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20赛季国内分站赛 汲取(1 / 2)

丛澜十月的一场比赛, 是与Jr分站赛系列一起的分站赛。

目前这类国内赛主要是分成两种,一是俱乐部主办,二是省市官方主办。

后者更多针对的是注册运动员, 前者则是对业余爱好者开放。

十月有三场,其中一个在辽宁抚顺,丛澜她们这次也选择了这一场。

但要提前大半个月过去。

丛澜:“要是突然办不了呢?”

沐修竹蹲在一边:“那就当换地方关禁闭了。”

丛澜:“你心可真大啊。”

外地去外地也不一定都得隔离, 看健康码,绿色的话就没太大问题,直接能到处溜达。

可是一场比赛,不是只有一处的人过来。

丛澜想想就头大:“能办起来真的废了老鼻子力气。”

前后不知道协调了多少部门, 旅游虽然少有复苏, 大部分地区却还是覆有阴霾, 比赛要去外地跟旅游也没两样了。

沐修竹:“你觉得我这个考斯滕帅气, 还是这个好?”

他今年做了三件配短节目, 因为想多挑挑。

丛澜瞥了一眼, 给出意见:“蓝色的吧,比较骚气。”

沐修竹:“……当你在夸我了。”

丛澜:“好久不见,你长大了。”

沐修竹:“???”

不是天天都见?

丛澜还真是冷不丁发现,沐修竹长大长高了许多:“你之前就这么一屁点儿大。”

她比划了一下, 沐修竹叫屈:“才没有!我之前也不是就到你腰!”

丛澜敷衍道:“一种夸张的手法, 你好计较哦!”

沐修竹:“我身高都没一米八了, 我总得计较计较一米六吧!”

练花滑会压抑生长的,这个确实是真相,运动员退役后一部分人都会再长高一点点。

男女都有这种可能。

沐修竹现在是一米七多,他长不到一米八挺合适练男单,要不然体型变化大,一些技术都会丢失。

2018赛季发育关丢技术就丢得很惨, 去年也就是稍微好一点,不过他发育关比丛澜好过,男单在这方面真的得天独厚。

丛澜安慰他:“你穿上冰鞋一米九。”

沐修竹嘟囔:“那也还是没有的。”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在的。

·

现在选比赛的城市和场地,要求还挺多。

不过最关键的几条是训练场与住宿区。

酒店用作隔离的比较多,人员也复杂,出现意外情况的概率也就上去了。

训练不能断,所以要确保来参赛的选手都能排到一定的上冰时间。

这时的训练与往常赛事的练习安排不同,后者努努力一块冰也能满足所有选手的需求,但现在都提前一段时间到赛场,那么,训练的日子也就变多了。

一天半个小时的冰时,对很多人来讲都不够。

两块冰的场地,是必须的了。

体育场不能住人,周边的酒店能包下就尽量包下,大巴车专线定时接送,哪怕可以外出溜达也不要去了,确保参赛队伍都是安全的。

场地内的空气流转、消毒等等,也得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

闲置的训练场所里,冰场和宿舍离得近,可能都在一个园区里,距离和管控上倒是方便,但这种地方年久失修或者废弃,条件一般都不太好。

故而,九月份的前面一两场比赛,还有不少人吐槽赛事办得毛病多,总是这里那里有问题,对运动员教练员不怎么好。

现在基本没人说了。

不是问题没了,而是这么俩月下来,看着错综复杂的现实情况,谁都能明白不是花协不努力,是越努力越辛酸,根本就没前两年举办赛事的得心应手。

但凡有“比赛办得垃圾”的言论,下面都会跟上“不办就不会垃圾了”,和“花协不要看是恶评”的维护。

对参与到赛事筹办里的工作人员来讲,看到后者属实有点暖心。

顶着压力干活的人,不会不委屈。

“谢谢谢谢。”

“麻烦了麻烦了。”

“好的感谢!”

