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1 / 2)

顶级老实人 叫我苏三少 18579 字 3个月前

车一路疾驰,几次违规起飞强行登陆半空轨道,引得不少骑警追赶。

即便我一直在低头沉思,余光之中依然能看见车子被骑警标记的违规,他们试图逼停这辆车,但季时川一刻也没有停。他的脸色有些凝重,偶尔的几次抬眼,都是望向我,却又移开。

他有些疑惑我的状况,但我却无法给他解答,因为此刻的我思绪十分混乱。

斐瑞反复和我强调的,快乐更重要,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到底是他离开了我,感觉到了快乐,还是单纯的……因为模拟神经信号的技术,察觉到了快乐呢?

在教会公司实验室里,引诱着无数老鼠因快乐而永无止境地跑动的模拟神经信号装置,是否就藏在他佩戴的手环里呢?

我在终端的搜索框上反复查询着有关斐瑞的新闻,按照时间顺序,将他的每一条新闻附图,采访视频全部扫过。他的手腕上从来只会佩戴手表,又是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手环呢?

他的手环,和轮换会议上拟定的纪念品手环一模一样到底是为了宣传,还是它别有一番设计呢?

我的眼球高速转动,图片上的黑色字体、背景荧荧光芒、图片中发光的金发……这些影像不断倒映在我的眼睛里,照得我眼睛酸涩。

最终,我找到了手环最初出现在斐瑞手上的时间——23号。我又打开了与斐瑞的对话页面,一路往上翻,最终,找到了23号前的一条消息,那是22号21点发的。

【斐瑞:……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理我,哪怕一秒钟?】

也正是那条信息后,他不再打扰我,除了述职时那条告别。

我扶着脑袋,心脏如同打鼓一般。

时间对上了。

我又看了眼元老院轮换会议纪录片里的手环图片,这即将在轮换会议里,分发给每个拥有选票的人的佩戴的手环。我不断比对着,却只能发觉到它们的相似。

一样的款式、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做工。不过他手上的手环没有任何logo,简洁干净。

如果斐瑞的手环里拥有操控情绪的装置,那么这些手环里又是否有呢?

我的脑中尽是些不成逻辑的,乱七八糟的思绪,一时间呼吸越来越重。

季时川又看了我几眼,最终没有多问,也没有试图讲一些无聊的笑话。他只是不断加速,在第五次违规时,车子已经停在了一城城区的圣纪佛教会m门口。

无数骑警簇拥过来,他们面色冷凝。

季时川打开车门,跟抓小鸡仔一样将我从车里抓出来,一把将我推到车后。他扶着我的肩膀,低声道:“你先进去,我会处理好。还有,深呼吸,冷静。”

我还没说话,他立刻捏了下我的肩膀,对着我深呼吸。

我:“……”

季时川这招还是很有用的,即便我并不愿意,却也没忍住跟着他的节奏深呼吸了几秒。

很快的,我在教会人员的诧异中仓皇地进了教会

刚进没多久,便听见季时川爽朗的声音,“有急事,还是公事,麻烦通融。”

“陈之微女士,不好意思,今天暂时不接待任何人。”

我正要往更深处走时,却被一个教会人员拦住,这让我睁大了眼。

毕竟在许琉灰的地盘,我几乎从来通行无阻,这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冷待。

我犹豫了下,道:“许老师他不在吗?”

教会人员顿了下,道:“他今天不接待任何人,他需要很长的休息,而且您来的时候没有任何通知,我们不能让您打扰他的休息。您请回吧。”

……真奇怪,一般情况不都会让我等吗?

算了不重要,我现在要见的不是他。

我思索了下,才道:“如果我是来见喀左尔的呢?”

那神职人思索了几秒,转身走向了稍远处的红衣神职人员,与他们交流了一下。又是一会儿,他朝我点头,道:“可以的。您稍等,我们为您引路。”

我的心放下,嘴巴一张却吐出了催促,“好的,快快快!我有急事!”

