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顾宴辞 寻找严父(1 / 2)

顾知野生平第一次气到想爆炸。

顾!宴!辞!

怎么会有如此卑鄙无耻、手段肮脏的人!

不知道从哪里捞来一个小女孩, 用糖果哄两声诱导她叫自己爸爸,叫他弟弟,一个称呼就让他低人两等。

顾知野表情逐渐阴森。

无!耻!

他眼眸半眯, 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容。

以他认为的气势十足, 压迫力满满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站在距离顾宴辞一米的地方, 嘲讽的话已到嘴边,身边突然钻入了什么奇怪生物。

“爸爸——!”吱吱一把抱住顾宴辞的大腿,“我聪不聪明?”

顾知野:?

顾宴辞:....

头疼。

他拍拍吱吱的脑袋, 对上顾知野晦暗不明的脸,语气淡淡:“她理解错了。”

沈勉和宋时衍交换了一个眼神,宋时衍忙笑着说:“是是是, 都是误会。”

顾知野想到什么,神情缓和了一点,面上,小少爷气场没丢,微抬下巴,轻嗤一声:“呵。”

两军交战, 吱吱攥着顾宴辞的衣角左看右看。

听不懂。

但是他们的表情绝对不怎么友好,尤其弟弟的,好凶...

吱吱埋在顾宴辞大衣里, 动动脑袋,又想到了系统叔叔之前说过的话。

过去三年,系统有时被吱吱缠得无奈,会在她无聊的时候说些有趣的故事给她听。

只是,系统的故事储备量显然不怎么充裕,绕来绕去, 总绕不过爸爸。

有时候,和“爸爸”有关的故事说完,吱吱闹着还要听,系统就会说一些与“爸爸”的三个弟弟有关的故事。

系统没有提过“爸爸”的名字,以及几位弟弟的名字,一律用二弟、三弟、四弟统称。

吱吱都是鱼的记忆,系统讲的那些故事,忘记得比较多。

能让她至今还记得的片段,少得可怜。

只知道,弟弟很可怜的!

想到这,吱吱学着系统“老成”地叹气,思考着弟弟“凶巴巴”的原因。

不由得联想到昨天的一幕。

吱吱恍然大悟。

她松开顾宴辞的衣角,昂头看着爸爸和弟弟的下巴。

上方,顾宴辞和顾知野对立站着,一个沉稳表情淡淡,一个阴恻恻的,面露凶狠。

像冰山遇见了大炮。

沈勉和宋时衍知道现在还不能惹这位意气用事的四公子,顾延川的投票权还在他手里,宋时衍脑袋转得飞快,从三楼小跑下来,努力调节现场氛围,让顾家两位兄弟不至于如此剑拔弩张。

可——

“弟弟,系不系想和爸爸牵手手?”

顾宴辞:?

顾知野:??

宋时衍&沈勉:....?

吱吱抓起顾宴辞的手往脑袋上抬,十分大方:“弟弟,给你。”

顾宴辞抿唇,企图解释什么,顾知野讥诮的抬唇,显然把这一切当成了对他的“羞辱”,咬紧后槽牙,阴阳怪气:“做得真好。”

“战术真脏。”

撂下八个字,顾知野愤愤离开。

连郁黎清让他带的茶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到了楼梯口没带走。

吱吱困惑。

八个字,她只听懂了六个。

第一句,夸她。

第二句嘛...

她抓起爸爸的手翻来覆去地看,虽然没看清楚哪里有问题,但是嘴巴一憋,“爸爸,手手脏捏!”

“要洗手手呀。”

顾宴辞:....

小棉袄无论怎么坑爸爸,都是他的女儿。

习惯就好。

....

吃午饭时,吱吱再度回想起“弟弟”离开时的表情,莫名有点担心。

她坐在顾宴辞旁边,蹬掉小皮鞋站到了椅子上,动作十分危险。顾宴辞忙放下杯盏护着她,吱吱顺势靠在他肩膀上。

“什么事。”

吱吱忸怩:“爸爸,我是不是做错了。”

顾宴辞稍愣,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没有。”

是他的问题。

他没有在昨天吱吱指着电视机喊弟弟时,及时纠正她的称谓,以至造成今天的“大灾难”。

顾宴辞不以为然。

他跟四弟的关系与路人没什么差别,现在只是让双方冰冷的关系又差了一点而已。

至于公事...

顾宴辞一是认为在顾延川身边长大的顾知野,不至于随性到因为一个让他生气的称谓改变他的判断。

即便顾知野投反对票,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对项目的不信任;亦或者,出于继承之战里的不想让他起势。

两种判断都是出于利益考量。

二是,顾宴辞从未想过要去改变顾知野的“反对票”。

所以,顾知野气到什么程度,在后面骂了他多少回,都与他无关。

只是,这称呼还是得改。

他不想拥有一个十九岁还在上大学的“小儿子”。

“知之没做错。只是以后不要叫他弟弟,以后见面,要叫他小叔。”

听话的吱吱反常地捂紧耳朵,不听不听。

“他是弟弟。”

他想要成为弟弟。

“爸爸,牵他手手,他不生气。”

顾宴辞戳着吱吱的小酒窝,像听到了一则笑话:“他不会喜欢别人牵他的手。”

“他喜欢呀!”

