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圭臬 年轻就是体力好(1 / 2)

“把前儿做出来的那个牛奶滑鸭血再做两份来。这个冬日里好吃, 这会儿虽然入春了,但是也还是有新鲜滋味的。”

宁翘还点了酱牛肉,纸皮小烧麦, 又点了馄饨虾饺,还有酥酪软糯的饽饽,另又叫了个羊蝎子锅子,交代一定要放的辣辣的。

“剩下的,就叫膳房自个儿发挥吧。”

烟清拿着点膳单子叫送去前头膳房了。

这些东西前头膳房都是预备好了的,这会儿送过去, 下锅做起来也快,不会等太久的。

烟雨进来跟宁翘道:“姑娘,主子爷从前院出去, 就去东院了。”

宁翘瞧着院中景色,轻轻笑道:“主子爷刚回来,一别几个月,去看看二阿哥也是正常的。二阿哥体弱, 主子爷一直记挂,也是寻常事。”

烟雨是怕多尔衮这一去就不来邀月堂了。

“东院那边在膳房也下了单子的, 主子爷这个时候过去, 奴才就怕主子爷被绊住脚了。”然后就不来她们姑娘这儿了。

那姑娘的心思,岂不是都白费了?

宁翘垂眸笑道:“放心吧。只管去做你们的差事。主子爷会来的。”

今时不同往日了。

看见那三箱子鲛丝纱的时候, 宁翘就知道, 她在多尔衮心中的分量已经和一年前不同了。

他今日直接送了她鲛丝纱。把朝.鲜皇宫里的存量都搬空了, 一匹也没有给福晋和佟佳氏, 甚至连宫里都没有。

这样不顾规矩,或者说特立独行的展现对她的宠爱,她就相信多尔衮不会为了那些留在正院或者东院。

他会来的。

多尔衮如今对大格格和大阿哥尚且满意, 就是这个二阿哥,身子骨始终很弱,这都半岁多了,看起来和同年纪的孩子还是瘦弱些。

比之才出生的八阿哥,那就真的没法比了。

二阿哥有些怕人,只管叫奶娘抱,多尔衮还没靠近,二阿哥就哭,多尔衮只好不抱了。

好不容易哄好了二阿哥,佟佳氏心里难免惴惴不安的。

二阿哥本来见多尔衮就不多,多尔衮这一走几个月,孩子正是认人的时候,自然是不知道阿玛的,突然看见多尔衮,可不是要哭么。

可这话佟佳氏哪敢说呢。

只是想着能不能留多尔衮用个晚膳,也好让二阿哥与多尔衮父子多亲近亲近。

多尔衮看着二阿哥怯生生的样子,心中不愉,佟佳氏怎么把孩子教成这样了?这比当初大格格和大阿哥小时候可差多了。

自己的儿子,倒是怕自己了。

多尔衮本来也没有打算在东院用膳,就说了让佟佳氏好生照顾二阿哥,然后便离开了。

独留佟佳氏在这儿望着二阿哥默默流泪:“主子爷不与二阿哥亲近,二阿哥怎么能和主子爷熟悉呢?”

二阿哥还小,不知道好歹,只是用热乎乎的小手去摸佟佳氏的脸,擦到佟佳氏的眼泪,还好奇的看了看。

见二阿哥这样,佟佳氏更止不住哭了。

外头永宁忙进来:“主子,大格格说求了主子爷给她与大阿哥放了假,前头完成了课业,大格格和大阿哥说话就要过来同主子一道用膳了。主子这样可不好给小主子们瞧见的。”

这话倒是说的很对。佟佳氏连忙擦干眼泪,她这样要是给孩子们看见了,指不定两个孩子多担心。

大格格和大阿哥如今在前头上课,比从前懂得更多了。她不好在两个孩子面前露出许多的。

孩子们要一起过来用膳,正好也没白费那送去的点膳单子。

因为大格格和大阿哥要回来,佟佳氏听见说多尔衮去了邀月堂,都顾不上生气伤心了。

多尔衮往邀月堂这边来。

这会儿天都黑了,周得胜前头提着灯笼,从东院到邀月堂很近,走些许路就直接穿过去了。

其实东院是一点都不暗的,小花园里也有些亮光,可等走到邀月堂的时候,多尔衮还是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莫名就想起一句来。火树银花不夜天。

昨夜下着雨,他心里记挂着小丫头,也没怎么看别的地方,没瞧见什么。

今儿天清气朗,虽是天黑了,可一进邀月堂的院子就是亮亮堂堂的,似乎还新栽了好多的树,还有花草。

比他离开的那会儿更见丰茂,也更有些自然清新的气息。

多尔衮将王府建成一片山水春色,他自然也是喜欢邀月堂里的景色的,这么瞧着心旷神怡,再看那满是盛开梨花的梨树上挂了好多小小的灯笼,浮光掠影,确实是好看灿烂。

多尔衮牵住宁翘的手,把小丫头扶起来,夸了她一句:“你啊,倒是心思奇巧。”

“主子爷可还喜欢么?”

