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立等人都有一种错觉，假如他们不答应骥天启的要求，那骥天启就会当场给他们表演一次自噶腰子。

但他们确实没有权限答应。

“这样的行动必须要先制定非常周密的方案，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制造了多少个分身，而他的真身又藏在什么地方。”

有些后悔自己提起这件事情的刘头，匆忙之间想出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成功说服了骥天启。

“我们可以先搜集情报，等待合适的时机，然后再去抓他归案。”

“也行。”

骥天启信了，所以此事暂且作罢。

但人们还是很好奇骥天启的动机，于是询问了出来。

“这样的罪犯，肯定很有钱吧？”骥天启张开双臂，示意规模宏大的影视城。

“我的这座城市，真的很费钱啊。”

“……”

这同样是一個很好的理由，也契合了科学院和安管局这两方面，当初同意给骥天启三百亿精神抚慰金的一个理由——生而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要有些在意的事物，才能够在意这个世界。

一无所有且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无所谓这个世界的好坏。

甚至是恨不得，毁灭吧。

“还有飞机的按揭款……”

骥天启絮絮叨叨的算起了账，在众人有些无语的时候，眼神明亮的看向了王柳三人。

“你们，是来给我送钱的吧？”

虽然这个说法很让人难受——毕竟是花钱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是他们这一生最大的单笔消费。

但王柳和刘头两人，却不得不承认骥天启说的是事实。

“是的，我们是来送钱的。但是……”王柳的脸上，出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语气亦是如此的说道：“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现金，所以，能不能分期付款呢？或者，是在您有需要的情况下，以支援的形式付款呢？”

骥天启微微一愣，然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很好，非常好。白管家，你来安排一下。”

“好的队长。”

白秀楚同样开心。

她虽然不喜欢安管局的某些人，对待骥天启的态度，但出身安管局的她很清楚，安管局里有很多很多好人。龙国在这个全球有近千万超能力者的时代里，有数量不确定的妖怪的时代里。

还能够保持和平稳定，安管局功不可没。

虽然安管局的成立就是为了应对这样的事情，可又有谁是应该被牺牲的呢？

又有谁，应该放弃私企开出来的八位数，乃至于九位数的年薪，选择拿安管局相比之下，最多只有五分之一，最低只有十分之一的年薪呢？

巫月妹这样的战略级超能力者，倾家荡产也只是拿出了一个亿而已，如果她放弃自己内心的责任感，以她的超能力而言，金钱对于她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数字。

而江从恕不过是战役级，就有五亿八千七百万的存款。

当然了，安管局的福利待遇还有很多，比如妖丹原液这样的东西，是私企很难获取的。

但总体而言，在社会环境趋于和平稳定的情况下，更多人都希望自己成为之前的江从恕，而非现在的江从恕。

哪怕是更强了，还能够继续变强，可代价却是参与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搏杀。

就像是……

所有人都知道股市里面有很多很多钱，但又有多少人敢于倾家荡产的投身于其中呢？

现在的江从恕已经站在了天台之上，是一飞冲天还是自由落体，谁也说不清楚，谁也保证不了。

而安管局的人，几乎都是和江从恕一样站在了天台上。他们抬头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在乌云聚集的时候，前仆后继的跃起，用生命作为赌注驱散阴霾。

阳光洒满大地，洒在了享受和平的人们身上，也洒在了他们的尸体上。

白秀楚见过很多同事的尸体，所以她希望骥天启能够和安管局有更多的合作。

她相信，会有很多人因此而活着享受阳光。

“分期付款的年化利率是8.1%，单利。”白秀楚当着众人的面，早有准备的直接说道：“你们两位，可以选择等额本息或等额本金的还款的方式。”

“……”王柳愕然道：“8.1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啊。”

“不高，同比的商业贷款年化利率是6%，相关法律规定，只要不超过其36%就不是高利贷。我们，让了你们0.06个百分点。”

【0.06还是百分点，好意思说？】

王柳三人都有些不高兴了，哪怕是并不需要这项业务的晨之光，他们三人常年在一起行动。

白秀楚补充道：“考虑到你们参与行动的风险，以及你们并没有抵押物，真的已经很低了。”

这么一说，王柳三人又有些尴尬。

虽然白秀楚说的话有些不近人情，但确实是事实。他们要是在某次行动中牺牲了，那这笔账肯定是人死债消。

换成他们自己去银行贷款，然后来购买骥天启的功力，找十家银行至少有十二家银行会拒绝他们。

三人看向了骥天启，可骥天启却没有任何反应，自顾自的在那研究被他毁坏的塑料假人。

【白管家姓白，所以唱白脸是吧？】

“白管家。”刘头叹道：“咱们还是直接说说作为支援参与行动的事情吧。”

凭心而论，他们也更倾向于这种付款方式。

“这个就好说了。”

白秀楚在平板电脑上操作一番，就递给了王柳三人，上面赫然是一份合同模板。

并补充道：“李远红签的就是这种。”

三人凑在一起查看合同的时候，都有些惊讶。

合同的内容很商业，类似于私企聘请超能力者的合同，而且是八号病人和某公司签订的特别顾问合约，不是长期的劳务合同。

关键点在于，这边给的出场费很高，符合私企的平均水平，比安管局这样的机构能给出来的多了五倍。

简而言之，这是商业行为，而非安管局和科学院旗下的研究中心的合作行为。

“李远红不是你们的队员吗？怎么会签这样的合同。”

白秀楚笑了起来，给了李远红一个眼神。

于是李远红就有些无奈的解释道：“我和罗指挥官，都是天启小队的临时工。”

“为什么？”王柳有些不可置信的道：“那可是战略级的妖丹啊！”

不说同类能力这一点，只说战略级的妖丹就价值连城。

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大方的，用这样的方式‘送’给李远红呢？而且，是一个敢跟安管局索要三百亿赔偿和高额利息的……民间英雄小队。

想到这一点，王柳等人似乎有些明白了——从官方的角度，或者说是从绝大多数人看待官方的角度，骥天启不应该有相应的权限。所以，就必须要有所变通。

属于是祖传民用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