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苏破云为什么要提‘灭门’之危？

隋沐杨的单刀直入，并没有吓到苏破云，反而令苏破云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他摸了摸胡子，看着隋沐杨：“在大人之前，唯一通读过采风部所有史料的人，只有区区在下。”

“叶圣留下的故纸堆也好，宣平六十年采风使收集到的资料也好，老夫都有看过。”

“采风部太清闲了，不看书，老夫都...”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隋沐杨伸手打断了苏破云的絮叨，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颇有点‘众人独醉我独醒’的意思。

陆小凤也是嘴角含笑的看着苏破云，“倒是陆某眼拙了，那想来苏大使对九天剑派的判断，也是来源于采风使的资料罗？”

隋沐杨跟他闲聊时便有说过，采风使有三个采风使便是因为负责江南几道的消息搜集被他法办。

虽然没有具体的证据，但是当时隋沐杨说，根据大数据分析，他们有报喜不报忧之嫌，有帮忙遮掩之嫌...

他虽然不明白什么是‘大数据’，但是话里的意思还是知道的，而现在，苏破云很明显就是‘隋沐杨第二’。

苏破云‘嘿嘿’一笑，看向隋沐杨‘面露崇拜’道：“还是大人处理‘张强’三人，给了我灵感...”

听到苏破云‘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隋陆二人对视一眼，心道果然...

然后，两人看向苏破云的眼神便...

见状，苏破云‘嘿嘿’一笑：“老朽今年九十有八，再加上年轻时不爱惜身体，所以，没几年好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一孙女，小小，我知大人有一爱子，年方七岁，不知老朽孙女可否有这个荣幸，跟在小公子身边，做一个端茶倒水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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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破云身为采风部唯一的留任采风大使，隋沐杨怎么可能对他不做调查？散修出身，二十来岁就进了执法者，历任银牌巡天卫、金牌巡天卫，最后在边境巡查部任职时，遭北狄（金帐汗国）狼骑重创。

他带领的那一队人马，除他之外，尽数覆没，其中...就包括他那刚加入执法者的儿子、儿媳。

本来想的是给儿子、儿媳铺路，结果...

经此一役，苏破云心如死灰，要不是儿子儿媳还留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他估计都...

七年前，他从边境巡查部调到采风部养老，可以说，隋沐杨接手时，采风司里的五位五品采风大使，只有他是因公调入。

这也是云中鹤、李艳青四人，坟头草都已经几尺高，而苏破云却仍能在采风司喝茶的根源。

同样的品级、同样的位置，但获得的手段不同，待遇也是不一样的。隋沐杨当初要是连苏破云一起除，观察使那边估计就不会那么好说话。甚至，监督部（负责执法者内部稽查）都要着手调查了。

只是现在...一项只专心养老带娃的人，居然这么锋芒毕露...

“不成宗师，无论是进入庙堂，还是寄情与江湖，都只能当他人棋子。”见隋沐杨沉默，苏破云苦涩一笑，“老朽这辈子是看不到希望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小小。”

“可你求得是让她做侍女，还不是拜我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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