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简老板人真好 全给我截胡(1 / 2)

李飞泉把深处的卡座砸得稀巴烂。

毕婠婠使了个眼色, 宋旭义立刻意会,一脚踢在曹友方屁-股上,“走!都上车!给我老实点!”

“双手抱头!快点!”张星宗抬着枪, 目光锐利。

简若沉戴好帽子殿后。

他坠在队伍后面, 手在衣服边上找了找,摸到衣兜的袋口揣进去, 刚溜达出夜店, 就碰见了闻风而动的黄马甲。

为首的记者眸光晶亮,身上黄马甲的反光条在黑夜中耀眼至极。

他举着话筒:“请问这里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在违法贩卖毒-品?”

另一人紧随其后:“请问这里的案子是否和香江大学内的五女跳楼案有关?”

张星宗蹙着眉,一手挡住话筒,一手将车门关上,“可公示部分会由公共关系科公示, 目前案件还在侦查中,无可奉告!”

简若沉暗道不妙。

女学生跳楼的事件才过去十几小时,现在正是外界讨论度最高的时候。

记者也代表了一部分的民意。

越无可奉告,越会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

短暂的寂静后,一位记者小声道:“我认为香江的民众拥有一部分的知情权,这能让大多数人对危险做出应对措施。毕竟整个香江不止一所香江大学, 大多数家庭都有两到三个孩子,他们总不能一直活在未知的阴影下。”

另一人赞同地点头, 重新发问:“请问香江大学艺术系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集体跳楼的情况, 是学习压力太大, 还是遭遇猥亵,抑或是过量吸食毒-品?”

宋旭义的眉头蹙起, “张sir,上车,准备押送犯人。”

“OK sir。”

话音落下, 人群里传来几声失望的叹气。

“西九龙总区警署的警察其实也不怎么样嘛。”

“你还是太年轻,他们一直都这么不近人情,简顾问来后风评才慢慢变好了些。”

“要是简顾问也在就好了……”

简若沉想了想,对记者中举着STN台标话筒的记者招了招手,接着抬了一下帽檐。

那小姑娘看见帽檐下琥珀色的眼睛,心中一喜,一步跨上前,惊喜道:“老板!”

简若沉轻轻应了一声,再抬眼时就对上了面前数十个话筒。

他笑容柔和地打趣:“大家动作都挺快嘛,天黑看不清,不要挤,当心脚。”

大家不由自主站直了,自发呈圆弧形散开。

简若沉趁他们调整位置,又偏头看向那个波波头的女生,“我记得你,港行抢劫案的时候就是你在跑现场。”

“对。”女生笑出一对白色的小虎牙,“我叫唐诗瑶。”

简老板给人的感觉和其他警察完全不一样。

西九龙警署的其他警官给人感觉威风又严肃,一看就不好说话,和受害者的关系估计也不是很好。

但简老板就不是那样的,该威严的时候威严无比,气势逼人,该亲和的时候也不会摆什么架子,更没有警务处和保安局里一些人会有的官威。

好像完全不是一个地方熏陶出来的一样。

唐诗瑶佩服极了,说话也不像对着其他警官一样公事公办。

她笑眯眯地:“老板,你有什么料啊?有没有什么能说的?要是规定不许说,那您还是别告诉我了。”

此话一出,其余想打听的只能不尴不尬闭嘴。

珠玉在前,他们总不能明知不懂事,还要没脸没皮地问吧?

简若沉笑道:“我们来这里,是因为有人在违法贩-毒,至于是谁,我不能说,总之不止一个人在卖。”

他顿了顿,又帮张星宗解释:“这次的事情复杂,我们不能透露太多,犯罪分子极为狡猾,或许会通过你们的报道来制定后续犯罪计划。”

“我知道你们也是要交差的嘛,职业操守重要,业绩也重要。”

简若沉有条不紊地引导:“场子这么一查,这里的老板也开不下去了,和我们西九龙结了梁子,冲突和结果都有,中间你们可以自己想想怎么写。”

唐诗瑶满脸震惊。

她想起stn台柱陈竹瑶说的话:新闻就是部分的事实,但并非事实本身。

她之前并未明白,现在却完全懂了!

不愧是老板!

“对了。”简若沉弯下腰,给诸位记者演示了一下李飞泉气急败坏掀桌子,砸卡座茶几和椅子的场景,“他当时就这样,掀碎了桌子,隔壁楼应该能从窗户拍到西面最后一个卡座,你们可以去拍一下,弄点素材。”

记者们:……

好、好懂行!

