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膈应(1 / 2)

见凶[无限] 胖哈 19464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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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曳没能等到看麦青醒来的一天——当然,这不是说她挂了。

案子结束了。

她就被医生抓回去挂了瓶盐水,还来不及熬夜等麦青苏醒给她一个暖暖的拥抱,她自己就犯困了。

犯困就睡啊,睡着了就......她拿到了高等能源知识魔方,这个魔方的等级是当前最高的,价值含量远高于何霖光的三个魔方总和,可以说收获巨大,但过程也是真的凶险。

醒来了。

姜曳摸了摸床垫,发现这么高端的质感肯定不属于医院那硬硬的板床,最重要的是她闻到了床头的花香。

一看,床头一捧鲜花将她迎入新一天。

朝露,阳光,以及不远处轻轻拨动桌子上新鲜花枝的司徒天海,后者穿着睡衣披着墨水般长发,估计也是刚醒来。

“醒了?”司徒天海醒来有些时候了,但一醒来就不像往常去处理那些事务,而是先来了姜曳的房间,硬是等着自己女儿安全归来...这还不够,她还打量姜曳的表情,看出里面还有将死的惶恐,这才放心,笑了笑,难得给了几分温柔。

这一对视,母女都得到了彼此需要的信息——度过了。

姜曳揉了下脸,跟司徒天海说了几句就冲进洗手间,一阵兵荒马乱的洗漱,然后早餐都顾不得吃就跑了。

“妈妈我先走了,晚点回来跟你说,还有早安......”

快三十岁的人了,有时候还有小女孩的娇憨,那是因为被千娇万宠捧着的。

被爱会减龄。

司徒天海趴在阳台上,撑着下巴看着保镖把姜曳送走...正要拿起手机提醒姜曳鞋子没换,但想了下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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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阮挽起来时,下意识摸了下皮肤,指尖触碰到了睡衣下光滑细腻的皮肤,她有些失神,而后走到浴室解开睡衣,看着后背并无半点伤痕,这才有些恍然自己回来了。

而之前那炙烤疼痛,后期迷糊中感觉到的可怕刺痛发痒也不见了。

一身轻便舒适,带着几分睡饱的精神。

那经历...有些可怕。

她自己都很意外当初怎么会...出自本能就扑过去了。

想都没想。

如果再让她选一次,还会吗?

尤其是经历被烧伤垂死的可怕后果......她原以为自己一向是冷静克制的人设,就算面对千奇百怪的诸多案子,见识过人间诸多感人生死悲欢,她的感觉都很淡。

她的爷爷曾评价过她:能做好一个最好的检察官,因为足够聪明跟冷静,但很难做一个开心的人。

因为情感太淡了。

原来也不是那样的...

阮挽沉思着,一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半个小时后,阮挽穿着单薄的长裙披着外套下楼,瞥见檐边的百年国槐花枝累累,娇嫩雅黄,她有些失神。

忽然,“学姐。”

她一怔,转头看去,只见管家领着一个人从走廊那头绕过来。

呼唤后,对方直接跑了过来,在管家错愕的目光下一把扑抱了阮挽。

动作不小,带着风,让边上的国槐花都颤颤飘落了几许......

啪嗒,阮挽身上的外套掉地上了,她有点懵,身体都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抱住了对方的腰,而抱着她的人长裙曳尾,头发飞舞,抱住她后还用猪蹄子摸了摸她后背,低声来了一句带着三分哭音的话。

“太好了,没熟,也没烤肉味。”

阮挽:“......”

我真是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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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管家都看傻了,咳嗽了下,姜曳这才回神,正要说什么,却听到边上有小提琴声,一转头,她的瞳孔震动。

“额,你们家今天办派对?”

阮挽也有些尴尬,“嗯。”

人群里还有呆滞的周正跟李静恩等圈内宾客,以及目瞪口呆的阮家人,姜曳内心卧了个大槽,眼神有些躲闪,飞速松开后一本正经说:“难怪学姐你喊我过来,也不早说,不然我就打扮一下了,你看看,我现在多失礼。”

“是失礼,你是穿着家里的拖鞋?”阮挽冷静下来了,看了下一脸素颜清爽逼人的姜大宝姑娘,再看看她脚下的拖鞋。

姜曳低头,皱眉了。

忘了。

李静恩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正在此时,她忽察觉到了一道目光。

熟悉又...