丛澜她们一路向北,来到抚顺,换大巴车去住宿酒店报到,一路上对着穿白色隔离衣的人全是礼貌客气的道谢与告别。

丛澜穿过这种,她觉得难受得要命,特别闷。

全身被裹起来后,不是安全感,而是恐慌、紧绷、焦躁。

对人的心态也有着不小影响,给人的压力很大。

·

这场比赛被命名为“2020/21赛季中国花样滑冰破晓杯联赛抚顺站”。

破晓二字,可能只有这一届。

其中承载着的希望,足以见得有多么的厚重。

没有对外售出门票,这次来的都是国家队省队成员,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要是感染一人,下半年的赛事可能连锅端了。

直播安排上,提前接收冰迷报名后寄来的应援,这是举办方能给出的最大诚意。

丛澜提前来看冰面,见到正在拆箱的工作人员。

“在干嘛?”她好奇问道。

有人扭头,虽然有口罩,但仍旧可以认出来是丛澜,一下子惊得直起了腰,兴奋地喊了一句“丛澜”。

丛澜点点头:“昂!你好!”

握手就不必了,一个在冰面挡板处,一个在高高的观众台上,都没这么长的手。

丛澜挥挥爪子:“你们好呀!”

“丛澜!”

“澜神嗷嗷!”

场地里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等丛澜得到回复,已经是五分钟之后了。

这边的赛事方早先放出去了一个链接,表示本场次不售票,为了给运动员良好的应援和赛场氛围,也为了让冰迷能有参与感,提供了接收快递的业务。

在链接内报名之后,可以有机会给赛场寄来应援物,这边会有工作人员帮忙摆在观众区域。

应援手幅、大海报、小巧精致的物品,都是可以的。

如果是一些玩偶的话,考虑到疫情,会提前消杀静置,而后才会由工作人员帮忙在赛后扔向场中。

——今年ISU已经禁止赛事中投掷礼物了。

早先几场国内赛里,观众席没全部展开,而且售票很少,基本都是隔开的位置,也没紧挨着排数,最大的场子也只进去了三五百人。

扔礼物更别提了,观众全程都要佩戴口罩,进出场馆还得走专门的空间消杀通道。

观赛也是一件很痛苦难受的事情。

抚顺站的举措在不对外开放的规定下,显得多了一丝丝人情。

丛澜:“收到的快递多吗?”

工作人员叹气:“很多。”

链接是有截止时间的,后来确认能送礼物的,都给了地址和电话,要求不许外传,并表示会由工作人员拆开,如果介意的话请不要投递。

但还是有人在网上“高价求购抚顺礼物邮寄方式”,特别是知道丛澜也来之后,一群人疯了。

名单提前公示,喜欢选手的冰迷、家长都可以选择来应援,却耐不住国家队的人也在,快递的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

高价之下,邮寄渠道被弄得一团糟。

黄牛不知道哪里发现的商机,跑来弄到了这些,又去外面卖钱。

倒真骗到了不少人。

有些人疯起来就是一意孤行,打着“我喜欢”的名号,肆意妄为,严重的叫私生粉,这般的叫扰乱计划。

官方一度要挂声明,表示不再开放渠道。

好在最后压下了取消的决定,换成更改接收地址,又给早先截止报名的冰迷挨个编了号,快递之后收到会进行分类,对过编号再拆分,其余的将原路退回。

重复类编号将直接全部退回。

这一套下来,好歹遏制了不正之风。

对于那些想问了一个编号模式就去自己瞎编的,也起到了阻拦的作用。

但依然有许多人寄来了这里,分拣快递后有一个空屋子都被填满了,之后这些都将被退回。

如果直接从淘宝那里寄来,原地址无效的,则是另一番麻烦了。

工作人员:“平白多了很多困扰。”

