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内鬼大作战(1 / 2)

深夜,月明星稀杀人夜。

徐夷伯坐在自己的军帐中,手中畅饮着果酒,度数不高,但是量大也会醉人,他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带兵出来的时候还意气风发,为何现在就开始风雨飘摇起来。

徐夷伯眼神逐渐迷离起来,却是数日前孟稷伯那一声,我与徐伯孰美,拉开了他一步一步被软禁的开始。

定计当日,东夷大营外,一身戎装的孟稷伯登门拜访,点名要与徐伯相邀,欲与徐伯比美,本来没有兴趣出门的各氏族登时就来了兴趣,吃瓜听八卦,人之天性也,更何况,徐夷伯不美,个子不高,脸上像是以前得过天花一样坑坑洼洼,肥硕的体型更是与健美相去甚远。

刚见到徐夷伯的孟尝也懵了,虽是临时找个由头,可这个差距是不是也太大了,话说自从他穿越以来,遇见的几个贵族阶级,还真没几个长得特别丑的,毕竟贵族们拥有优先择偶权,慕爱又是男人的天性。

……懂得都懂!

自古以来以貌取人从不曾少,像史书夸人都是相貌堂堂、容貌甚伟,容貌身形放在人物传记的开头,先让人在脑海中自我带入形象,再将故事娓娓道来,史记都是这个写法,可见相貌其实一直以来都存在一定的偏见。

历史上因为长得丑而郁郁不得志的人,不在少数,能像庞统一样得到贤君赏识的人只是少数,对此,某位在唐朝考取状元,却因长相太丑被皇帝罢免的著名诗人便是其中典型,待到春来九月八,杀气十足。

所以,徐庆身为徐国嫡子,却被驱逐出境,兜兜转转化身成为徐夷,好像也顺理成章了许多。

这徐国破事当真不少。

仁义的孟尝怎么会以貌取人,丝毫不嫌弃的骑着玉麒麟上前,直接热切的抓着徐夷伯的胳膊,不停的嘘寒问暖,若不是座下马匹跑不过玉麒麟,徐夷伯也不至于浑身抖如筛糠的陪着这位稷伯笑脸相对。

倒也不担心孟尝会动手,中原的诸侯是讲颜面的,战前彼此上前叙话是常态,又不是约他徐夷伯致师邀战,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偷袭于他。

“哎呀呀,徐夷伯果真是人中龙凤啊,英明神武,这是天生的异象!”

徐夷伯自家人知自家事,脸上挂着讪笑:“稷伯过奖了,本伯当不得你如此称赞。”

“当得起,您不要谦虚,尝曾在时光长河中有幸与颛顼帝麾下大将大羿一见,其状青面獠牙,鼻孔外翻,一瞪眼便吓哭无数幼童,与其相比,徐夷伯这又算得了什么,您和大羿一样,那是身怀异象,以后肯定是做大事的人,千万不要谦虚。”

“……大羿不是容貌俊秀,刚毅有为嘛?稷伯可不要胡乱编排先贤。”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徐夷伯虽然知道这小儿话里有诈,但是活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以丑来羞辱他,不以他愚笨来耻笑他,反而用天生异象来概括,原先一脸戒备的徐夷伯立刻温和了下来,微笑的回敬着孟尝。

两人一番吹捧,于两军中间相谈甚欢,看得东夷的各氏族疑惑不解,可惜距离太远,实在听不清两人到底在聊些什么。

黎梧沉着脸打马上前,硬生生凑到两人跟前,迷惑的问道:“不知稷伯为何独自相邀徐夷伯?可是彼此有旧?”

“那倒没有,只是对徐夷伯闻名已久,今日得见心中甚是欣慰,故而话多了几分,哈哈哈。”

“那为何不邀我等?偏偏只邀请徐夷伯?”

孟尝仿佛此时才发现身旁竟有一位身型伟高的中年男子出现,作恍然大悟状问向徐夷伯:“庆兄,此乃何人耶?”

“稷伯不得无礼,此乃我东夷共主,淮夷王黎姓,名梧!”

“哦~~原来是东夷共主,不过为什么他称王,庆兄你却是伯,鸟夷、阳夷他们也是以伯爵相称?”

徐夷伯压力山大,一句话把他卡死,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好在黎梧也不恼怒,反而倨傲的直言:“那是因为我们淮夷够强,他们都要接受我们的庇护,所以,我自然为王,这里是东夷的领地,我们信奉的便是强者为尊。”

“若是稷伯愿意弃暗投明,以您的才华,我等诸族联盟,愿尊你为侯,开创孟稷夷族,稷伯意下如何?”

孟尝哈哈大笑,竟是笑的合不拢嘴,单手扶在徐夷伯的肩膀上,指着黎梧破口大骂。

“吾乃炎帝神农氏之后,姜姓,孟尝,论宗别,我是伱大宗,主家,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老祖,就你也配让我屈居人下?你若是肯退位让出你那可笑的王位,孟某倒是可以考虑庇护一下你们这些夷族。”

黎梧大怒,手中皮鞭从腰间取出,指着孟尝就将要一鞭抽出,只是看着这小儿一副跃跃欲试想要挨打的表情,黎梧硬生生又将怒意憋了回去。

好家伙,差点给这牙尖嘴利的小儿给说破防了,听闻孟稷伯一身火力非凡,那是连上古凶兽朱厌都难以撄其锋芒的存在,自己这一鞭子下去,岂不是正好给了他动手的机会。

吾平生不好斗,好解斗矣!

不是所有当老大的,都像帝辛那么能打,君者,御下更重要!

只见黎梧手中皮鞭高高抬起,迟疑片刻后立刻举着皮鞭迎上前来大笑道:“果真是少年英才,霸气侧漏,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有性格的年轻人,这条马鞭跟随我多年,乃是龙筋鞣制,就冲着稷伯这份雄心壮志,当赏!”

看着被扔过来的龙筋皮鞭,孟尝没有去接,翻了个白眼任由它跌落在地上,反手揽住徐夷伯,将其拉到一边,笑吟吟的说道:“庆兄,不要搭理此人,我和兄长你在这说着私话,这人好生无趣,居然腆着脸皮上来硬凑,我和他很熟吗?”

徐夷伯擦着额头上的虚汗,此时他有些理解辕门上那位鸟夷少将军的感受,这家伙简直就是无中生友,你和淮夷王不熟,难道和我就很熟?

你知不知道徐牧都快要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你想害死我不成?

“稷伯,请自重,出营相见是出于礼节,若是您一味的挑拨离间,大首领也不是迂腐之辈,岂能轻易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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