竟然一不小心踩着了对方受伤的那只脚 。

退出两步远 , 紧张地问 :“ 要 、 要紧吗 ? 你还好吗 7“

他眼睫颤颤的 , 而唇珠微微鼓着 。

魏琰咬了咬牙关 ,“ 要紧 。“

水鹏问他 :“ 那要不要叫郎中来看看 ?“

“ 不用 。 “ 魏琰摇头 , 耳根滚烫 ,“ 要紧 , 我 …... 我方才没尝出激味 , 能不能再亲一次 7“

水鹊奇奇怪怪地警他一眼 。

感觉是被他亲坏脑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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