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雾失楼台,月迷津渡(2 / 2)

“哼,有罪,你二人可知有何之罪吗?”容渊终是开口,一脸怒气,“你二人起身来,细说之。”见二人确实跪了许久容渊便让二人先起身。少女有些颤巍巍的起身,膝上与小腿都忍不住的颤栗,酸疼不已。

“阿月,你上前细说。”容渊没了之前玩味而是一脸严肃的望着容月出。

“是。”容月出躬身答道,“儿臣不应将皇家颜面置之度外,更不应将自身安危抛之脑后,而今儿臣铸成大错还请父皇责罚。“说完容月重重将头磕下,白皙的额头已经泛红。

见状,一旁的沈渚连忙将错往自己身上揽,“陛下,是罪臣痴缠公主殿下在外贪玩,公主万般无奈之下才同意罪臣的请求,还请陛下责罚于罪臣。”说完亦重重磕头。

容渊冷哼一声,直直瞪了容月出一眼,“你出去跪两个时辰,罚抄《女诫》两百遍,禁足一个月。”容月出刚准备起身谢恩时喝着茶的容羲和出声了。

“这个时辰天正热,罚跪就免了罢,皇兄,且阿月三日后还要到我府上上学,禁足也一并免了罢。”男人垂眸望着手中的茶盏,语气淡漠的说道。

容渊无奈,也真正正视自己的这个‘哑巴’公主的女儿,不曾想她居然真的能拜师容羲和,还能让他开口为她求饶,且确实他向那个人保证过的,“罢了,就依阿旭所言罢。”随后又撇了一眼下方眸中满是复杂的少女道,“还不快谢过你皇叔。”他这个弟弟什么都无所谓,但就是护短,此举是将少女归入自己的羽下。

“儿臣多谢父皇开恩,多谢皇叔。”容月出垂眸掩去神色恭敬道,她没想到此事会惊动多少年未出府的容羲和,更没想到他会为她开口,一时间心里有些复杂。

“既如此,这几日你先养伤,过几日朕将重新派人去你身边伺候,你退下罢。”容渊走到容月出面前扶她起来,仔细查看一番后又叹气道,“稍后,朕遣人给你送一盒凝脂膏,哪有父亲希望自家女娘落疤的。”

听容渊说重新派人伺候容月有一瞬的呆愣,随即问道,“父亲指的旧人是?”虽说容月出问出口,但她心里已知是何人,颇有一番明知故问之姿。

“白杨未能尽到自己的职责,当罚,过些日子朕会派他人前来。”容渊一甩袖回到案前,不能罚她还不能罚别人了么。

“父皇,还请父皇收回成命,是儿臣不让白杨跟着的,求父皇责罚儿臣,不要牵扯无辜”容月出连忙出声道,那日出城是她将白杨找出来让他不要跟着,因为她并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在皇帝道监视下,也着急拜师一事便没考虑到自己安危问题,此事是她的错怎能连累别人。

“退下罢。”容渊没有接话但面上瞧着隐约有些要发怒道样子,他顿了顿复又面无表情道,“你带回来的女娘是个好的,好生待她罢。”语毕便不在说话开始批奏章。

少女倔强的跪在地上不肯起身,企图改变一些局面。但听容渊这番话不由得出了身冷汗,便知是容渊在敲打自己,这皇宫无事能瞒得过这龙椅之上的九五至尊,更不要妄想能瞒过,自己的这点小聪明原来早就被他看穿。

沈渚在一旁有些焦急的给容月出使眼神,容月低垂着头,没做反应。

“阿月,你送送我。”坐在一旁没说话的容羲和开口道,随即站起身来,整个人长身如玉,挺拔如松。

少女闻言点点头起身,“是,小皇叔。”

“皇兄,瞧见阿月无恙我便安心了,这就先行回府。”容羲和拱手道。

容渊摆了摆手,“阿旭,回府路上小心。”

容渊行礼后便转身向屋外走去,容月出望着一拐一拐走在前面的容羲和懵了,自己确实未见他站起来过,不曾想竟是……

他是跛子…他竟是跛子……

那宛若山间青竹爽朗清举般的郎君,竟是跛子!

想到这容月竟觉得心尖猛然一疼,容月只觉呼吸一窒,原来是这样,骄傲的人怎会让自己这幅残缺的模样让人瞧了去,怪不得闭府不出。

神从神坛跌下来,得该多疼啊…

“阿月,跟上。”见少女有些发呆停在原地容羲和身形顿了顿,他知道是她对他这幅样子感到震惊,宽大的袖子下修长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但随即又松开,状若无物的喊道。

“哦,这就来。”回过神的容月出低低应了一声跟上容羲和,抬腿前还转身瞧了瞧还立在那边的沈渚,只瞧沈渚朝她眨了眨那双潋滟丹凤眼,薄唇轻启无声道‘放心,我没事’,见此容月便转身离去。

走出御书房,容羲和已然在外等候,见容月出出来萧棠梨与李江便拥了上来。

“你跟着李公公到龙卫去将白杨带出来罢,皇兄那边我自会去跟他说,你不用担心。”容羲和转过身来轻声说道。

“下次出门时记得保护好自己,莫要让自己受伤,你父皇今日正值气头,他…身上担子也重。”他停顿片刻,复又望着少女认真道,“女娘的名声何其重要,更甚本朝公主,你好生养伤罢。”说完不等少女反应便一拐一拐往宫外走去。

容月出望着他的身影出神,待不见男人身影才带着萧棠梨跟上李公公去龙卫提人。

殿内,容渊正一丝不苟批改奏折,边上站立的沈渚有些蠢蠢欲动。

“津渡,你可知错。”容渊瞟了一眼沈渚。

“容伯伯,津渡知错,不该私自带阿月到处跑,更不该护不住阿月。”沈渚一秒正色,随即嬉笑着认错道,“容伯伯,您罚我罢,都是我的错,不怪阿月的。”少年没了往日的不可一世,满脸求饶的望着容渊。

“你呀,泼皮猴儿,你可知这世道女娘的名声有何等重要,这要是一国公主失踪数日传出去不知世人该怎样评判阿月,更甚朝中那些老顽固死盯着朕还有朕的后宫,本朕不纳后妃已引起世家不满,现朕处理民生国事而暂无力处理盘根错节的世家。”容渊放下手中豪笔轻叹,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才出声,“且…朕与皇后皆亏欠于阿月,出于阿月声誉之重,故而不愿阿月背负骂名,因此今日须得你来背这个锅,还望津渡谅解朕此举。”

“不敢不从,平日里容伯伯待津渡如亲子,如此一来津渡斗胆待阿月如津渡亲妹妹那般,兄长应仔细护着阿妹。”沈渚一副‘我的错’表情,作揖道。

“如此,津渡应知如何应对。”容渊望着沈渚道。

“臣因自身玩心之重,擅自携公主出宫上庄园游园致公主受伤,臣沈渚愿请陛下责罚臣失职之责。”沈渚跪地叩首大声道。

见此,容渊好笑的望着少年大声呵斥道:“大胆沈渚,竟敢私自教唆公主出宫,传旨,罚沈渚五十军棍,闭门思过一月,康王教子无方,罚俸禄半年。”

门外听到声音的禁卫军快步走了进来将沈渚押下去,临走前沈渚还朝容渊眨眨眼,容渊看着又一阵无奈加好笑,这小子!

果然不出半日,整个长平城百姓都知晓康王世子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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