姜曳下意识抬头,正看到边上槐树那个角度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的人。

他看着她们。

骤然看到这人,阮挽有些惊讶,但飞快留意到姜曳表情有微妙的变化,也不知怎么想的,她在那人走过来时,竟攥住了阮挽的手腕,把人往后拉,像是庇护跟戒备似的。

但表情看着又很风轻云淡。

那人瞧见了这细微的动作,但什么也没说,只顿足,朝阮家的人斯文和善道自己临时有事,暂时需要离开,多谢款待。

其实也不是款待,现在多少人都避其锋芒,也怕他背后的那些事,阮家之所以出面,是因为这人毕竟代表华裔回国投资,而且光慈善就以十亿起算,官方多少得表态,但又不能太正式,所以就到了阮家这边,以委婉的方式成全了礼仪。

估计都没料到姜曳会来。

但他忽然要走。

阮父看了姜曳一眼,从善如流送对方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人看了阮挽一眼,而阮挽也看向对方。

也许那一刻,时隔多年,李猗想起了当年是自己跟姜曳如胶似漆,走过学校白桦树古道的时候,瞧见从图书馆出来的阮挽,四目相对,而姜曳兴匆匆抱着书想着等下去哪里吃饭...对方的眼神,是否如今日的自己?

李猗垂眸,安静似夜里的烛火,摇曳而无声,苍白而寡淡的面容越发多了几分阴柔的寂寞感。

但还是安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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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餐厅里,周正跟李静恩摸了过来,跟被渣男劈腿式的,各自控诉自家好友背着自己跟其他人当了好友。

周正:“这像话吗?你们以前明明不和的,因为我店里的案子才改善关系,后面因为案子关系变好也就算了,但好到这份上,过分了吧,拖鞋都不穿就跑来,咋滴,电话已经不能满足你们背着我勾勾搭搭了?”

李静恩:“每次约你出来都是忙忙忙,原来你有其他的姐妹了啊,那我算什么?算韭菜地里的韭菜吗?好,既然你如此无情无义,那我走!”

两人感觉一上来,自己都信了,戏份一茬一茬的。

姜曳吃着阮挽让管家送来的早餐,没忍住翻白眼,“我就问问,你们为什么只追着我控诉?”

阮挽:“大概怕将来偷税漏税过我这关。”

基本到了她那关,就是要判刑了。

三个商人当时就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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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静恩跟周正是跟着家人一起来的,不好一直待在这,约了晚上聚餐看电影后他们就回派对那边了。

姜曳还想表示一下自己知恩图报以及作为学妹可爱嘤嘤嘤的一面,阮挽就心平气和提起了接下来的附属案子。

“你觉得它接下来会怎么发生?”

姜曳半点感情都没了发挥的余地,暗暗吐槽这人难怪没对象,可真是铁直得很,“不知道啊,但肯定会有一个变态。”

阮挽:“哪次没有变态?”

姜曳:“也许还是多人联合作案。”

这倒是有可能,投映到现实的案件,多多少少有几分无限案子的关键特征,阮挽问起了她重伤后案子的进度过程。

一说这个姜曳就来劲儿了。

“你不知道,师姐你一被烤焦,闻着你的烤肉味,我当时心都要碎了,想着你如果死了,我还有勇气活下去吗?”她感情丰沛一上头,肯不得现在就殉葬...

阮挽冷静甩出一句:“你有。”

姜曳:“......”

算了,这个检察官太难讨好了,我又不是真的会偷税漏税,何必呢。

姜曳掐回正常嗓子调调,一本正经描述了后来发生的事,而对于阮挽而言就三个重点。

1,老林有概率过来。

2,那个手段狠辣一匹的大姐在现实里也肯定是极难搞的人物,不宜敌对,因为一个不知踪迹的黄克功就足够让他们头疼的了。

3,姜大宝是真的很努力在救她。

“那这个大姐很可能在这个附属案子里跟我们接触到。”阮挽说完听到姜曳一脸忧愁说:“来一个没事,就怕变态小姨妈也一起来...”