只是想给大家一些丰富性的比赛体验,落地了以后,发现处处都是漏洞。

丛澜还真不知道这个。

也有人建议过全部开放,大家随便寄,比赛前到的就摆在观众席上,之后的就不管了。

但这边想控制一下场面,而且打算给一些没有应援的选手们,官方制作一点排面。

最后发现,还不如直接官方上,让冰迷们参与进来凭空多了几倍的工作量。

姜意:知道了,冬奥赛场不开观众区的话就我们自己来。

但在这里拆东西布置观众席的工作人员们也不得不承认,冰迷们奇思妙想很多,寄来的应援物做得非常好看。

如果是官方自己找人来搞,可能会千篇一律,说不定都是一个模板出来的。

丛澜看着那个二头身还会动的Q版,惊呆了:“能给我玩一会儿吗?”

脑袋和身子是分开的,下面有一根空心的黄色塑料杆。

背后有个七彩的小风车,拿在手里左右来回一晃,就能呜呜呜地动起来,连着那个胖嘟嘟的Q版脑袋和身体,也一起动来动去的。

“超可爱。”她爱不释手。

还给工作人员让对方插到栏杆之间进行固定之前,丛澜找了手机拍了张照片。

走开后还跑了回来,跟人家说这个不要丢,她比完赛想来拿。

工作人员:“好的呀!”

在冰场里转了一圈,去后面找于谨的时候,被告知教练在做采访。

丛澜“哦”了一声,有点无聊,想起来刚才的小风车,就发了个微博。

【丛澜:可爱,喜欢,赛后我可以拿走吗?】图片

【啊啊啊啊是我们LL!】

【是我姐妹儿做的!@巧巧克力蓝莓,你的小风车】

【可以可以可以!蓝莓你喜欢我再给你做啊啊!】

【现在感觉官方召集应援物还挺好的,真的被喜欢的运动员看见了哎】

【我之前还骂这个行为有毛病,不如他们自己找人来制作,省时省力,这么一看真的还是粉丝做的更好】

丛澜也觉得挺好的,但一联想之前的工作量,还是默默地闭嘴了。

确实,很麻烦。

·

赛前的采访不止是教练有,参赛选手自然不会被放过。

每个人都被采了,可能只是在省队里连三周跳都没会几个的运动员,根本不被人知晓。

凡是参赛的人都有这么两分钟的采访。

根据日期,间隔着逐渐放出。

教练也是一天放一个的。

轮到于谨的时候,是赛前第二天。

他的问题是,你觉得当下运动员要做的是什么。

于谨:“稳住心态,不要慌。但压力不单单在运动员自己,教练、后勤,所有相关者都要稳住自身,不要把焦躁、惶恐传递给运动员。花滑是一个很精细的项目,坚韧的同时又很脆弱。”

不可避免的,三个问题里提到了丛澜。

于谨笑了笑:“就知道。我对她的期望很高,很早之前是想让她为国家队拿下三个世锦赛名额、奥运会名额,后来变成了索契冠军,再后来就是平昌连冠。2020年的现在,我想让她得到北京冠军。”

他摇头,否认了采访者的说辞:“不,没有感觉她的竞技生涯到头,也不认为她应该快乐滑冰。相反,我依然要告诉大家,丛澜是你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她没有短板,也没有虚弱,想要靠着年龄和伤病熬走她,才是最大的痴心妄想。”

快乐xx,这样的句式在运动项目里被单独提前时,会倾向“不争不抢”的意思。

于谨不认为丛澜现在是在快乐滑冰。

她一直都能从花滑里得到快乐,但她从未消弭掉竞技的那颗心。

视频的最后十秒,是于谨正视镜头。

他说:“北京是我们的目标,但不是终点。丛澜会滑到她任意想要滑到的时间点,我们的目标从始至终,在这块冰上,就是夺冠。北京冬奥当然是夺冠。”

冬奥是特殊的,但也没什么特殊,因为每场比赛丛澜的目标都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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