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父母倚门闾(2 / 2)

提及此,陆仪霜才想起来昨天刚回来的时候,确实有个黝黑高大的中年男性自称“伯伯”,说要给她拿海鲜。

当时她还以为只不过是客套话。

“呦,这还挺多。”陆母想着怎么把这筐海鲜和一堆她准备的其他山货绑到自行车上,又问道,“那白舸呢?我咋没见他?”

“路上碰见的,着急回家吃饭,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陆仪霜将这个名字反复搜索,也没想起来到底是谁。

陆仪风看见她茫然的表情,提了两嘴:“就是以前送你花,结果怼你脸上的那个瘦不拉几的小子,你后来看他又瘦又黑又高,还给人起外号,叫他瘦猴。”

她以前这么缺德吗?

还给人起绰号,真是罪过罪过。

“这次见不着,下次还有的是机会,反正两个村走路来回也就一个点儿。”陆母见兄妹俩又要聊个没完,干脆打断,“行了行了,时候也不早了,赶紧走吧,再晚回去就得黑天了。”

初见时舍不得撒开手,离别时却又要她快些走。

可能为人父母的新鲜体验感超不过一天?

陆仪霜叹口气,坐上自行车后座的软垫,依依不舍:“爸,妈,注意身体,我下次带小易他们仨来看你们!”

“哥,嫂子,家里有事一定要去泉水村找我!”

陆仪风爽朗地笑话她:“你放心,咱家还用不着家里最小的那个操心。”

贺淮洲骑着车缓缓驶离,四个人的身影逐渐在陆仪霜眼中变成了几颗黑点。

似乎是她看错了,其中一个矮小的黑点伏在另一个略显佝偻的身旁,微微颤抖。

似乎是她听错了,哭喊中宣泄不尽的留恋和心酸,可再细听,又只剩下万幸欢欣。

华国人骨子里的保守让亲人无法将爱意宣之于口,推离是挽留的反义词,却有可能还是近义词。

陆仪霜的眼睛被风吹过流下泪,分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可贺淮洲却说:“霜霜,以后我们一家人每周都回来看爸妈。”

“嗯。”

她闷声应下,手指牵上男人的衣角,默默无言。

……

陆家四口直至自行车没了影才缓缓合上大门。

陆仪风见他娘还在啜泣,岳抒秋给她递上一杯水,四人情绪颇为低落。

主动开口活跃气氛:“别丧气呀!小霜又不是不回来了,反正离得也不远,常回来住呗!”

陆母抹了抹眼泪:“你是男的懂个屁啊!女儿出嫁常回娘家要被外头人说的,虽然咱家不在乎这些,但不能让你妹妹平白无故被人说嘴。”

“还是没嫁人的时候好,天天在家待着……”

陆仪风撇了撇嘴:“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也管不住啊,妈,你看咱家有谁是在乎外头人瞎议论的?”

他好死不活地添了一句:“不出嫁比出嫁好,大不了就离婚,这样总能把小霜接回家里来了吧?”

陆母闻言,突然止住了哭泣,在炕边摸了摸。

陆仪风好奇上前帮忙:“妈,你找啥呢?”

只见陆母抄起扫炕的笤帚,往大儿子身上抽去,一边抽一边骂:“你个糟心玩意儿,嘴里没个把门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天天不盼着点好……”

岳抒秋看母子俩鸡飞蛋打,稍稍退后,留出战场,微笑地摇摇头,旁观丈夫被婆婆收拾。

“哎!”

“妈,不是你说的嘛……”

“哎!别打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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