还没说完,嘴巴被阮挽捂住,她优雅清冷说:“姜大宝,你闭嘴吧。”

姜曳:“......”

姜曳毕竟产业不小,事多,很快要走了,不然晚上腾不出时间跟三人吃饭看电影,不过走的时候她想到了什么,回头说:“如果他有联系你什么,或者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别理他,尽量不要跟他有任何接触,如果有关于他的案子,非必要不要接。”

阮挽深深看着她,单手抵着下巴,舌尖咬着牛奶的吸管,淡然问她:“他应该不会杀我。”

“你这么肯定?”姜曳挑眉了。

“你已经特地表现出了对我的庇护,他怕你生气,自然不会动手——一如他连你那八个前男友都能容忍,何况区区一个我。”

不愧是检察官,看问题就是深入本质。

姜曳在之前的确是故意的,而李猗也知道。

“也谈不上容忍什么的,又不是什么亲密关系。走了!”姜曳转身潇洒离去。后头的阮挽抽出吸管,清冷眸子微微潋。

这两人有在同一个场合不共存的协议?避嫌,还是单纯不想看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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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曳离开的时候瞥了一眼远处停车场的一辆车。

阿C说:“老板,那车上的人一直没走,而且在看你,不避讳。”

“走吧。”姜曳轻轻一句,阿C没说什么,启动车子离开。

等他们走后,那辆黑车的车窗降下,苍白的手指夹着一张白纸,已经叠好了一只纸鹤,车子从另一个方向开走的时候,车内的李猗半个身子融在车内昏暗中,手却伸出,夹着纸鹤,路过车道边的湖泊才轻轻松开。

它会飞入湖光潋滟的湖泊自由漂洋吗?

不会,它顺风被吹入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而他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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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大半天,姜曳还是腾出了时间跟三人去看了电影跟吃饭,中途被人拍了,因为对方跑得快,姜曳也懒得追。

最重要不止一个狗仔偷拍。

李静恩有些纳闷:“你这要不是明星啊,咋还有这么多人拍你?”

姜曳叹气,“大概是因为都想看我笑话吧。”

姜曳一方面的确在等案子发生,但她实在太忙了,车企那边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本来以为是误传,毕竟她原来的事业跟这个完全不搭边,这跨行也太厉害了,后来圈子里的人发现她来真的,资金大笔大笔投入好几亿,一时间震惊的时候,他们又纷纷不看好,一些嘴碎的更是少不了嘲笑。

这次,其实连不少看好姜曳经商天赋的人都有点不镇定了,觉得这姜曳是不是最近于遇到的凶杀案多了,脑子不清楚了,有些跟姜曳熟悉的还特地打电话联系探问。

那种暗戳戳试探内情的,还是等着看笑话的,姜曳压根不理,除了个别真对她有爱护之情的商圈长辈或者关系不错的客户,她才会回应,但回应内容都很一致——没开玩笑,是真的,叔/姨,我要玩车车了。

想看热闹的人嘛都在等,尤其自身就做这一块的,更觉得她是在找死。

造车需要太多钱了,几亿根本就是打水漂,他们都等着看姜曳新一轮资金投入见不到底就放弃,结果这人也是牛逼,几亿进去就打起了个小框架,有模有样的,然后各方面工厂靠着一些朋友跟长辈拉靠的人脉搞定,现在眼看着大框架已成,就等着充实内容了。

“就算如此,现在才是最烧钱的时候,她现在账面上肯定已经没钱了,她这些人脉现在帮衬了多少,今后就让她负债多少。”

“这姜曳这么大的本事,干什么不行,非要走这路数,是因为近些年新能源的风吹得太舒服了,她想当吃螃蟹的人?”

众人越发冷嘲热讽,甚至有人去找司徒天海唠嗑,让她劝一劝,结果后者表示不怎么管这些事,如果女儿有需求,她再帮忙。

不是,不是让你帮忙,而是让你劝一劝,让她别把好牌打烂啊。

众人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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