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36(1 / 2)

“受伤了?”南笙问道。

他低低应了一声。

“伤在哪儿了?”

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袍,露出后背狰狞的刀伤,那刀伤从后脖颈一直蔓延到腰身。

“澡都洗了,伤口怎么不处理?”他问道。

他抬了下眸子,委屈道:“够不着。”

“我叫我爹过来。”她起身往外走,却被楚幽扯住了手臂,“想要乖乖帮我。”

“我去拿药。”

“那你快些,我太疼了。”他眼巴巴地瞧,那模样倒是不像疼的。

‘这个作精,我真的会谢。’杀马特嫌弃地咦了一声。‘宿主,别理他,让他疼死好了。’

南笙出了房,从他爹那里拿了伤药。

“你拿伤药做什么?”南华奇怪问道。

“楚幽受伤了。”她道。

“伤哪儿了,你拿这瓶,好得快。”南华把刚拿的伤药放下,立即又拿了一瓶塞进她手里。

南笙看着手里白色瓷瓶,看了他一眼,从他那药箱里拿了他最开始拿的那瓶药。

南华便叫,“那瓶不行,那是我给小白用的。”

“没事,他不介意。”南笙拿着药瓶向他挥了挥手,南华不由噎了一下。

“师兄,还没休息?”南笙见喻闻舟还在院子里,他回过头,笑了一声,“我打几l个络子,西北那边有些地方会用彩带做的结祝福用。”

“师兄还会这手艺?”南笙笑道。

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没什么手艺,就是随便做的。”

“回头师兄也送我一个吧!”

“好,本也要送你的。”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先回房了,师兄也早点休息。”她道。

“好。”目送南笙回房后,喻闻舟看向夜空,不由释然地笑了一声,而后低头继续打着络子。

原本他是准备回漠北,可是既然楚幽想再办一次婚礼,作为师兄,他自然要看着师妹出嫁,从前就错过了一次,可不能再错过一次,他还要给师妹撑腰呢!

南笙回到房内,谁知某人又吃飞醋了,“刚刚和喻闻舟说什么了?”

“说要跟师兄私奔去西北。”

“你敢跟他私奔,我就敢打断他的腿。”他森森地道。

“那要不要把我腿一起打断。”她道。

那还不如打断他自己的腿,说不定她还能心疼呢!南笙叫他去床边坐着,他坐了过去。

“怎么,这下半身也伤到了?”见他要脱裤子,她挑眉道。

“脱了方便些。”

“方便什么?”她靠在墙边,问道。

他喉结滚了滚,没说话,把给“小白”用的那瓶药放在了桌面上,拿过另一瓶药。

她将药膏在手里揉了一会,待药膏化了之后,便涂在伤口上。

他嘶了一声,南笙头也不抬地道:“忍一忍。”

“嘶(),乖乖轻点。他叫声越来越夸张?(),越来越荡漾,知道的以为他在上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

南笙似笑非笑地看着,“你再叫试试。”

他闭上眼,一脸隐忍难耐的模样,委屈道:“只是有一点点疼,我忍一忍就是。”

‘呕,这不但是个作精,还是个绿茶精。’杀马特实在忍不住吐槽,它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在这里装可怜,装委屈。

你看他白天杀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以为他受了多重的伤,其实这伤是他自己作的,故意将破绽露给别人,它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知道装可怜,偏它宿主亲就吃他这一套,果然没有人逃过绿茶精的千层套路,除了它统子,因为统子毛得感情。

‘下一届戏精的诞生没他我不看。’

南笙被杀马特逗笑了,“看来是我手太重了,委屈你了,我还是叫师兄进来帮你上药,师兄比我手轻些。”

她准备出门时,楚幽将她扯住了,“不疼了。”

他这一扯,倒是将南笙外面那件远山青的罩衫给扯了下来。

“那还叫不叫了。”她将罩衫拉了回去。

“不叫了。”他抿了下唇,整个人蔫哒哒的。

夜深露重,南笙出门洗了下手,她不紧不慢地道,“今日这些人是哪边派来的?”

“我们调查了这些黑衣人的身份特征,像是魔教中人,前段时间我们捣毁了魔教好些个驻地,他们似乎有些狗急跳墙了。”

“这些人是在无人处截杀的楚幽吗?”

“确实是无人处,不过当时还有左相夫人廖湘在场。”她回道。

“廖湘可有出事。”

“这倒是没有,就是受了些惊吓,听说回去后便病了。”抚诗如实道。

南笙若有所思,接过了抚诗递过来的毛巾,勾唇笑道:“倒是有些不像魔教的行事风格啊!”