他们点头,还未说话,我又催促起来,这下他们便显出了有些无措来,却也加快了脚步。这群向来慢吞吞在我的鞭策下也动作利索起来,好处是我们走得很快,坏处是,喀左尔似乎没有准备好。

当神职人员敲响他的寝殿时,他才穿着有些乱的红袍出来,白发甚至有些打结。他困惑地望着我们,他身后的神职人员手里还拿着梳子、绶带还有各种佩饰。

“怎么——”

“别说话,我有事。”

他话没说话,我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往里推,把他按在梳妆台前。随后,我一把抢过服侍他的人手里的东西,又将他们推出去,最后合上门。

喀左尔的眼睛里有着懵懂,眼角不知为何有些红,歪着脑袋。

我正要说话,又住了嘴,转身打开门,对着还没走远的神职人员道:“许老师若要休息便让他安心睡一觉罢,我过会儿有些急事,你们就不用再通传他了。”

他们闻言点头,我才合上门。

等我再回头,喀左尔像是清醒了些,手扯着红袍在整理,眼睛垂着。

喀左尔话音没有起伏,“你有什么事吗?”

我将手压在他的肩膀上,“模拟神经信号技术,目前一共研发出了多少种传导方式?”

喀左尔蹙眉,像是在思索,却先握住我的手,将我往外推了下。

我立刻会意,他是希望和我保持距离,于是立刻抽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抱歉,你继续想。”

喀左尔抿了下唇,移开视线,好一会儿才道:“和家的专利是微针,需要以超小型针体插入肌肤。目前研究出来的其他的方式则是皮下植入、晶体注射、器官或骨骼移植。”

我思索了许久,才问:“不会留下创伤或痕迹的有哪些?”

“晶体注射和移植都是动小手术就可以做到不留痕迹,无需佩戴

仪器,缺点是不能保证安全性。卡尔璐与摩甘比之前合作的义肢用的是皮下植入,就是在佩戴义肢或者仪器时连接皮下植入一半仪器,优点时可拆卸,缺点是不如微针一样留下的痕迹少。()”

喀左尔一面道,一面指了指我的手,你之前不是试用过吗??()_[(()”

我没忍住道:“但是之前不也还是留下了一小片红痕吗?不可能什么也留不下啊!”

喀左尔奇怪地望着我,道:“你想说什么?”

我深呼一口气,一手拿出了终端,调出了斐瑞的影像,放在他面前。

仅仅一瞬,我察觉到喀左尔的眼睛眯了起来,带了些厌倦。

我道:“你看出来了什么吗?”

喀左尔深呼了口气,粉红色的眼睛望着我,那里面有些烦躁。这一刻,仿佛是我第一次带他离开教会时,含着些警戒,又含着些莫名的意气。

喀左尔道:“我对你和他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我的意思你有注意到他佩戴着的智能手环吗?我怀疑他佩戴的这个手环使用了模拟神经信号技术。”

我又道:“之前义肢事件时,卡尔璐和摩甘比不是研发出来了同样的技术,只是不知道能否做到是否仅仅依靠佩戴就能调节情绪呢?”

喀左尔静默不语,接过了终端,将每一张斐瑞照片的手部都放大了。在图片中,每一张,他的手腕都白皙至极,并无任何针孔亦或者是微针技术留下的痕迹。

他凝视了几秒,将终端还给我,道:“不可能。目前为止和家研究的微针还是最方便隐蔽可拆卸的,其他的基本都只能把装置和开关一起植入体内。”

我听得有些晕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的意思是,要想没有痕迹,装置和控制器都得植入体内。如果依靠手环调节,就一定会在肌肤上留下痕迹?”

喀左尔粉色的眼睛里有着认真,“是的。目前得到的专利数据研究来看,微针依旧是最先进的。尤其是,辩论赛时,他们采用的方式还是仿冒微针的劣质技术,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有所突破。除非他们早就研发成功了,之前在藏锋。”

我恍惚了几秒,想起来了他之前说过的话:模拟神经信号专利的最高级原理权限,翼世没有松手。

是啊,专利始终被翼世死死拿在手中,连教会都只能拿到一般的试验数据,卡尔璐摩甘比那边的技术又怎么能完全复刻甚至超越这个专——专利?

不对劲,许琉灰昨天是不是和我说过,他“为了我放手了专利”……?

我慢慢地张大嘴,心中有了猜测,又看向喀左尔道:“翼世那边没有把专利的所有数据权限给你们吗?”

喀左尔望着我,拧着眉头,“我说过了,最高级的权限并不在我们手上。”

“咔嚓咔嚓——”

门扉晃动,似乎有人在外面用力推门,又似乎有一阵飓风在吹动。

一时间,我不知为何身体越来越冷,额头有了冷汗。

许琉灰这么严

() 谨的人,不可能会分不清放手的意思……除非他说的放手这项专利根本不是给喀左尔,而是给其他财团。

可是……他为什么会放手给其他财团呢?

