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五章 军校开课(1 / 2)

晏玄钰再和冯光纬传信的时候, 顺带问了留在奉贤城的薛太医可有药是服用后看似脉象平稳但接连服用一段时间后对身体有害。

晏玄钰揉揉太阳穴,当时南下奉贤时将薛太医也留在那,让他收几个徒弟发展奉贤城的医馆。

现在看来倒是给晏玄钰带来了点麻烦, 被下药太医院竟然都查不出。

还说什么真龙护体, 当真是谨慎又可笑了!

晏玄钰之所以喝了那碗药也不是莽撞, 他有系统在手,系统能让长期被下药的原主身体渐渐恢复, 还能恢复了他的味觉嗅觉, 想来沈怜的一碗药自然也不在话下。

沈怜端来药膳让晏玄钰察觉时间只怕不等人了。

他目光一凝,从承天殿暗格里取出那一摞信件和折子继续看了起来, 冯光纬信件下面就是韩世栋所上的折子, 说京城军校的设施也已经准备好。

那就是时候让京城纨绔们入学了。

...

明府偏院。

“我的儿, 你快走吧。”一个穿着素色衣裙,头上只用一根银簪子的固定发髻的妇人焦急地说。

她的容貌本来生的极好, 只是右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看上去有些骇人。

此刻,妇人手里拿着一个蓝印花包袱,正往她面前的少年手里塞, 嘴里还低声道:“我已经打点好了……张管家会把你送到府外,你出城往南去……”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 随了妇人的长相, 眉眼精致,只是习惯瑟缩似的,腰也未挺直,给这幅长相减了不少分。

少年叫明成玉,明家是京城世家之一,族内在京中为官者十余位, 其中官职最高者就是明成玉的父亲,明璘,官居正三品太常寺卿。

明成玉是明璘中第二子,也是明璘唯一一个活到现在的庶子。他的嫡母是左都御史的女儿,在嫡母赵夫人未嫁给明璘前,府中有几位妾室,他的亲生母亲就是其中一位。这位赵夫人入府后,府里几个妾室所生的孩子不是早夭就是意外身亡,明成玉的亲生母亲自毁容貌被明璘厌弃后才得以活了下来。

只是活的怎么样,看这处偏院就可以得知。

明璘从来不管后院之事,只往府中纳妾,明成玉还记得母亲去求父亲护着他时被父亲厌恶地踹到一边的情形。

明成玉也记得,三妹妹只是吃了从树上摘的柿子,就大口大口吐血身亡。

那时明成玉就知道,他做不了任何事,也不能做任何事,看着亲母被嫡母罚跪在烈日下,他上前跪地求嫡母却被府中管事鞭打,罪名是不敬嫡母。

七岁时明成玉就不能随便见亲生母亲,只能称其为“姨娘”,十几年来,姨娘刻意冷淡疏远他才保住了他的命。

“娘……”明成玉张了张嘴,却已经发不出声音。

她不是什么姨娘,她是明成玉的娘。

“成玉,你快走吧。”魏氏强忍着泪意,将明成玉往后面推。

明府守在这里的护卫被张管家找了个由头调到别处,明成玉从这面墙翻出去,张管家的人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

虽然一直被困在后院里,但是她也能隐约知道明璘与其他世家的人在合谋什么,现在把明成玉送出去就等于放弃了她的儿子,

成玉是她儿子,魏姨娘为了明成玉才一直咬着牙活到现在,她知道儿子离开之后自己不会有好下场,赵氏不会放过她,但是她只要成玉活着。

“娘,我不走。”明成玉冷静地说,“我走了您怎么办,二则明家赵家势大,想要找到我轻而易举。”

“被送出府也未尝没有一线生机。”

明成玉没想到母亲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让他来见她是为了送他走,他想象不到一个无权无势被半囚在偏院的她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母子二人短暂地相聚了一会,明成玉避开人匆匆离开了。

...

明日就是被送到京城学堂的日子,夜晚,明成玉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就是魏氏的脸以及这么多年他们母子在明府遭受的一切。

永远不能表现得比嫡母所出的两个儿子好,京城中人只知道明府有两位才华绝艳的明公子,而他,是贱妇所出,烂泥扶不上墙的庶子……

明成玉浑浑噩噩地睡着,又在一阵拍门声中醒来。

“二公子,您该走了。”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明成玉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外面的天才刚蒙蒙亮。

他知道这是嫡母的人,赶紧应了声打开门,低眉顺眼道:“烦请转告嫡母,我这就来。”

那膀大腰圆的仆妇从鼻孔里“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明成玉走到前院,发现明璘和赵氏竟然都在,赵氏笑吟吟道:“成玉,你父亲对你寄予厚望,到了学堂理应勤奋向学才是。”

“成玉记住了。”明成玉低眉道。

他无意间看到赵氏身后站了一个人,顿时浑身一冷。

那男人……正是明府的张管事。

张管事脸上也带着笑容,似乎毫无所觉道:“公子,请吧。”

张管事是赵氏的人,一直都是。

如果他昨天真的去见张管事,等着他的是不是赵氏?他不敢深想。

那他娘……

“父亲,母亲……”明成玉艰涩道,“我走后,可否让魏姨娘从偏院搬出来?”

明成玉走出明府,明璘和赵氏站在高阶上,似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天还未全亮,大片暗色打在明府门口的石狮子上,泛出冷冷的光。

明成玉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头顶的牌匾,转身进了明府派来送他去学堂的马车。

学堂建在京郊,一路颠簸,约摸大半个时辰后,明成玉掀开车帘发现外面的天不知何时已经大亮。

...

“京城军校”。

明成玉心里默念,这名字有些怪,京中人多称其为“京城学堂”。

这处建筑十分简朴,两扇大门刚刚粉刷过,在身后明府的人的注视下,明成玉怀着忐忑的心情向着门口坐着的两个人走过去。

这里也很奇怪,大门口放了一张桌子两条凳子,桌子摆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签到处”?

明成玉刚过去,其中一人就问道:“姓名?”

“……明成玉。”明成玉愣了一下。

“哪个府的?”

“家父太常寺卿明璘。”明成玉说话顺了许多。

另一个人递给他一张纸条,“带着这个进去。”

明成玉只觉得一切都很奇怪,就在这时,他身后又来了一个人,看着与他年岁相仿,但是身材高大体格健壮。

坐着的两人像刚刚对明成玉一样,问了对方的年龄姓名等,也给了他一张纸条。

明成玉犹豫了一下,“这位安兄,不若我们结伴同行?”

那人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姓甚?”

接着,他打量了一番明成玉,确认自己不认识此人。

明成玉告罪道:“某并非有意偷听,只是今日刚来学堂心中惶恐。”

“哈哈,你这人说话文绉绉的倒是有趣!”姓安的少年笑道,“你是谁家的?”

“家父太常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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