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该如何解？”凤凌霜看着满脸怀疑的仙鹿问。
“这……”仙鹿回答不出来。
其实所谓的曲歌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歌舞，而是剑道剑意所使，如一剑起而化出风云千般。
九曜凤凰问，“主人是如何想到这些？”
凤凌霜站起来道，“箫韶九成，有凤来仪，我凭着这一句会悟。”
“高啊。”九曜凤凰抬头看着玉立亭亭的主人，眼里都是崇拜。
凤凌霜随手挽剑，她道，“若是有琴，道更好修其中意，可现在没有，倒也可以弹铗而歌。”
仙鹿：“……”
它正想问主人你会吗？
凤凌霜悄然掷剑而舞，天地风雨，云烟作衣，一剑画万千。
山起连绵，仙鹤点睛，兼葭秋水潋滟春风十里。
她的剑意在弥漫，剑势聚在峰峦里屹立雄浑，剑道在山水墨花里晕开缱缱风情。
仙鹿和九曜凤凰看傻了，它道，“怪不得很多人都修炼不出这凤凰诀，流仙踪的弟子知道凤凰诀的存在，可惜他们只品其形悟不出其韵，而韵是所有形之情，之眼，之根。”
凤凌霜玉手轻抬，佩剑在她面前斜侧而过，她纤纤玉指轻触在剑刃上，瞬间激荡出的声音清灵悦耳又明心。
仙鹿道，“主人，假如你现在正和敌人对战，也是要凑这林籁泉韵之曲吗？”
“当然不是。”
她接住佩剑，举剑云舞，剑意滔滔势无穷，剑声凛凛争鸣作歌。
九曜凤凰忍不住冲进去和主人过招。
剑光从金火凤凰身边闪过，它吓得羽毛炸起，零零落落的还有几根凤凰羽毛掉地上。
“哈哈哈……”仙鹿指着狼狈如鸡的凤凰大笑。
九曜凤凰哼了一声，它捂住一身羽毛背身站着消化自己被揉躏得惨不忍睹的事实。
凤凌霜低头看着手中剑，老实说，她也没想到全身心投入去会悟这剑意的时候是如此酣畅淋漓，刚才舞剑之时，她一心一意只管听从心中所想，然后举剑走招，未想就这样悟出了凤凰诀真谛。
九曜凤凰独自在角落里消化，仙鹿站在主人身边问，“这里，是哪里？”
“你也不不认识吗？”
仙鹿摇头，“也许凤凰认得。”
凤凌霜喊那可怜兮兮的凤凰问，“你可知此地是何处？”
九曜凤凰指着远处，就在雾气森森尽头，屹立着一座宝塔。
凤凌霜转头遥望良久，她抬步走过去。
仙鹿也不多问，只管跟随着走去。
九曜凤凰问，“梅花鹿，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仙鹿纠正，“我不是梅花鹿，我是上古神兽。”
“比我存在还久远吗？”
“肯定。”
“切。”
两只神兽互瞧不起对方。
凤凌霜御气而行，去到玲珑宝塔面前，她抬头望着巧妙峻拔的古塔道，“竟然有九层？”
仙鹿和嫌弃自己的凤凰也抬起脑袋望着，九曜凤凰道，“主人，如果你顺利踏过这九层宝塔，就可突破境界进阶。”
“你听谁说？”
“是这虚界里的曾经主人。”
“你是说，这个世界，曾有界主？”
“是，修得大成，纵横阖捭，随手创造属于自己的空间倒不是什么难事，也许难在世界里能否有生灵存在，而看这世界，应该是在界主临死前开辟出来。”
凤凌霜在古塔下走来走去，她在想要不是进入塔里试炼一番。
外头，墨景轩在竭尽全力推开石棺的棺盖，再一次御用方术。
砰，棺盖被推开了。
微弱的明光投映在棺材里，里边躺着的人，好像死了一般，平静安详的，睡得还真沉。
墨景轩想叫醒徒弟。
虬龙又跑出来刷存在感，明显是不希望这宗门掌教打扰沉睡的人修炼。
凤凌霜登塔了，她想提升突破。
九曜凤凰和仙鹿陪同主人一起，一主两从走进敞开着的门。
沉闷的气息迎面扑鼻而来，有些刺鼻，这地方，也不知道多久无人问津了。
凤凌霜提剑走进去，九曜凤凰和仙鹿跟在后面，各一左一右，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两神兽走路的姿势有点滑稽。
塔内空荡荡，看似什么都没有，实则，有妖兽，还是魂体妖兽，也就是曾经被这古塔的主人诛杀了，灵魂不灭，被禁锢在此塔内的高阶妖兽，都是五级以上。
凤凌霜气得黑线满面，她道，“我怎么觉得好像被人坑进深渊里了？”
仙鹿看向凤凰，“你是不是在坑主人？”
九曜凤凰否认，“我没有，主人，你想要提升，只能不间断挑战更强者，一直与弱者挑战可锻炼不出战无敌之经验。”
“我也没有和弱者挑战啊，你依附在我丹田里，我每次遇到敌人，哪个不比我强？”
“额……”
这个，九曜凤凰无法反驳。
凤凌霜也不跟两专门负责捣乱的贫嘴了，她道，“是只红色的狐狸。”
那狐狸站在栏杆上低头看着贸然到来的人类娇媚道，“真是稀奇，居然还有人敢踏进这里来找死。”
仙鹿道，“主人，这狐狸瞧不起你。”
九曜凤凰道，“主人，这狐狸太媚了，打它。”
凤凌霜：“……”
这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兽，明摆着是在煽风点火。
红色狐狸愤怒出手，倏然一堆滚滚烟雾飘散弥漫开来。
凤凌霜赶紧屏息闭气，九曜凤凰反应也很迅速，立刻屏住气息隔绝毒气，只有仙鹿慢了半拍，它吸入了些许毒烟，然后整个人，不，是整只鹿就不好了。
它摇摇晃晃的，当转身看向旁边的人，它竟然朝着自己的主人劈一脚过去。
凤凌霜竖剑抵挡，她把昏昏蒙蒙的仙鹿踢开。
随意的一脚，直接将迷迷糊糊的仙鹿踢到九曜凤凰怀里，且道，“看住它。”
“啊，为什么是我？”
九曜凤凰很嫌弃。
凤凌霜问，“难道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