之前二家财团在对抗,现在又是大选的关头,他支持的是第四席唐德。与其他两家财团支持的督政官马基尼是竞争关系,这对他没有好处……

寝殿的大门,权限访问申请不断亮起,红衣神职人员们似乎过来送了些餐食,亦或者是其他。

“喀左尔,请放行,到了用餐的时间了。”

我听见门外教会人员的声音响起。

喀左尔蹙眉,手指调出了悬浮的窗口,道:“现在有点太早了——”

他话没说话,申请访问的弹窗不断在室内亮起,红蓝光芒的交汇让我眼睛一阵阵疲惫。恍惚中,我听见门外传来略显凌乱的声音。我抬起手关掉了空气中系统界面,脑子高速思考起来,鼻尖一点点沁出汗水。

我道:“你头发还没梳好。”

喀左尔扯了下唇,偏开头,我拿起一边的梳子,按着他的肩膀帮他梳理头发。

望着他白色的头发,我的手微微颤抖,思绪没停。

不,不是没好处!也不是不能合作!比如……那个二家财团联名的,提供给轮换会议的选民佩戴的纪念手环。

如果智能手环本身就不只是纪念品呢?如果从一开始就是用来轮换会议选民的情绪呢?如果二家财团能借此在大选上帮助某些人获得督政官的职位呢?

轮换会议根据竞选演讲后的票数来确定督政官,利用它在演讲的时候给予情绪刺激来“诱导”他们投票并不难。

大部分选民都有了支持或利益相关的家族,他们不一定会受情绪影响而决定投给谁,但那些数量不少的非利益相关的普通选民呢?

这些票,是散票,却也都是可以因他们“喜欢”谁的演讲而“被控制”票。

情绪可以被控制,选择就可以被控制,这才是隐藏在义肢背后的,模拟神经信号的能力。也是这一刻,我才领悟季时川那一句“没人清楚你的选择是否是被诱导的。”

我闭上眼,门外是持续不停的敲门声,巨大,大得像是某种危险的鼓点。连喀左尔都察觉不对了,频频望向远处的门外。

“二城的教众就不会这样催促……”

他轻声抱怨。

因为门外不是教众,门外是埋伏在这里来杀我的,也是二大财团真正支持的人的手下。难怪……难怪神职人员说让我离开。

我的心脏蹦蹦跳起来,应和着这一幕似的,再一次的,无数个申请访问的系统窗口亮起。我察觉到寝殿内部的光逐渐暗沉了,敲门声也越来越重。

“你弄疼我了。”喀左尔轻声道,他的手摸了摸发尾,“不要替我梳头了,让他们进来替我梳的。”

我的手指插入了他的白发当中,很快听见了他轻哼了声,连呼吸都有些重了。

喀左尔像被我扯住了命脉似的,话音有了些紧

张,“你、你松手!我们不该这么接近的。你选择了许琉灰!”

我道:“我也可以选你的。”

我扯了下嘴唇,眼神在周围游弋,听着门外传来的哐哐声,还有教会人员催促开门的声音。我的眼睛震颤起来,紧紧地凝视着门外越来越重的敲门声,此刻,室内的气氛安静得僵硬。

喀左尔张了下唇,我几乎感觉他空茫的眼睛里又有了些希冀,“什么?”

我凑近他身旁,笑了下,道:“我们玩猜硬币好不好?上一次,我帮你赢。这一次,我帮你更上一层楼。”

喀左尔白色的睫毛颤动,瞳孔扩散开来,他凝着我。我的手伸到口袋里,下一刻,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用力一扯扯到怀里,最后迅速掏出了枪,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用枪抵住了他的下颌。

喀左尔愣住,话音有些不敢置信,挣扎起来,“你在干什么?你骗了我?还是要杀了我?”

我用力钳制住他的腰,低声道:“用你当人质,老实点!”

也正是这一刻,他们终于失去所有耐心,强行突破的警报声响彻室内。几声枪响轰鸣,重重踹门声震耳欲聋,门轰隆倒下。

寒冷的风迅速吹入室内,硝烟弥漫,吹得头皮发麻。门倒下的瞬间,一堆枪口已然对准了我。一帮身穿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他们齐齐举着枪,脸上满是凶狠。

伴随而来的还有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不许动!陈之微,现在你——”

黑压压的人站在门口,让我直呼站不下。黑压压的枪口对准我,让我惊觉很害怕。一个小小的双押送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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