话说时,菜端了上来。

吱吱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夹菜的爸爸,沉重摇头。

爸爸笨笨。

还是系统叔叔聪明。

下一秒,装满肉肉的小碗放在了她面前。

吱吱连忙抓起儿童勺子,眉眼弯弯。

爸爸好!

吃肉肉~

***

顾宴辞和吱吱、宋时衍、沈勉在包厢里享受他们的午餐时,顾知野站在车楼门口,神情隐晦不明。

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

他沸腾着的血液随着双颊冷凝的温度,慢慢冷却了一些。

从口袋里抓起车钥匙,低头解锁。

顾知野不经意看到了自己的手,气恼的小火苗被冷风一吹,火焰嗖嗖往上升。

接到裴语电话时,顾知野面无表情地站在顾宴辞的商务车面前,“在做什么?出来聚聚?”

“不聚。”

他快要被气死了。

小鬼说过的话不断闪过。

他不断地擦拭没有被人碰过的掌心,嫌弃甩手。

牵手手?

咦(嫌弃脸)

顾知野还没发现他在恼羞成怒,语气很差,“挂了。”

作为好友,裴语的关心自然会有,他笑着问:“怎么了小少爷,谁把你气成这样?”

停顿两秒,似是想到了什么。

“顾家那三个?”

顾知野在北城横着走,谁都不怕,任凭谁来找茬亦或者说了点让他不爽的言论,小少爷从不惯着,劈头盖脸地骂回去,绝不让自己受一点点气。

能让他如此气急败坏的,想来想去只有顾家的三位公子哥。

可转念一想,即便是顾晏礼派人撞坏了他的宝贝跑车,顾知野不会让着,转头砸烂三辆,气好像也能发出去。

怎么憋成这样?

裴语勾了点兴趣,声音明显高了点:“说说,是谁那么不知死活?”

顾知野咬牙,死守牙关捍卫脸面,阴恻恻地盯着顾宴辞的迈巴赫,考虑要不要踹上两脚泄愤。

裴语还在念叨。

顾既白、顾晏礼的名字都念了一遍,最后到顾宴辞时,裴语迟疑了几秒,“是他?顾宴辞看着人模人样,沉稳性格冷淡,不像是会主动挑衅你的人?你是不是又去挑衅他,结果吃瘪了?”

顾知野:“狗屁!”

气到极点,顾知野已被愤怒掌控,泄愤的话如瀑布一般飞流而下:“他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看着人模人样,实则一肚子坏水。”

说着,哐哐踢了两脚迈巴赫的轮胎。

裴语状似安慰了两句,实则幸灾乐祸:“我前两天刷微博,看到了个有点意思的商战视频,大意就是现在的商战都不高级,扎轮胎、断大厦的电、还有浇死别人的发财树,你要不要选一个,是幼稚了点,但不能硬上,就背地里弄点小动作呗。”

顾知野被人戳中了心事,梗着脖子气急败坏:“我会那么做?”

嗖嗖挂了电话,他对着踹了两脚的轮胎,长呼一口气。

卑鄙无耻腹黑男,还想当他爸?

顾知野心烦意乱上了车,刚才的气还没撒出去,准备找个地方飙车快活,郁黎清的电话打了过来。

顾知野后知后觉发现大红袍茶叶落在了茶楼里,那是近来郁黎清让茶楼的人拍来的,价值不菲,钱就算了,主要让他妈等了近一个月。

他勉强按下不满,接了电话开口就是:“茶叶不见了。”

郁黎清语塞两秒,轻叹:“无碍,你去公司一趟。”

“不去。”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又厚重的男声。

是他爸。

“去一趟,宁老有事转述,你替我见。”

顾知野不关心顾氏集团的内部斗争,从郁黎清那依稀听说过宁老。

宁老在一个月前,即他爸称病时,还支持着顾延川,抱病后顾宴辞临时接管顾氏,宁老没去顾宴辞的阵营,反而成了顾晏礼一派的领军人物。

顾晏礼近来的起势,离不开宁老的帮助。

去见腹黑大冰山的敌人?

天降回击机会。

顾宴辞笑了,迅速应下。

...

那边,郁黎清挂了电话,面露担忧:“小野能处理好吗?”

“宁老真是顾长海的人?”郁黎清忧思更深:“小野卷进来...”

顾延川沉眉,“我的问题。”

他安抚地搂住郁黎清的肩膀:“知野看似意气用事,面对大事,比谁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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