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鹿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最后急转直下道，“四院长你是真的魔。”

莫元初：“……”

仙鹿道，“如果不是你造孽太多，罪业太深，我主人就不会经历上一世的事知道吗？”

凤凌霜警惕起来，她想，仙鹿你发什么疯，能不要说话吗？

仙鹿道，“主人，你让我说，我憋着一肚子火。”

妖帝微微远离，他怕这头鹿等下一个急火攻心突然挥一爪鹿角过来。

仙鹿道，“四院长，你有没有发现，你杀陆璃雪的一世，她的性格和主人现在的性格对号入座，陆璃雪在走剧本，而我主人呢，每一世都在受罪，敢问她是活该吗？都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陆璃雪但凡有一丝丝人性，她想成就至尊有何难？”

妖帝道，“魔尊这不是因为没了记忆，不记得前尘旧事吗？”

仙鹿道，“所以我骂他啊，我希望他和陆璃雪终成眷属，陆璃雪不是稀罕他吗，那他做个人，和她成双入对不要祸害别人行吗？”

莫元初：“！！！”

他急忙道，“霜儿，我是因为经历太多世而记忆混乱，我对陆璃雪没有感情，即便对她好，也是因为……”

“也是因为误会她是救你的人？”

“你知道不是吗？”

“可你有做人的选择不是吗？”凤凌霜反问。

她这句话很平静，做人的基本，不说尽善尽美十全十美，但不杀害无辜总能做到吧？不利用无辜让人被牵连一生总能做到吧？

妖帝道，“凤逆天，你这话就太绝对了，一个人在选择做一件事的时候，其实没那么多时间思考，你这就有点事后诸葛了。”

“我怎么就事后诸葛了？如果他当初不抱着自私之心对待一个人，或者是利用迫害一个人，那会有陆璃雪的得寸进尺吗？如果他稍微加以管教，那么陆璃雪有机会这样释放自己的劣根性吗？”

妖帝道，“她有机会，只要她想，不管怎么阻止她都会去做。”

“那么作为师父是不是可以从中阻拦。”

“可你也说了，本就有心偏袒，这要如何公平，要不换个人，你师尊宠着你，他不也纵容你？”

“这能相提并论吗，我什么时候作恶害人了，你指出来？”

妖帝还真找不到。

凤凌霜道，“而陆璃雪是在做恶，在害人，在利用人，我师尊护着我，是基于我被冤枉我受害我在为自己申冤，如果我残害无辜，我师尊第一个会想办法阻止，他解决的方式不是威胁我，而是让我认识到自己的错。”

妖帝反驳不过来，他想说莫元初也不知道哪个说的是真，哪个是对的，然后他有心偏袒一方然后发生误判在所难免吧？

可正如凤凌霜所说，如果一人做错了，作为师父稍微有正己之心，那必不会让徒弟一错再错。

陆璃雪的确在做恶，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不惜害人，她踩着别人的命为自己登峰，这种行为本就不可取，哪怕对方出身卑微没有人关心在意，她孤苦伶仃活得艰难困苦，那也是她的一生，别人没有权力决断她的一生。

凤凌霜想，如果有的选择，在最初的时候就不该救莫元初，她不想和他认识，不管后面有没有人帮忙收集道则，她都不在乎。

可世上没有如果。

许多事纠缠着，相错着，分个对错还要看前世今生。

最可怜是星云，本是局外人，却没能逃脱早死的命运。

因为凤凌霜的道则，星云得以活了些许时日；结果还是因为凤凌霜的道则，星云被杀了。

莫元初道，“星云就是东方月。”

凤凌霜：“……”

“你落在她身上的道则，我没能拿回来，本身也是你不想取回来，而借助这片道则，东方月有自己的遭遇，这一世她叫东方璃月，我之所以知道，是想寻回你最后一片道则，然后询问转魂盘，转魂盘便告知我这个真相。”

仙鹿道，“可她现在叫东方璃月，不是东方月。”

“据说是她哥哥为她改名。”

“哥哥？”

“她哥哥死了，为了保住东方璃月而死，这事她不知道，她以为自己是孤儿，其实是小时候摔伤忘记了，当她想起就会找人算账，然后被流仙踪各长老镇压，按照上一世发展，白明卓会借机除掉东方月，道她为一己之私不顾宗门死活，她发疯入魔还连累同门。”

凤凌霜：“……”

竟还有这样的内情？

若这样，倒也没什么遗憾了。

几个少年人有缘相遇，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彼此能走到一起不仅仅是缘分吧？也是心性互相吸引。

而凤凌霜不知道，就在她在路上与人厮杀的时候、

轩辕诀、东方月、石林秋及韩俊亦等也在和同门对峙。

四大宗的长老不吃素，他们也没想过要安分守己然后什么都不做就只顾等着别人摘桃子。

凤凌霜身负灵骨，还得到宁前辈传承，居然可以炼化转魂盘，诸多缘由，让四大宗某些人忌惮。

用他们的说法是，为大局考虑，凤凌霜不得不防。

天云宗得天独厚，这样下去可不是好事。

如此，各宗派了些人出来。

其实他们也没想要做多过分的事，就是想在路上看看凤凌霜，如果她伤得太重，不妨帮她一把，免得她太痛苦。

再者她拥有灵骨、灵宠，这些在她死后必然要易主，有些东西，本就是你抢我，我抢你，谁能拥有，那证明他厉害，他有这个机缘，这是他的命。

如此，四大宗的人纷纷出动。

东方月和石林秋得知这样的事，想也不想便跑出来阻止。

但人各有志，两方相对，必要拔剑相向。

东方月单挑一群。

石林秋也是如此。

韩俊亦也不例外。

轩辕诀自然也是一样。

轩辕诀本来是回帝都了，可下属来禀报，瀚宇宗某些个长老独断专刚愎自用，他们非要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轩辕诀想着要跟宗主说说其中厉害，为此返回宗门，结果被同门团团围住。

他觉得真冤。

想做个好人，竟那么难。

以前不喜欢多管闲事。

可和凤凌霜走近，可能是被她喜欢多管闲事的爱好影响了。

他也落下了一样的毛病。

为此四个少年跟同门打起来。

各圈一座山头为战场。

打得尘土飞扬，树木摇摆，石头乱飞，飞禽乱窜。

飞禽就想不明白这些修士，没事打什么架啊，都是同门，而且一方以多欺少，就没见过这样的。

不仅仅飞禽旁观了一出乌烟瘴气，那些流落在人间的妖也看到了。

那几只小妖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

一妖道，“你们说，我们能找到少帝吗？”

一妖道，“找不到回去是死，找到了可能还有希望。”

“可听说他被墨景轩打死了。”

“如果是这样我们也活不成了。”

“要不去找墨景轩报仇。”

“你是嫌死得不够快吧？”

……

小妖们在哀叹命苦。

东方月在一人敌千军万马，结果势单力薄，她被踢进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