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开口。

朱忠毅没有回答，仰头对着酒瓶往嘴里灌酒。

下一秒。

“噗……”

“咳咳咳……”

他被呛的剧烈咳嗽，嘴角脖子上都是酒水，皱眉看向叶天道：“为何这般难喝？”

“难喝？”

叶天不理解，米酒的度数很低，见朱忠毅龇牙咧嘴的样子，他笑道：“你没喝过酒？”

“看来，你爹确实管你很严格。”

说完，叶天递给朱忠毅一只卤鸡腿：“给。”

朱忠毅接过，一言不发，大口吃着鸡腿。

这一刻，谁都没有说话。

看着宁静的夜空，叶天梳理着为数不多的记忆，叶正阳是他爹，孟玉泉是自己孩子的娘。

报仇。

还有孩子们的事情，纠结在一起，让他脑子里一团乱麻。

朱忠毅则是眼中精光一闪，他开口道：“听说，你忘了以前的事？”

朱忠毅试探性的开口，少年脸上有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风霜，眼角鼻翼旁边，有很多细纹，叶天笑道：“好像又记起来一点。”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朱忠毅继续追问。

叶天伸手搂过坐在一旁的女儿，将被子裹着女儿：“我以为你不想跟我说话。”

叶天笑笑。

朱忠毅冷着脸起身，将手中酒壶扔给叶天。

然后一个跳跃，直接从二楼跳到院子中间，稳稳当当双脚着地，转头深深看了叶天一眼，出了后院。

叶霜雪不服，跃跃欲试道：“我也会！”

见女儿一边撸袖子，一边准备起身。

叶天无语，按着小魔头道：“不许跳。”

“为什么大哥哥可以？”

“等你17岁你也可以！”

“哼！”

17岁，正是叛逆的时候，上不服天王老子，下能跳海抓龙，朱忠毅满脸细纹，这孩子一看就饱经风霜，常年跟着大人，没有一丝自由，性格古怪也正常。

既是亲爹的旧部，照应一二理所应当。

……

第二日上午。

风雪渐停。

秦凤仪和一众心腹，正在书房议事。

书房内气氛严肃，一众男人穿着黑衣，黑甲，浑身充满肃杀之气，秦凤仪被众人簇拥在台阶之上，今日她穿着一身暗红色长袍，腰间和袖口皆有黑色皮甲缠绕，长发用暗红色流苏简单高束。

明艳，利索。

她眼神敏锐，明亮，仿佛所有诡计，在她眼中无所遁形。

“陛下，这红河口地形可埋伏。”

“红河口为伏兵长埋伏之地，赵伯平定然有所防范。”

“提前占领高低，易守难攻，我们还能怕大梁人不成？”

“对，老李说的对！”

几人意见不同，争吵的面红耳赤。

秦凤仪盯着桌面上的地图，一只手伸手去拿桌案上的茶杯，下一秒右手不受控制抖动：“啪嗒！”一声刺响。

瓷片四溅。

众人一惊，纷纷惊恐下跪。

书房瞬间安静下来。

秦凤仪双手背后，不想让人发现端倪，她眼神清冷，看向跪在地上的众人道：“此次埋伏赵伯平就在红河口，无需再议，我亲自前往。”

“陛下？”

身后的南风神色凝重，上前一步还想说什么，秦凤仪抬手打断道：“我大周轻骑最快何时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