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灼耳 二两鱼卷 10514 字 1个月前

谈骁送阮珥到楼下后,两人便分开了。

昨天在酒吧出来时她就已经不省人事了,自然不可能再洗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即便把头发扎了起来,换了身衣服,一整个早上阮珥还是觉得身上隐约有一股烟酒味。

像元宝平时拱着鼻子嗅来嗅去那样,阮珥抓起衣领一角,狐疑地闻了闻。

电梯“叮”一声,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阮珥觑一眼显示的数字,确认是她所住的楼层后,边低着脑袋揪着自己的衣服边往外走。

冷不丁,额头撞上一个触感柔软又温暖的东西。

阮珥脚步一顿,抬起头。

卢思浓穿着休闲,垂在身侧的那只手里拎着两大包零食,另一只手像是指挥交通的交警那样平着举起来,拦截她。

阮珥撞上的,正是她的手掌心。

嘴角咧开一个笑容:“阿姐!”

她习惯性亲昵地抱住卢思浓的胳膊:“你怎么今天过来啦?”

“突袭啊。”卢思浓向她身后看看:“就你自己一个人?”

阮珥扑闪着睫毛眨巴眨巴眼睛:“不然还有谁?”

卢思浓一副“别装,我都看见了”的样子:“刚送你回来的帅哥呢?”

“走了啊。”阮珥接过卢思浓手里的一袋零食,识别指纹开了门锁。

卢思浓跟在她后面进去,等门关上,她才又开始盘问:“大清早的送你回来,你昨晚没回家?”

“回了啊。”阮珥把零食放到餐桌上,扒开塑料袋开始埋头翻里面有没有想吃的,最后找出一包香菜味薯片,眼睛一亮:“我找这款薯片找好久了,网上都一直没有货。”

她撅起嘴巴亲了卢思浓一下:“阿姐你真好。”

卢思浓故作嫌弃地抹一把脸,见她拆开包装吃了起来,丝毫没有任何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夺过她手里的薯片,捏着她后脖颈,把她推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则是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现在还不到九点钟,你什么时候这个点起过床?还有男人送你回来,你昨晚肯定没回家!”

“我真的回了。”阮珥双腿并拢,乖乖巧巧地竖起三根手指,并拢发誓:“不信你可以去物业调监控嘛。”

卢思浓:“你回了那你们大清早去干嘛了?”

阮珥:“吃早饭。”

“一个男人大清早过来就只是找你吃顿早饭?”

卢思浓和阮珥是两个极端,阮珥能全心全意喜欢一个八年之久,视其他异性为空气,卢思浓自打情窦初开,男朋友都换了快有十八任,不说百分百了解男人,但至少比阮珥这个纯情傻白甜要了解。

清早爬起来只为找人吃顿早饭?

又不是还在高中,哪能这么纯爱。

偶像剧里都少有这种男主。

“不是啊。”阮珥视线巴巴地落在卢思浓没收的那一包薯片上,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俩昨天一起睡的,醒来后出

去吃的早饭。”

“?”卢思浓一看她那不端正的态度气不打一出来,屈起手指弹了她一个脑瓜崩:“你给我严肃点!”

卢思浓做了美甲,指甲硬,弹得阮珥这一下还挺疼的。

阮珥捂着被弹的地方揉了揉,嗓音变得哀哀怨怨:“我没不严肃啊。”

卢思浓瞪着她。

知道卢思浓想听什么,阮珥一股脑倒给她:“昨天我在酒吧喝醉了,他送我回家,本来是要走的,但是我耍酒疯不让,他就在床边地上坐了一整晚,早上醒过来我请他吃了个早饭。”

短短几句话透露的重要信息太多,卢思浓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对妹妹的关心暂时胜过八卦,她先问道:“你好端端喝什么酒?心情不好?”

