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 30 周时予,我们以……(2 / 2)

予春光 桃吱吱吱 10754 字 2023-05-14

“来找周时予突然查岗”

“没有,学校放假就过来。”

记得对方在电话里说的的照顾,盛穗笑着和他打招呼,目光落在男人手里画本,询问“梁先生打算出去写生”

“没事做,出来画点人物速写。”

梁栩柏将画本递过来,低眼见盛穗感兴趣地凑过来,桃花眼观察她反应“捕捉人物行为细节,对心理医生的工作也有很大帮助。”

盛穗闻言一愣。

她以为梁栩柏只是花店老板,没想到本职工作,居然是心理医生

纸面上画着来往旅住客和酒店工作人员,线条简约随性,只寥寥几笔,却将人物的面部表情神态、以及肢体动作,都体现的淋漓尽致。

“好厉害,”由衷佩服画技,盛穗又觉得梁栩柏和她印象中的心理医生的相差甚远,好奇道,

“您是心理医生的话,平时还能守在花店吗。”

“所以我把诊疗室设置在花店。”

梁栩柏笑眯眯地看着她,语调悠哉悠哉“不过四月春季嘛,的确是各类精神疾病复发的高峰期,我怕病人一口气都找上门,只能提前逃到这里。”

“”

盛穗扯了下唇角“梁先生很会开玩笑。”

梁栩柏也不辩解,只微微一笑“听说盛老师从事特教行业,有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今天想请教一下。”

“您说。”

“某种程度上,我们面对的群体都是被社会定义的非正常人,我的工作是帮助患者减缓或消缓病态症状,盛老师则是帮助学生建立认知,让他们尽可能和世界重新接轨。”

“但我最近发现,有一部分群体,本身属于所谓正常人,”梁栩柏语气微微一顿,眼底笑意淡去了些,“却因为和患者有恋人、婚配家属、或者是血亲等亲密关系,同样感到痛苦与无助。”

“这些人不会和患者沟通相处、也无法缓解爱人痛苦现状,所以只能在日复一日陪伴折磨里,越陷越深。”

梁栩柏打了个响指,将话题重新丢给盛穗“作为特教老师,周太太也见过类似情况的学生家长吧。“

“你观察过,他们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吗”

盛穗注意到对方突然的称呼转换,只是先被问题先绊住脚。

“人如果只想着苦难,的确是没办法坚持下去。”

她沉吟片刻,缓慢斟酌字句“但至少在我所了解的范围,梁先生说的苦难,并不是全部。”

她带过的学生里,有人会整日不说话、有人会无理由的尖叫不停、有人会排泄在身上、甚至有人也会动手伤人。

但与此同时,这些孩子也会慢吞吞地和她问好,会课下时凑过来用脸贴她手背,更会远远在校门就朝你着急跑来、只为扑进你怀里。

痛苦的确存在,可无法否认的是,幸福同时也伴随左右。

“很遗憾,我没有和学生家长聊过这些伤痛,”盛穗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踌躇许久,还是给出自己浅显的看法,“但在我看来,”

“如果不把坚持单单看成行为,而是当作感情等众多因素下、权衡利弊后的选择,或许梁先生的问题会更好解释。”

“坚持不是行为,而是权衡利弊后作出的选择”

梁栩柏眯起桃花眼,喃喃将盛穗的话重复一遍,饶有兴致道“痛苦没办法让人坚持,但是幸福可以。”

盛穗知道对方理解自己意思,弯眉笑起来“是,就像人可以选择幸福,有时候别人看来的痛苦,或许是为了将来幸福而做出的选择。”

梁栩柏赞赏地拍手“幸好盛老师志不心理医生,不然我要被抢饭碗。”

“这不是我悟出来的,”盛穗笑容温和,垂眸看向左手腕的红线手链,目光柔和,

“刚才的话,是周时予教给我的。”

他说,没有人的原生家庭是完美的,如果没有家,那就自己建一个。

他说,没有人结婚,是为了学会如何独立。

他说,有时能被需要,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对亲密关系的认知大多来自我丈夫,梁先生以后可以多和他聊聊。”

五分钟过去,盛穗给周时予发的消息仍旧没回复,从手机屏幕中抬头看人

“您能带我上顶层吗,周时予可能在忙工作,没看到我短信。”

“当然,”梁栩柏闻言笑了笑“荣幸至极。”

两人一路无言搭乘电梯,踩着柔软地毯,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门口。

盛穗要抬手敲门时,身旁梁栩柏从口袋里拿出房卡,修长指尖将卡片转了圈。

“盛老师应该有感觉,这家伙有时候不太惜命。”

在盛穗疑惑目光中,梁栩柏耐心给出解释“为了防止他猝死在里面,我留了份房间门卡。”

说着他将卡片放进盛穗掌心,佯装如释重负地长出口气“不过既然你来了,之后人就交给你了。”

说完男人双手插兜,扬着唇角懒懒哼起小调,很快消失在长廊拐角处。

盛穗孤身一人站在走廊尽头的房门前,低头将房卡插入卡槽,推门进屋。

不见缝隙的黑。

和她预想中灯光温暖的酒店房间大相径庭,眼前一片漆黑,连客厅半墙的落地窗都被遮光帘死死封住,不许外间世界的半丝光线侵入。

像是以房门地板的横栏整为分水岭,门外是光亮,再向里一步就是无尽深渊。

盛穗在原地愣了愣,忽地有些不知所措。

梁栩柏说周时予连轴转了几天,今天才能睡觉,可他人在卧房睡觉,需要连客厅都遮光吗。

心绪被昏暗环境无声揪起,盛穗将行李放在玄关处,几秒适应黑暗环境后走向卧房,小心翼翼推开门。

卧室同样昏暗寂静,好在还有亮起的电脑屏幕作为唯一光源,让盛穗得以看清,此时床上侧躺睡着的男人。

算起来,她有五天没见到周时予了。

对她的闯入毫无察觉,男人全无防备地阖眼面朝盛穗,只是在梦中睡得并不踏实,英挺的眉紧皱着。

盛穗想,周时予这几天一定又在熬夜,难怪不想让她过来。

夹杂着不快的疼惜让她轻手轻脚上前,半跪在柔软地毯,朝掌心哈几口热气,抬手想替男人抚平拢起的眼眉。

肌肤相碰的那一刹,昏睡的人忽地惊醒般,身体猛然紧绷后睁眼,看清来人许久后,才迟钝地有所反映。

大抵是工作劳累,周时予平日黑暗中都明亮的双眼,现在连聚焦都有些迟缓。

知道周时予是连轴熬夜才睡不清醒,但接连几日电话里的的高昂状态、甚至昨晚还在电话里游刃有余地,让盛穗现在见到男人连睡眠都不安稳、轻碰就立刻惊醒,一时难以接受落差。

她不大清楚,只是短短一天时间,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区别。

纷乱思绪仿佛横卡在喉咙里的小刺,不上不下进退两难,却令人无法忽视。

男人握住她的手冷到令人心惊,几秒后,盛穗听见周时予不确定地哑声道

“是真的”

盛穗忽地想起,上次她在医院撞见发高烧的周时予,男人第一反应也是询问,眼前的她是不是真的。

这样问的原因,是以前出现过假的她么。

“是真的,”毫无征兆地,她看着艰难清醒的丈夫清俊依旧,忽地脱口而出问道,

“周时予,我们以前见过吗。”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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