宁翘俏皮笑道,“这是恭贺主子爷得胜归来的。”

“这底下的,是奴才亲手扎上去的。”

多尔衮牵着宁翘看了一回,倒也不辜负这一院子的灯景。

等到了膳桌跟前,看见琳琅膳食摆了一桌子,多尔衮转头就望着宁翘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腕:“倒是不枉爷疼你。”

宁翘笑道:“主子爷疼爱奴才,那是奴才的福气。”

小丫头眉眼弯弯的,眸中是惊喜,也是喜悦,那双眼眸中的明亮与清澈,还如初见一般。

多尔衮在宫中和皇太极用膳,倒也没有客气,可忙了一下午,这会儿晚膳的时候都过了,自然是饥肠辘辘了。

这膳食预备的好,多尔衮畅快用了一场,才觉得心里戴了几个月的铠甲卸下来了。

“那些鲛丝纱,若再想做成衣裳荷包的,送去了针线房,就不要再由着人拿出来了。拢共这两年就只有这么多,再也要有,也要等到两年后了。”

多尔衮道,“好在如今朝.鲜成了我大清的属国,将来要这些东西,也容易得很。”

宁翘道:“这个奴才能做主,却也有做不得主的时候,若是福晋还想取出来给人瞧一瞧,奴才怕是拦不住的。主子爷垂怜奴才,还得主子爷替奴才做主呢。”

多尔衮笑道:“这时候,也没人敢再出这个头了。宫里娘娘们都没有的东西,爷全拿来给了你。这是独一份的,谁再敢阻拦,也得问问爷的意思。”

宁翘眨眨眼:“宫里娘娘们都没有的东西,偏都在奴才这里了,那奴才这儿岂不是更扎眼了么?”

“你就怕了?”多尔衮挑眉笑。

宁翘想了想说:“奴才好像不该怕的。”

多尔衮笑她故意作怪:“爷看你一点都不像怕的。爷不在的时候,那些话不是说的很好吗?礼王福晋都为你撑腰,护着你了,可见这些话,是说到八旗诸人,说到女真旧部的心坎上了。”

宁翘道:“主子爷不在,奴才可不能任由人欺负奴才的。主子爷在了,那奴才就可以依靠主子爷。奴才知道,主子爷是一定会护着奴才的。”

多尔衮笑着望她:“是。只要你好好的,爷会一直护着你的。”

宁翘心里想,怎么才是好好的呢?又是什么,在多尔衮眼里就是不好了?

但总归是有保障的了。那些鲛丝纱,也不会再动不动被福晋们以权势压人,叫拿出去被她们利用着害人,然后她这里一点办法都没有。

多尔衮用了膳,剩下的叫奴才们撤下去后,他望着宁翘道:“以后,你都不必怕什么。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除了有爷,也还是有些人护着你的。”

宁翘点头:“奴才明白主子爷的意思。”

多尔衮想丫头这么聪明。他不在的时候,倒也是顶骨得很。那胆子是真的大得很。

多尔衮便道:“爷已经跟福晋说过了,这回庆功宴,你也不必在邀月堂里待着。虽不叫你管事,但外头陪客见客的事,你也可以在前头去坐一坐。去见见人,说说话,热闹一下,都是可以的。”

宁翘目光一亮:“真的?”

多尔衮笑道:“爷决定的事,还能有假?”

他道,“如今你也不是默默无名的人。宁家着实不错。你阿玛和哥哥骁勇善战,镶白旗中,他们也不是无名之辈。要给你哥哥说亲的人家不少,不过这事不着急,索性你哥哥也这个年岁了,可以先等两年再说。日后更高些,自然会有更好的。”

宁翘听着,这多尔衮话里有话啊。

这是说他们一家子兄妹都是一荣俱荣的,相辅相成的。再等两年,日后地位更高些,她这里上去了,哥哥那边也是水涨船高,怕就是有更好的婚事和选择了。

而多尔衮用这次庆功宴把她推出去,是要让她顺势出现在人前,怕是仅此一回,众人都会知道,她虽然是侍妾,却不是普普通通的侍妾。

这支持她出去交际应酬,出去与人维护关系,发展自己的朋友圈啊。

这和她自己定下的目标,还真是一致的。多尔衮为她设想长远,确实不是当初的情分可比的了。

这夜里到了床榻上,宁翘就有些主动了。

倒是让多尔衮十分的惊喜。也是许久都没有有过了,多尔衮可不就纵着自己了。

宁翘昏昏沉沉的时候,几乎到了最后都要晕过去了。

早上晨起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腰酸些。

果然多尔衮就是年轻,年轻就是体力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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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的满月宴办在了睿王府庆功宴的前头。

自多尔衮允准了宁翘的待客与走动。

出外去各个王府郡王府参宴的机会,福晋是给了宁翘的。

倒是宁翘自个儿都想法子委婉给推掉了。

她说起来不是普通的侍妾,可身份到底还是侍妾。去了别人府上,还是要个个行礼的。

她膝盖没那么轻,不想去凑这个热闹。要真是去了,外头估摸着就要说她招摇了。

宁翘现在风评还不错,不想自己沾惹一身腥。

但是在府里就不一样了。那是多尔衮的抬举,不会有人故意诋毁她的。那就不一样了。

不过宫里八阿哥的满月宴,点名了要她去,那就推不掉,必须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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