阮珥不喜欢回想令自己难过的事情,但是从小她对卢思浓就藏不住事,而且这件事即便她不不说,卢思浓早晚也会察觉出来。

“我和纪言澈——”

解释到一半,阮珥卡了壳,情侣能叫分手,暧昧对象能叫断联,他们这种一个暗恋者一个被暗恋者,还披着好朋友外皮的关系,着实有些复杂。

她两只手合并,然后往两边一分:“绝交了。”

这可是一件大事,卢思浓对其他事情的好奇心瞬间消失,面色凝重起来,坐到阮珥旁边:“展开讲讲。”

“就是绝交了嘛。”哪怕结果不如她所愿,阮珥也不想让别人对他有意见,含糊其辞道:“这么多年如果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还没有就是永远都不可能了。”

卢思浓多精明一个人,都不用动脑子就能猜到原因:“他有其他女人了是不是?”

阮珥不吱声,爪子悄悄伸向卢思浓那边,想把薯片偷过来。

卢思浓“蹭”一下站起来。

阮珥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拉住她:“姐你干嘛?”

“我找他去!”

“你找他干嘛?”阮珥拽着她重新坐回沙发上:“我们根本就没在一起过啊,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啊。”

“那他早干嘛去了?你真以为你掩饰得很好?你真以为他不知道你喜欢他?”卢思浓气得直冒火,呼吸声都加重不少:“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给你一个说法,就是吊着你,怎么着?现在找到比你好的了,就把你给踢走了?”

“谁不想要更好的。”阮珥趁她情绪激动,无暇顾及其他,迅速把薯片夺过来:“人之常情,正常。”

卢思浓声音拔高:“你还替他说话?”

“不是,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为了已成定局的事情生气。”阮珥捏出一片薯片喂给卢思浓:“消消气,我都不生气了。”

卢思浓哪还有心情吃,推开她的手:“你就不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就忍得下这口气?”

阮珥敛眸摇了摇头:“说到底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什么规定要求喜欢一个人对方就必须有所回应,那样和道德绑架有什么区别?”

“他选择别人也不是辜负了我(),那是他的自由?()_[((),我也不后悔喜欢他,虽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但是我尽力尝试了,并不可惜。”

“好聚好散就好了,我也不想我跟他最后的结局是大吵一架,那样太难看了。”

卢思浓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那你对他的付出都白费了?”

阮珥是一个非常容易满足的人,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

在别人还在为成绩、感情发愁的时候,对她来说下一顿饭吃什么才是天大的事情。

家里长辈都说她是享福的命,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小时候过年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饭,长辈问他们这群小辈以后最想干什么,想考哪所大学,答案五花八门,无非就是出人头地挣大钱、考清北或者出国留学之类的,只有阮珥,她说她想读家门口的学校,这样每天都可以回家吃饭。

这个念头她很多年都没有改变过,但是认识纪言澈后,她为他动摇了,追随着他考去京城,只为能离他更近一点。

平常自己都懒得吃早饭,却能因为纪言澈,在大冬天提前一个小时起床跑去离家最远的城南给他买好吃的早点。

还有很多很多,陷入暗恋中的小女生会做的所有事情,阮珥都做过一遍。

她对纪言澈的付出,卢思浓全都看在眼里。

最后就得来这么个结果?

“没关系啊,他我考上了国内最好的美术院校,给他买早饭那段时间我天天晨跑,身体素质都好了不少,很少生病。”阮珥从另一个角度劝慰卢思浓:“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再说了,不提别的,他对我也挺好的,经常跑过来给我做饭吃,也算和当初我给他买早饭的事情抵消了。”

“……”卢思浓被她的乐观打败,恨铁不成钢地戳她脑袋:“你也是蠢,被他吊了这么多年。”

阮珥吐吐舌头,一门心思吃薯片。

“那今天那个男人怎么回事?”卢思浓并不是管束阮珥,而是担心她被骗:“你这么大人是该有点性生活了,但是对方的身体情况你得清楚,每年有多少乱搞感染上艾滋的,你——”

阮珥投喂自己的动作一顿,一脸懵逼地扬起脑袋,打断卢思浓越来越离谱地教育:“你说什么呢姐!我们就是朋友,他昨天在地板上睡的!”

“不相信”三个大字清清楚楚浮现在卢思浓的脸上。

“你应该看见他正脸了吧?”阮珥边说还不忘记吃薯片:“你不记得他是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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