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一摞泛黄的成品麻纸，岳川心中疑惑：功德呢？

降功德啊！

是不是卡机掉线了？

等了半也没来，岳川索性放弃。

就算有功德，那也是耕种者黄鼠狼的，收获者猴子的，制造者马蜂的。

自己就动动嘴，啥也没干。

问题是，它们几个也没得到功德啊。

岳川琢磨来琢磨去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朝不远处的黄鼠狼招招手。

“黄二一，来来来。”

家伙对岳川毫无防备之心，昂起头看了看岳川，然后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岳川抚摸着家伙的脑袋，黄鼠狼舒服的闭上眼睛，惬意享受。

长这么大了，土地公还是第一次这样爱抚自己。

岳川的手顺着后颈抚摸到脊背上，然后一点点来到尾巴。

看着家伙油光水量的尾巴，岳川忍不住问道：“借你一样东西，可好？”

家伙连连点头。

母亲常，自己的命都是土地公给的，土地公找自己借东西，哪能不给呢。

然后，家伙就感到尾巴上一轻。

“好了，你去玩吧，我要忙了。”

黄二一弯着脖子看向尾巴，却发现尾巴秃了，光溜溜的。

家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追着尾巴找了很久，终于确信，自己尾巴上的毛没有了，顿时发出伤心的“咔咔”声。

岳川撇了撇嘴，“不就是几根毛嘛，过几还会长出来的，哭啥。又不是连根拔的，一点也不疼好伐！”

将手中一大撮黄毛丢入石灰水脱脂，祛除毛发中的油脂，以及异味。

然后捞出退绒，将毛发中不能制笔的绒毛剔除出去。

下一步是根据毫毛长短排列整齐，切除多余的部分，将剩下的毫毛卷成笔头。

用细线捆扎好后自然风干晾干。

把制作好的笔头装入竹管。

再用笔头浸润调制好的胶液，用线绳挤出多余的胶液，基本就完成了。

毛笔制作流程有八十多道工序，岳川这里简化了十道，最多也就袄。

但是够用就行了，岳川也不讲究那么多。

墨条也是岳川自己做的松烟墨。

加水研磨一会儿，笔锋浸润，提笔悬停在新鲜出炉的麻纸上。

“嗯……写点什么呢？”

再怎么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张纸，第一行字，不能在上面画丁老头，是不是。

岳川又想到了童年那些张飞。

那些系着红披风的孩子王。

最终变成站在麦秸垛上，右肩扛一根麻杆，左手指着众人“贼将早降，可免一死”，被揪下来狠揍的某人。

“书，应该给人以勇气、力量、智慧和热血，而不是从人们身上剥夺这些宝贵的事物。”

于是，岳川大笑三声，挥毫泼墨，写下四个字！

字成！

金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