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赔罪(2 / 2)

倾天下 周晚欲 4613 字 2个月前

闻言,宋瑾自知不好再问什么,就侧过身为江柍让路。

待江柍走后,欢儿说道:“真奇怪,怎么出去一趟,太子妃主仆三人都受了伤?”

宋瑾也觉得诧异,想了想便说:“不去喂鱼了,回去备些药膏,我们去看一看娘娘。”

欢儿不解:“太子妃娘娘要什么药膏没有。”

宋瑾便白她一眼:“你可真是蠢钝,她有自然是她的,我送的再不好,那也是我的心意。”

欢儿闻言眼睛便亮了亮:“奴婢知道了,公主理应前去,毕竟日后的恩宠,还要看太子妃是否成全。”

宋瑾见欢儿是个一点就通的,不由笑了笑,只是笑意很快便淡:“日后不要叫我公主,我只是一个陪嫁而已,唤我主子或姑娘即可。”

欢儿闻言便点头说:“是,奴婢记下了。”

江柍回到扶銮殿,先命月涌去备饭菜,才去寝间换衣裳。

她脱下衣裙,才知手臂与腿上竟有几处瘀青和擦伤,却不疼,只是她玉体白皙,才衬瘀痕可怖。

惹段春令连连叹道:“何止白璧微瑕。”

江柍不在意:“无妨。”换下衣服便去暖阁了。

星垂早命人把火炉烧了起来,汤婆子也煨得热热的,江柍坐在罗汉床上,靠着锦缎引枕,任星垂替她擦药膏。

这时宋瑾来了。

江柍不愿见人,却也没有推脱,便让她进来了。

宋瑾拿了玫瑰膏子及一应丸散膏丹前来,江柍笑着接下,又让她到罗汉床上坐,宋瑾不敢坐,便推辞着半坐在一张玫瑰椅上,虚虚倚着青缎椅袱。

江柍笑:“原是自家姐妹,不用如此守规矩的。”

宋瑾只说:“便是知道娘娘疼爱,瑾瑾才不能坏了规矩。”

江柍暗想,这倒是个谨慎的人。

便唤人拿来闪缎坐褥给她坐。

二人一番寒暄。

少焉,月涌传膳进来。

只听衣裙窸窣,十二个宫娥捧着大漆捧盒渐入殿内,为首的二人是此前沈子枭赏的青雨和蓝雨。

墨雨和红雨二人此前被江柍安排在殿内伺候,干一些奉茶或侍弄花草等闲散的活。

见江柍要用饭,宋瑾便欲告退。

恰好殿外传来:“太子殿下驾到。”

宋瑾忙起了身,只见猩红毡帘被打开,一袭蓝袍的沈子枭进了门,她忙低下头去,请了个安。

江柍倚在罗汉床上,并未起身,说了声“问殿下的安”,却是敷衍不耐至极。

宋瑾见她如此无礼,饶是大气也不敢出。

可那沈子枭却无半点不悦,甚至并无半分意外,仿佛对江柍的态度已是习以为常,只问她:“你的伤上过药了吗。”

江柍说:“还未。”

沈子枭已走到她身旁,说道:“我正好拿了药膏来。”

他竟自称为“我”,宋瑾更觉不可思议,不由抬头看他一眼。见他从进门起便只注意江柍一人,竟连半个眼神也没给旁人,便知江柍是极得沈子枭宠爱的。

一时既生羡慕,又觉嫉妒,感慨万千。

她并非没有眼色之人,福了福身子,顷刻间便无声告退了。

待宋瑾离开后,沈子枭也把其他人尽数打发了出去。

江柍便问:“你把人都打发出去,谁来伺候我上药。”

沈子枭斜觑她一眼,无奈道:“我来伺候娘娘可好。”

江柍一哂:“受不起。”

她态度冷淡,沈子枭知她心里不痛快,顿了一顿,拿过药膏在她身旁坐下。

她早已换上寝袍,因见客的缘故,外头另披了一件袄子。

此刻客已离开,她便脱了袄,拿起玉箸开始吃饭,丝毫不管沈子枭还眼巴巴等着为她上药。

桌上摆着紫苏鱼、三脆羹、水晶鲙、三鲜棋子、细料馉饳儿等若干碟热气腾腾的吃食,另有金丝党梅、香枨元、滴酥、木樨饼等馃子。

沈子枭便说:“也好,你吃完我再帮你上药也是一样的。”

江柍也不搭话,自顾自地用饭,仿佛饿坏了,只看着餐食,抬眼都不肯。

摆明了闹脾气。

沈子枭无丝毫不悦,静静等她吃完。

江柍沉得住气,细嚼慢咽,一顿饭竟吃了半个多时辰。

待她吃饱了,便喊月涌来收拾碗筷,又从罗汉床上起身,对沈子枭说:“殿下请回吧,臣妾要歇息了。”

说完话也未等沈子枭表示,便去往寝间。

沈子枭跟了过去。

眼见她脱鞋上床,正欲把床幔放下时,他轻轻从身后拥住她,问:“你究竟是不是公主?”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