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屋中踱来踱去，思量对策。

一咬牙，跪在屋中央，双手合十，默念着：“跪请仙使大驾！”

黑雾腾起，从头到脚裹在黑袍中的仙使从雾气中逐渐变得清晰。

贺近头贴紧地面，颤抖着声音说道：“仙使，小人有事禀报。”

“说。”黑袍中传来尖刀刮过金属般的刺耳声音。

“不知仙使可知苏远为何人？今日对席修文布下幻术，我怀疑道观之事也是他所为。”

“如果你只会对付普通人，那就不必追随圣主了。圣主许你长生又有何用？运城已经出了这么多事，如果你不能解决那我只好派能解决的人来接替你的位置！”黑袍下的仙使毫无感情地说道。

贺近吓得浑身战栗，冷汗顺着头发滴落在地。

“仙使息怒，为了圣主，为了太平道，我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仙使冰冷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片刻，冷冷地说道：“你死有什么用？要长生就要付出代价，就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无能之人再长的生命都只是浪费。”

“还有，”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如同地狱使者的语气：“青玄门就是青玄门，别把太平道和圣主挂在嘴边，否则只有让你永远闭嘴。”

“是！”贺近吓得几乎昏阙过去，长生的希望就在眼前，死亡的阴影也就在眼前。且看他如何去做罢了。

仙使随着黑雾的消失渐渐褪去身影。

贺近全身瘫软，扑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

“太平道？圣主？”

绿裳收回布下的追魂雾幕，转过头对苏远说道。

刚才在贺近身上发生的一切，都通过着追魂雾幕清晰地展现在两人眼前。

苏远看着绿裳，眼里掩饰不住的赞叹欣赏之色。

他竖起大拇指，“绿裳，都以为只有席修文和姚美丽中了幻术，没有想到真正厉害的术法你下在了贺近身上。”

绿裳娇俏一笑，眼睛弯弯，天真地说：“当然，你以为我就是为了听姚美丽和席修文那些无聊的八卦？他们表现得越夸张，就会让贺近的注意力被他们吸引，这样我就可以乘其不备将《幻天秘笈》中的返照神术施展在他身上。他十二个时辰内的所有举动都可以被我们看见。”

苏远看着得意洋洋的绿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宠爱地说道：“我的小绿裳怎么这么聪明呢？这下总算是多了点线索了。”

“青玄门是幌子，背后真正主事的是太平道，他们的首领叫圣主，而给贺近的好处是让他长生。”绿裳一口气梳理下来。

苏远靠在沙发背上，双手枕在脑后，若有所思地说：“还有，他杀席修文用的是失传千年的《吸星魔功》，应该也是太平道传给他的。”

绿裳伸手将苏远皱起的眉心抹平，“主人，我们就查他个水落石出好了，反正有我陪着你。”

苏远按着绿裳的手，慢慢拉到胸前，点点头，“绿裳，别叫我主人，做我的爱人，天尊五重境寿命万年，已经够孤独了，还好有你。”

绿裳靠在他胸前，红着脸，轻声道：“好的，主人。”

“乖，叫声远哥来听听。”

“远哥，远哥，远哥！”

“哈哈哈哈哈！”

岁月寂寞，还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