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段嘉嘉能进能退，不会抓着一件事情不放。

就冲着这一点，主编也觉得段嘉嘉以后走得长远。

“麻烦章律师了，我还要赶飞机。南北论坛那边，等我到沪市再说吧。”

段嘉嘉把后续事情都交给章律师处理，倒也不是她多信任对方。

与其说是信任章律师，不如说是段嘉嘉相信胡芃不会坑自己。

“你还在生气？”从报社出来，段嘉嘉拉着李长淮的手前后用力地甩起来。

好不容易看到李长淮无奈的翘起唇角，这才停下动作。

“不是生气。”李长淮说完，对上段嘉嘉清洌的目光，耸肩道：“好吧，其实还是有些生气的。但我更生气自己。”

“怎么了？”段嘉嘉从昨天就感觉到了李长淮的不满。

原以为睡一觉就能好一些，谁知道在公安局见到凌峰。

早上见面时候确实平复了些的李长淮又暴怒起来。

要不是段嘉嘉拉着，她都怀疑李长淮会直接在公安局里对凌峰动手。

李长淮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挺没用的。不能保护你，也不能给你撑腰。”

他在同龄人里好像确实不错，可段嘉嘉其实比他还要有能力。

在事业上的差距，李长淮从来不担心。

他对自己有信心，也不会因为段嘉嘉厉害就生出什么自卑的心理。

他一直以来喜欢且欣赏的，不就是这样的段嘉嘉？

只是现在段嘉嘉遇到这么多事情，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了。

李长淮有一种无力感。

这种感觉让他格外不舒服。

“你怎么会这么想？”段嘉嘉惊讶，但很快又能理解。

李长淮从前在原康县的时候，是一中最寄予厚望的学生，学校里只要他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老师们都会偏袒他。

在南郊林场，因为祝外公的关系，李长淮也不会被欺负。

他最大的坎坷来自于李家，远离那些人后，李长淮这三年多都是顺风顺水。

这大概是李长淮自李家之后，少见的他无能为力的事情了。

“你多少岁？我多少岁？凌家那些人又多少岁？拿自己的短处去跟别人的长处比，你真是！”段嘉嘉伸手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况且，我相信你有一天会变得特别厉害。让所有人都后悔莫及地厉害！”

段嘉嘉眼神坚定。

她就是敢这么说。

哪怕李长淮不是她所猜测的那个让四洋电器彻底消失的外企高管，以李长淮现在表现出来的种种，段嘉嘉也愿意这么坚定地相信李长淮就是可以做到。

“你真的觉得我可以？”李长淮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

“真的！比真金还要真！”段嘉嘉扑进他怀里，抬手轻轻抚摸着李长淮的后背，安慰他说：“莫欺少年穷。再说，你也不穷。就算没有胡家，我觉得你也不会让我吃亏的。”

段嘉嘉话音落下，李长淮眼神稍稍动了动。

无奈苦笑。

果然还是段嘉嘉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