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1 / 2)

姜瓷宜已经近一周的时间没收到程星的来信。

饶是姜瓷宜有耐心,也不免有些焦躁,便又寄了一封信给程星。

信是昨日寄出的,夜里便失了眠,翌日起床时脸色不佳,大家聚在一起吃早饭,姜若辞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要一起去散散心。

姜瓷宜推掉了,只说想一个人静静。

拉了把竹椅坐在阳台上,不得不说,顾家宅院的空气是真好,后花园里的花争奇斗艳得开,草木茂盛,初春时节也不觉得冷,阳光晒着暖洋洋的。

姜瓷宜静着静着入了梦,不知过了多久醒来,身上多了个小毯。

阳光晒得她只能眯着眼,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待在汀兰公馆。

于是干脆起身去开车,直接回了汀兰公馆。

从“程星”出事以后,程家人顿时低调了许多,“程星”被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谈了一遍又一遍,不少人忌惮顾清秋,所以没人敢嚼姜瓷宜的舌根,只能隐晦地提几句。

姜瓷宜偶尔跟许从适见面,听她这个不怎么关心圈内事的人聊几句,就知道这件事的传播力有多广。

姜瓷宜还去见过一次关琳敏,她消瘦了许多,家里供奉着一尊佛像,大抵是为了减轻“程星”的罪孽,开始潜心礼佛。

而汀兰公馆这边的菲佣大多已经被遣散。

跟“程星”离婚之时,汀兰公馆被分到了她名下,毕竟有之前签署的离婚协议书在。

不得不说,程星算是给她准备了万全之策。

当时她给出的离婚协议书完全是对姜瓷宜倾斜的。

但汀兰公馆菲佣们的工资仍旧是由程家出,程子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只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可以随时回来。”

姜瓷宜回来时,周姐正在厨房里切菜。

听见开门声急急忙忙从厨房跑出来,一看见姜瓷宜便红了眼,“小姐……”

姜瓷宜跟她打招呼,问她的近况,周姐三言两语交代了一下,声音却已经哽咽。

“你继续忙你的事吧,不用管我。”姜瓷宜说。

周姐看见她哪还能忙得下去,她的存在本来就是为服务程星和姜瓷宜的,如今两个人都不回来住,她这份工作也就失去了意义。

姜瓷宜看到了她的欲言又止,但并不想问,直接上了楼。

她们一起住过的卧室里仍旧有熟悉的香味,周姐每天都会换床单被罩,顺带把房间打扫一遍,将房间的花瓶里换上新的花。

午后阳光洒进来,姜瓷宜拉开窗帘看着外边,脱掉鞋上了床。

这张床跟顾家给她配的床比起来,低了一个档次。

但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床塌陷进去,恍惚中像是另一侧有人躺着一样。

姜瓷宜微睁开眼,床另一侧是空的,没能看见她以前一睁开眼就能看见的身影。

心底闪过一阵失落,不一会儿周姐敲房门

,问她要不要在这边吃午饭。

姜瓷宜没睡好,整个人都是恹恹的,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也没有胃口,只回了句:“不用。”

周姐却在门口说:“您最近都瘦了。”

“我不饿。”姜瓷宜应了声:“困了。”

周姐便没再敢打扰。

但过了会儿,周姐又敲门。

姜瓷宜这次刚刚睡着,忽然被惊醒,整个人都有点烦躁,坐起来时眉头拧得很紧,声音也冷:“进来。”

周姐推开门,喊了声姜小姐后便垂着头不讲话。

“什么事?”姜瓷宜语气不善。

她从进门就看出了周姐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她回来是想安安静静待一会儿的,不想被人打扰。

周姐以前也是个十分得体的人,今天不知为何这么没眼色。

姜瓷宜已然在崩溃发火的边缘。

姜瓷宜是出了名的情绪稳定,在警署知道她的人都得说一句,性子冷是冷了点,但做事情认真负责,也没脾气。

许是以前被生活磋磨狠了,她见谁都冷冷清清的,因为不把对方放心上,所以也很少出现这种愤怒的情绪。

也就偶尔对她那个不成器的父亲有点。

但后来她父亲被她亲手送进监狱以后,她整个人的心态发生了质的转变。

已经没什么能挑拨到她的情绪了。

但最近不一样,她的生活好像没发生什么变化,至少她仍旧平稳地走在自己那条路上,隐隐还有升职加薪的趋势。

甚至从小到大让她吃苦头最多的男人也并非是她的亲生父亲,而她是江港顾家的女儿,新的家人待她也极好。

用郑舒晴的话说,“这种生活给我,我天天能从我三百平的大床上笑着醒来。”

姜瓷宜当时只平静地笑笑。

应当是让所有人都艳羡的生活,但只有姜瓷宜清楚地知道,她最近情绪越发不稳定了。

周姐没敢抬眼,知晓姜瓷宜动了怒气,犹豫片刻后还是道:“您和小姐养的那两匹马,都病倒了,您……要看看吗?”

姜瓷宜一怔,怒意顿时散了一半,:“请兽医了吗?”

“兽医已经来看过了。”周姐说:“先是那匹白马病了,总是病恹恹的,后来那匹黑马也跟她一样了,兽医说是心病。我觉着是不是因为您和小姐没回来,它们思主……”

周姐也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姜瓷宜摁了摁眉心,转身找鞋下床,“兽医有没有说还有多久的寿命?”

“没说。”周姐回答:“无法确定。”

姜瓷宜跟周姐一同下楼去了后院,它们正卧在马厩里晒太阳,皮毛已然不如之前刚领回来时明亮,看见姜瓷宜后黑马立刻站了起来,就像是抖威风一样甩了甩身上的毛。

但白马只是懒洋洋抬眼看了下,继续耷拉下眼皮。

黑马还伸脚踹它,白马也没动静。

姜瓷宜把两匹马都牵了

出来,挨个摸了摸,黑马好像更有活力,看见她也更亲切一些。

而白马一直都恹恹的,确实像病了。

姜瓷宜把它当人,跟它说:“要不我还是把你送回马场?从哪来的回哪去?”

白马也有灵性,无力嘶吼一声表示抗拒。

“那你想去哪?”姜瓷宜知道它的来历,作为最出彩的小马驹成为陆琪的生日礼物,结果输掉比赛,被主人抛弃。

估计心里也一直没过了那道坎。

姜瓷宜摸着它的毛:“你还想去找陆琪吗?”

听到陆琪这个名字,白马突然抬起前蹄,眼睛都亮了。

姜瓷宜倏地笑了:“你倒是念主,可惜了。”

陆琪疯了。

姜瓷宜还去看过,原本是不准备去的,从顾清秋那听到消息以后她只平静地说:“看你怎么安排。”

同时找律师开始进行诉讼,反正她不可能原谅陆琪做过的一切,无论她是疯了还是傻了,都得进去待几年。

顾清秋也没反对,只说要打官司的话她来负责。

陆琪的状态确实不太好,整个陆家氛围都很差,阴沉沉的。

当时姜瓷宜走到她面前,抬手甩了她一巴掌,就是为了测试她有没有疯,没想到陆琪被打完以后只嘿嘿傻笑,笑完又要还手,却被顾清秋拦住。

陆琪用的力气不小,顾清秋一弄就把她推倒在地,她就跟个小孩一样立刻哭起来。

看上去还真的像疯了。

陆惜时站在一旁,她也知道是陆琪无理在先,所以之前一直没出声,等陆琪嚎啕大哭起来她才低低唤了声:“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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