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

在这里，死人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背叛也是很正常的想法。

但为什么会是这样？

林不飞偏偏是这样死的，死得那么荒诞？

明明自从那件事后，他变了，变得一切事情，都能妥善处理。

可是遇到秦风后，一切仿佛又回去了。

他再也掌握不住任何局势，只能无能为力，任由各种事情发生。

季临墨看向了自己，又看向了他的手，忽然明白了。

——是他的错，他太优柔寡断了。

他最初就该对吴所谓出手，不管秦风说什么，哪怕是死也无妨。

而他也早该和秦风彻底撇清关系，被威胁了又能怎么样呢？

无论哪一种，林不飞都会活着。

“季先生....你现在是想杀了我，为林不飞偿命吗？”

注意到季临墨阴鸷的目光，秦风语气低沉。

“别忘了，当务之急，我们要除掉的是吴所谓。”

少年定定看着男人，注意着男人的动作。

但是男人忽然发出了笑声。

“没有当务之急，他丢了命，是我的错。”

“所以他的命，我来背，而你，也要还债。”

说完，季临墨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口袋。

那张金色的契约书，随着抖动，发出了蹭的一声。

“契约书？”

秦风后知后觉，露出了惊讶的样子。

“季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偷到的？”

但是季临墨没有说话，将写着秦风名字的那块，安在了乙方上面。

契约再次达成。

“从此以后，与我一起下地狱吧，秦风，我会永远束缚住你。”

季临墨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但是看到少年眼神中，毫无警戒，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哎~季先生，你真的觉得，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

少年无奈地摊开了手。

“在浴缸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的举动...”

季临墨忽然觉得一切都很好笑，而自己就是那个不好笑的笑话。

“那你藏在哪了？你全身上下，明明什么都没有...”

少年眯起眼睛，捡起了地上的蝴蝶刀，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在这里，季先生。”

像是划开一张白纸一样，少年划开了自己的腹部。

连一滴血没有流出，少年像是从箱子里取出东西一样，拿出了一张看起来完全相同的，金色的契约书。

“季先生，重要的东西，一定要贴身保管，不是吗？”

少年话音刚落，季临墨抄起手中的长鞭，一把勒住了秦风的手腕，将他的手猛地拉了过来。

“给我、”

季临墨眼疾手快，就要抢过秦风手中的契约。

但是秦风反应更快，直接反手抓过男人的长鞭，接着猛地一扯，硬生生从对方手中抢了过来。

“来抢啊？”

秦风晃了晃手中的长鞭。

季临墨喉咙间发出了一声嘶吼，五把飞刀瞬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