“主子是说背后另有其人。”抚诗道。

“再查查!”她回。

......

京城城郊,一对男女走在官道上,途中,男子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吧!”

那女子看了眼那高耸的城墙,接过了馒头,撕开了一半,另一半递给了他。

“马上就进京了。”他道。

“嗯,我们是不是要分别了。”她道。

男子咬了一口馒头,“或许吧!”

两人都没有说话,排队进了城,只是在他们排队过程中,城内忽然走出来一群穿黑色纸甲的军士。

将两人围了起来,为首的甲士看了眼手里的图册,大声呵道:“这两人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抓起来。”

男子眯了下眸子,看情况便准备动手,那女子却站了出来,“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他只是顺路,与她无关。”

即便被围住,女子神情仍旧平静。

“上了通缉名单的人没有无关之人

() ,带走。”

“倒是连累你了。”她歉意道。

“我倒是好奇这叫人闻风丧胆的上京刑狱长得什么模样?”他笑道。

那甲士不由眉头一皱,以往听到他们黑甲军哪个不是吓得屁滚尿流的,这般的从容的他还是头一遭见。

不过等会看他们骨头还有现在这般硬吗?

“带走。”

只是半道两人却是被分开了,楚临渊问道:“军爷,这去的方向似乎不是刑狱吧?”

“马上就死到临头了,看你骨头还硬不硬。”其中一黑衣甲士冷笑道。

“哦,你们莫不是想动用私刑,不成想天子脚下,上京城中,吏治竟然这般腐败,可悲可叹!”他叹息了一声。

“我还是头一遭遇见不将咱们黑甲军放在眼里的,老八,先给他点教训,死之前也叫他好好长长记性,下辈子记得别得罪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一个长得满脸横肉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挥了挥手上那满是倒刺的鞭子,狞笑着向他挥去,少年被绑着的双手动了动,在那鞭子即将挥过来的片刻,直接一个鹞子翻身,脚上的锁链甩了出去,抽在了周围甲士身上。

“诸位,这便告辞了。”风中只听到那男子哈哈笑声。

那中年甲士捂住被抽中的脸,大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追?追个屁,人影都看不见,没见人家是个轻功高手,屁你都吃不到。不过毕竟还在人手底下做事,也就象征性地追了几l步。

楚临渊是追在了后头的,这边不似他那边都是些小娄喽随意处置他,这边是有高手看护的。

素问若有所觉,手指动了动。

就此作别吧!

......

四皇子悄悄去了一趟左相府,去看了眼卧病在床的廖氏,顺便将孟三姑娘找到的事告知了,廖氏这几l日总算听到了一些好消息,这才勉强露出一些笑容,只是紧接着,又不由露出愁容。

“可是相爷该怎么办呢?”她忧虑道。

她现在有些怕楚衍,此人同传言极不相符,她现在一做梦便是那遍地血腥尸首的画面,还有那仿佛地狱爬出来一般的修罗恶鬼,只要一想到她便不由心颤,更是不敢将相爷的安危系在此人身上。

“其实我倒是有个法子?”四皇子道。

“什么法子,廖氏忙问道。”

“夫人乃是诰命之身,如今相爷又昏迷不醒,夫人不如去求求母皇,叫母皇替你想一想办法。”

“好,我今日便去见女皇。”她当即激动要起身,可是又哎呦一声倒了下去。

四皇子便劝她莫要着急。

他又去见了孟静宜,四皇子道;“静宜,无需担心,丞相与夫人都会没事,你的身体也会好起来的。”

孟静宜抿了下唇,有些顾虑道:“殿下,是找到五妹了吗?”

“嗯,人已经找到了,我这几l日会叫王神医过来,帮你养好身子,等你身子稍微

好些了,便能用换血的法子了。”

“这般对五妹是不是不公平,何必用我这副孱弱身子去换五妹健康之躯。”

“你就是太过善良,她一貌若无盐的山野村妇换你千金之躯,她该感到庆幸才是,因为你,她才能回这丞相府,过几l日荣华日子,否则她这一辈子也只能烂在山里面,做个无知的村妇。”

“她毕竟也是爹娘的女儿,殿下莫要这般说。”她面有不忍,“我这妹妹自小面有黑斑已是可怜,被母亲送去乡下也是无奈之举,她待在京城,反倒是受更大耻笑。她如今能来京城,我自是欢欣的,只希望她倒时能受住京中流言蜚语,否则我定是难安心的。”她轻叹了一声。

两人一番依依不舍,自是不说。

四皇子离去后,孟静宜脸上的担忧收了去,她低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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