先前逼问张星宗的记者小声问:“还有别的吗?”

简若沉随口就编:“他还放了狠话。让我们等着。”

反正李飞泉都要去陆荣那里卧底了,他完全可以送人一程。

光靠这些记者的报道,飞爷在陆荣那边至少能少走20%的弯路。

“香江大学那边的事件,西九龙之后会组织一个新闻发布会,你们把名片给我,到时候打电话叫你们来。”简若沉摊开手,名片立刻像雪花一样堆了一叠,他洗牌似的理了理,挥手道,“我要回警署了,各位也早点休息。”

说是早点休息,实际上天际已经泛起了雾蒙蒙的亮光。

黎明已至。

众人连轴转了24小时,个个头疼欲裂,奈何案子还没完全结束,下不了班,只能在办公室趴着休一两个小时。

张星宗那张军床也不知多久没换,睡得灰乎乎的,毕婠婠的折叠软椅就很干净,连靠枕都洒了柠檬味的香氛。

简若沉轻车熟路往关应钧办公室里的小沙发上一倒,呼呼大睡。

次日一早。

A组之外传来陈近才的大嗓门。

“我丢!你们昨晚干了票大的啊?趁着我不在居然把李飞泉的场子端了?关sir,我听说李飞泉要你们等着,他要跟你拼命!”

关应钧趴在办公桌上将就了几小时,起来时一脑门的汗,他抹了一把,将箱式空调打开,一眼就看到门都没敲的陈近才。

他竟然从后门喊到了督查办。

关应钧偏头看了眼一条腿耷拉在沙发边上,睡得正熟的简若沉,哑声道:“小点声。”

陈近才直愣愣“哦哦”两声,又揉了一把眼睛。

离奇,简顾问竟一直睡在关应钧的办公室里?

说起来上次他们重案组C组也睡在警署时,简顾问和关sir也是一起出来刷的牙。

一起刷牙这件事要放在别人身上那倒没什么奇怪的。

可这是关应钧啊!

他不是有洁癖还独来独往,而且基本不近人情吗?

陈近才抓心挠肝地好奇,“他怎么睡在你这儿?”

关应钧没回答,起身轻手轻脚拿了洗漱用品,端着洗脸盆走到陈近才身边,一把将人推了出去,反手带上门,“你刚才说李飞泉怎么?去盥洗室说。”

陈近才愣了愣,回头看了眼虚掩着的房门,眼神狐疑。

兄弟,你不对劲。

他定了定神,“刚放的早间新闻,十几个台都那么报。吹你们犹如钟馗在世,半夜拷走伥鬼的。还有鼓吹你们A组是西九龙重案组中给民众安全感最强的一个组。”

陈近才说着咂咂嘴,“我看了那报道,跟无良路边摊包的云吞一样,只有面皮,没一点肉,一喝汤,全是味精。”

事实只有一点,其他基本靠编。

“还说什么?李飞泉怎么?”关应钧把脸擦干,又仔仔细细把手臂打上肥皂从上到下冲了冲。

“说李飞泉与西九龙相安无事十几年,场子一招被端,恼羞成怒翻了脸,当场把东西砸得稀烂。”陈近才说着,又感叹一声,“还有彩照呢,现在的记者够厉害啊。”

“那应该是简若沉操作的。”关应钧一想就知道这是在给李飞泉铺路。

记者拿到了材料,李飞泉有了敲门砖,西九龙还获得了好名声又打发了狗仔。

一箭三雕。

他又接了热水刮过胡子,才拍了拍陈近才的肩,“我们也认识十多年了,算一起长大的。”

陈近才露出嫌弃的表情,“我在美国还是很合群的,那时候我要是不理你……”

“李飞泉要做A组的专属线人了。”关应钧低声打断道,“我晚上过去假意抓了他,带进警署办手续。”

陈近才倏然瞪大双眼,“什么?”

专属线人说得好听,实际就是赌命的卧底。

李飞泉这人在西九龙盘踞这么长时间,自然和西九龙总区警署打过不少交道。

这人怕死又爱财,怎么可能同意当线人!

陈近才脑子一转,“我丢,简顾问谈下来的是不是!”

关应钧应了声。

陈近才:“记者也是简顾问应付的?”

关应钧瞥过去一眼,“组里也没别人有这个本事了。”

陈近才嫉妒得牙痒,

怪不得那十几家报社对着简顾问大肆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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