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脸一无是处(1 / 2)

晚晚,晚玉,谢宛......这么像的读音,真的只是巧合吗?

思及此,兰鸢山眸色一深,指尖不自觉摩挲了片刻,许久,才低下头,字斟句酌地给谢宛发去了见面邀请短信:

“谢先生,很感谢你对君钦的帮助。为了表示对您的感激,不知能否赏脸出来吃一顿饭?”

兰鸢山以为像谢宛这样的有钱人,平常一定很忙没空回消息,但没想到对面就像专门等着他发短信过来似的,几乎是秒回,高冷道:

“我很忙。”

兰鸢山“..........”

很忙还能秒回自己的消息?

兰鸢山盯着那行字,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笑了一下,指尖慢慢打着字,主动地再次发出了邀约:

“那谢先生什么时候有空?”

短信很快又发了过来,这次谢宛也没有明确地说明和兰鸢山的见面日期,只是回复说如果有空,会安排兰鸢山和自己见面。

他这幅居高临下的口气并没有让兰鸢上觉得不适。

毕竟谢宛帮了自己,有点傲娇和矜持也是正常的,兰鸢山也没当回事,干脆地回了一句“好”,就把手机揣兜里回去了。

而兰君钦这边,虽然在谢宛的帮助下顺利回了学校,但处境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

在兰君钦身上碰了壁的齐瑞比之前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兰君钦,甚至带头在班上孤立兰君钦,兰君钦的处境比之前更加艰难。

一日,等兰鸢山上完夜班回到家,发现兰君钦还没回家,一时疑惑,出门去找,找了半天,才发现兰君钦昏倒在昏暗的巷子里,头上还被套了麻袋,衣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书包里的钱和手机也不翼而飞。

兰鸢山:“.........”

他走上前,伸出脚轻轻碰了碰兰君钦,发现兰君钦像是个死狗似的躺着,毫无反应也没有,兰鸳山就知道兰君钦伤的不清。

兰鸢山只好俯下身,把兰君钦脸上套着的麻袋丢掉,随即把昏倒的可怜狗狗背到肩膀上,把兰君钦背回了家里。

兰君钦应该是后背上挨了几棍,兰鸢上把他的破衣服丢掉时,还在他肩膀和后背发现了好几处碗大的淤青,皮肤微微鼓起。

脸上伤的就更惨了,嘴角青紫,裂开两道不大不小的血口,眼角也肿的老大,额头隆起一个包,显然是被人按在墙上撞出来的,看上去又可怜又凄惨。

兰鸢山把他丢到沙发上,从家里翻箱倒柜找出几瓶活血化瘀膏,直接倒在兰君钦的后背上,用力按了几下,快速消肿。

他下手没个轻重,兰君钦本来就被人打昏了,这下直接被痛醒了,发出虚弱的杀猪般的叫声,剧烈地挣扎起来:

“疼,疼........”

“疼死拉倒。”兰鸢山用唇咬着烟,骑在兰君钦后背上,为了防止兰君钦乱动抹不匀药膏,他不耐烦地给了兰君钦一掌,

“别动,再动揍你。”

听到自家爸爸的声音,兰君钦总算有些回了神。

眼前是破旧的家具座椅和略微发霉开裂的墙壁,虽然有些简陋,但好歹是安全的家,而不是漆黑而空无一人的小巷。

捂着晕乎乎的脑袋,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兰君钦总算定下心,从惊恐中缓缓回过神来,不再乱喊乱叫了。

但是他终究还是疼的,将脸死死埋在枕头里,间或在兰鸢山的动作下,发出一两句急促低沉的闷哼,显然是痛的忍不住了,嘴巴都尝到了破皮伤口再次裂开时的血腥味。

等给兰君钦上完药膏,兰鸢山自己也是一声的汗。

他把药膏和碘酒丢到桌上,自己去厕所洗了手,然后才一屁股坐到兰君钦的面前,撩起眼皮,看向狼狈狗狗:

“又挨打了?”

兰君钦犹豫了几下,正想说话,却不慎牵动嘴角的伤口:

“嘶........嗯........”

“废物点心。”兰鸢山闻言,凶狠地咬着烟,随即拿起碘伏,用力在兰君钦嘴角的伤口按了一下:“疼死你算了。”

“啊,爸爸,疼..........”兰君钦委屈地看向兰鸢山,捂着额头,像是想要掩饰,又不知道该怎么掩饰,小声道:

“我也不想挨打的.........”

“他们几个人?”兰鸢山没废话,直接问。

“差不多五六个?”兰君钦显然不是很想回忆起自己挨打的细节:

“他们放学之后,把我堵到小巷子里,然后用麻袋套住我的头,我一下子就什么都看不清了,就.......”

“行了,别说了,我怕被气出结节。”兰鸢山把棉签丢进垃圾桶里,随即撕开创可贴,给兰君钦贴上:

“你就不知道还手的吗?废物。”

“........”兰君钦今晚已经是第二次被兰鸢山骂废物了,有些委屈地垂下眼尾,像是个淋雨不知道回哪里的流浪狗崽:

“他们人多......”

“何况我又不是没还过手。”兰君钦偷偷摸摸地看了兰鸢山一眼,鼓起勇气小声道:

“可是我之前挨你打的时候,还手了,结果被打的更惨,这次也一样。”

兰鸢山:“........”

他一巴掌盖在兰君钦脸上:“行了。”

兰鸢山沉着脸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也要上班,不可能天天接你上下学。”

“........”兰君钦闻言一怔。

他似乎是听出了兰鸢山的潜台词,嘴唇不自觉嗫嚅半晌,许久后才挫败地垂下头,小声道:

“知道了爸爸。”

他说:“我会努力变的更抗揍的。”

兰鸢山:“.........”

他有些受不了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茫然又不知所措的兰君钦,抱臂道:

“怂货,你要是有这种想法,只能继续挨打。”

“要学着怎么反抗,难道你想一辈子当一个废物吗?”

第三次被兰鸢上骂废物,饶是兰君钦也有点受不了。

他又是委屈又是无助,在兰鸢山冰冷无情的眼神注视中,半晌只觉一股怒火直充脑门,血液逆流,双眼充血,忍不住握住沙发边缘,不管不顾地大喊道:

“爸爸你老说我是废物,可是你自己呢?”

兰君钦气的浑身发抖:

“可是是我自己想被欺负的吗?是我自己主动想挨打的吗?还不是因为爸爸你没本事又没有背景,连我被人欺负了也管不了。”

“要说废物,也是因为有废物爸爸,才有废物儿子才对!”

“.........”听到兰君钦的话,兰鸢山沉下脸,狠狠压了压眉。

他不说话的时候眼睛下垂,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兰君钦,兰君钦心底咯噔一下,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他之前挨过兰鸢山的打,知道兰鸢山生气是会动手的,忙不迭地伸出双臂抱住自己的头,尽量将身体缩成一团,减少等下挨打时候的身体面积。

很快,兰君钦就听到了兰鸢山脱衣服的声音,他心中一紧,多年的经验让他知道这是兰鸢山抽皮带抽他的前兆,忙闭上眼睛。

“.........”

十秒钟过去了。

三十秒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

兰君钦僵挺着身体,等了足足六十秒,也没等到兰鸢山皮带抽下来的动静,反而是有温暖带着烟草味的外套丢了上来,把他因为上药裸露在外的皮肤盖住。

“.........”兰君钦身体一颤,偷偷抬起头,从指缝里睁开一只眼,看着兰鸢山背对着他走进了房间里,顺脚踢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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