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还是会下雨。”看了看天色, 小叶在见到你之后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寻常的谈论起了天气。

你操纵着真人，慢悠悠走在夜晚的霓虹道路上，小叶的身高没有你的咒灵高, 偶尔垂头, 你看到的都只是小叶的头顶。

见你不说话, 小叶有点惆怅不知道跟谁讲，扭捏了半天, 也落后你半步，她找了个比较好开口的话题。

“那个家以后都不能回去了吗？”

你“嗯”了一声, “五条悟出手的话夏油杰一定会被总监会放出来洗脱嫌疑，他们会开始调查那个男人的生平, 找到‘家’只是时间问题。”

你这次联系上小叶出来就是为了去清理那个房子内的生活痕迹。

小叶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又沉默了半晌。

随后, 她抬头, 看向眼前的背影。

男人模样的咒灵咒灵味道很浓，脸上也有着不似人类的缝合线, 说话的嗓音也很低沉，完全不像小叶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子。

成长的环境不同, 成长中的孩子心境也会不同。

福利院中是一种生活，逃出福利院是一种生活, 跟在五条悟身边又是另一种小叶没有体会过的生活。

但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在五条父亲身边, 小叶才算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家, 不用加引号的那种家。

所以...

“嫣姬。”小叶停住了脚步，你也在她停住脚步的那一秒停住，像是眼睛长在脑袋后面，一直注视着小叶一般。

你回过头, 蓝色的发丝拂过肩头，脸上还是温柔的笑容，那是真人本人来了都做不出来的表情。

“怎么了？”其实你知道她想说什么。

被感情左右的人必定会被感情所牵绊前进的脚步，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如此。

“嫣姬...还是想要里世界的咒术师们自相残杀起来吗？”小叶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你的表情，在没有看到任何不悦之后小女孩悄悄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我送你到五条悟身边的原因啊，只有五条悟才能清理掉他们。”你转了个身，蹲在小叶面前，看着这个被你一手掌握的NPC，“你看，他对你很好，未来也会对表世界的孩子们很好，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小叶也认同你的理念，才会按照你的安排在那个小山村忍受一个月的囚|禁就为了接近五条悟，但是...

她看着蹲下来之后就可以俯视的咒灵，“但是嫣姬，你一个人不就可以...”

“可以什么？”你装作不知道小丫头想问什么，温声说。

可以一个话术就毁掉破旧的福利院，可以几次出现就鼓动的五条悟叛逃，还可以...独自毁灭一个御三家。

小叶张了张嘴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小声的喃喃：“我有点害怕。”

你平静的眼神动了一下下，但也仅仅只是这么一下下而已。

虽然你觉得他们是NPPC怕你是应该的，但每个档，被你所操纵的人都会害怕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一周目的顺平可以理解，毕竟实在是吓他太多次了，但菊亭小叶呢？

“在我身边也会感觉害怕吗？”明明你这么温柔的对她。

小叶答不上来，但她不知道是在五条悟那里学习到了什么，她总觉得...

“嫣姬，我们是同伴和彼此的幼驯染，对吧？”小丫头揪着手指，不确定的问。

顺平就不会问这个问题，大概是小叶太小了吧。

“是的哦。”你伸手抱住这个小丫头，摸着她的脑袋，没有发动无为转变，只是这么静静的抱着她。

“别怕...有我在呢。”

动摇了呢，希望不要影响你的计划。

“嗯，我们表世界的咒术师才是同伴。”像是要坚定自己的信念一般，小叶埋首在你的脖颈位置，闷闷的说。

你轻轻拍着小丫头的后背，没有回答，眼神平淡。

不，菊亭小叶，你不是，你一开始就不是我的同伴。

秋由嫣姬不需要同伴，只需要称手的工具。

·

“这是关于那起案件的全部调查结果，我已经都带来了，保证没有遗漏，五条前辈，夏油前辈他——”

“还会叫我前辈吗？”

灰原雄看着面前打断了他说话的男人，应...应该称为男人了吧，因为实在太陌生了。

两年不见，前辈身上那种桀骜不驯的棱角似乎被打磨干净了，让五条悟整个人看起来气质和情绪都内敛了不少。

虽然嘴边还是那种熟悉的笑，但似乎只是这么笑着，没有了曾经在高专时那种昂扬的味道。

“受了前辈这么多教导，就永远都是前辈啊。”灰原雄打起精神朝着五条悟笑了笑。

“啊，看来杰教导的一直很好，你们还把我当成同伴。”五条悟坐在夜色中，公园长凳的另一边，六眼视觉很好的看着手上的资料说道：“没事的哟，老橘子们还要杰帮他们搬运食物呢，关不了多久。”

说话间，五条悟翻到了一张领养单子。

灰原雄虽然有点不知道五条前辈说的“食物”是什么意思，但他在看到五条悟翻到最下面的时候还是赶紧转回正事上来。

“这东西...这个是夏油前辈在被总监会带走调查之前，特地交代给我，让我去夏油前辈的宿舍里面找出来的。”

少年强调道：“夏油前辈说这个孩子很重要，希望五条前辈能帮忙找出来。”

五条悟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