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营房里一盏油灯静静的燃烧着，偶然跳出一朵灯花，孙燚坐在李砚面前，看着李砚昏迷不醒，心里五味杂陈。

：“大肚哥，睡了这么久，该醒了。我知道你很累，骑兵一直在战斗，你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休息，你想偷懒睡一觉，我懂，我理解，我明白，你看看，你都睡了好几了，怎么还好意思睡呢？”

：“你不醒来，我也不敢去睡觉，我特么的也好多没有睡觉了，大哥，我也很累啊，你快点醒啊，该换我去睡觉了不是，做人要讲良心啊，不能就只顾着自己偷懒，不管兄弟的死活吧，对吧。”

：“你你，又好强又好胜，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那时候你还是个毛孩子，不，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毛都没长呢，就敢打抱不平，是吧，就是你手贱丢了那一石头，我们才认识的吧，你瞧你，当时你不随便动手，我们就不会认识啊，不认识我，你就不会过上今这种砍砍杀杀，提着脑袋过日子的生活了，这时候你可能已经该成婚了吧，不定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起成婚，大肚哥，你可千万要醒来啊，你别忘了湘水城你看了人家卢俏俏的脸，是要为人家负责的啊。大肚哥啊，你可千万要醒，你要是就这样去了，你家卢俏俏以后把仇恨记在我头上，那我还过不过活了，你家俏俏那么彪悍的一个女人，她能轻易饶过我吗？”

：“大肚哥，大肚哥，你快醒了吧，我好饿啊，你快醒过来和我抢馒头吃啊，你不醒，我都要饿死了。大肚哥啊，你。。。。”

静静的营房里突然发出一个虚弱的声音：“你在哭吗？”

：“谁哭了，我这是眼睛酸。。。啊～～～你醒了！”孙燚惊叫一声，又惊叫一声，一头闯出营房大吼大叫：“李平平，李平平。。。”

旁边一双大手一下搂住孙燚的身体，一只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巴：“声，声，营啸，营啸！”孙燚此刻的反应极其迟钝，才能被大柱子一把抓住没有来得及做出正常的反击。听到柱子这么一，孙燚立刻冷汗直冒，连连点头。

周围的营帐已经开始有些躁动，见没有别的动静，又缓缓安静。

大柱子才将孙燚放下，孙燚压着嗓子：“醒了，醒了，去喊李平平来，喊李平平。”完一转身又蹿进了营帐。

李砚半睁着眼，眼中没有一点光彩：“你，你傻啊。”

孙燚一下扑在李砚床前：“你醒啦，你醒啦，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手中杀戮太重，阎王爷也不敢收你。怎么样，你还好吗？饿了吧？是不是饿了？。。。“

：“你刚才哭了？”李砚嘴角费力的拉出一条浅浅的弧线。

孙燚抹了一把脸，气急败坏：“哭什么哭，老子几没合眼了，油灯熏了一下，眼睛酸涩，不舒服而已。你睡了这么多，眼神都不好使了吗？”

：“我没事，活着呢。”李砚慢慢的出几个字，很是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