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徐诚大婚(1 / 2)

林庚的到来,让徐诚有一瞬的怔愣,然后心头涌起巨大的委屈和无奈。

理智上,他能理解这种结果。

情感上,又真的无法释怀。

或者说,如果林庚不那么认真,没跟他好好谈、好好相处,他就当个“玩物”,有什么结果,他都不会介怀。

没有感情,只为求全,名分就不重要。

心里期待,才会有落差,也才如此愤怒无助。

他来到这里,都不敢冲进去动手。

眼看着那群贼老狗找来一些年轻小哥儿百般玩弄,就像来自取其辱一般。

要走,咽不下这口气。

不走,进退两难。

林庚站他面前,形象不能再清晰。徐诚还要睁大眼睛去看,这样才能止住突然萌生的泪意。

林庚往前一步,把他拥入怀里,声音克制着,有种冷调的沙哑。

“好了,我看不见你的脸了。”

徐诚不想表现得软弱,深吸一口气,闻见的只有呛人的风尘。

他眼泪就忍不住了,大颗大颗的流淌而下。

他问林庚是从哪里来的。

林庚说“从京城来的,路上碰见武剩他们,就顺路一起了。”

他从京城来,但不知道赐婚会是这种结果。

算计时,他有想到会有这种走向。但综合分析,几率很低。

结合国力、民生现状、朝局稳定性等方面来说,现在都不是将他激怒的最好时机。

他手上的兵权都还没全部收回去。

但这是一次很难得的机会,这般羞辱之下,他能无所为,新皇才会安心,把他放一放,先处理其他事务,再一点点削弱他的势力。

权利之争,是一场拉锯战。或是敌强我弱,或是敌弱我强,来来回回,直到势均力敌,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或者一方彻底被压制,趁其微小,一举歼之。

还在拉锯之中,另一方的棋手掀桌了。

林庚说“婚期如常,我们办我们的,他算个屁。”

徐诚听了一天的骂,他都不知道他有当祸水的潜质。

再听林庚这样说,他心里有所安慰,言语还得劝。

“算了,妾就妾吧。”

他不懂规矩,但知道抗旨不尊是大罪。

林庚摇头“你对权利一无所知。他这么有本事,怎么不直接来杀我我娶个夫郎而已,看他能给我下几道圣旨。”

说了要成全他们一番情意,做的事又这般令人不耻。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爱试探,就表现给他看看。

林庚解下弯刀,塞到徐诚手上。

“知道阉人是什么意思吗”

徐诚知道。

他拿着弯刀,擦擦眼睛,手上紧了紧。看一眼林庚,又听着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的污言秽语,心一横,把面具戴上了。

林庚领着他,先在别的房间

转悠,找到了些有兰草图样的香袋、手帕带上。

再又沿着院墙烧炭,闷出浓烟,大喊“走水了”。

小院里的人都在往外跑,有些小厮来救火,一盆盆的泼水,把木炭的浓烟浇得更稠密。

太监们怕死,也在奔逃的人群里。

徐诚跟林庚都熟知花街的路,错开了街巷,遥遥追在他们身后。

晚风吹在脸上,在树下穿梭时,偶有还没生黄的叶子落在他们头顶、肩上。

徐诚会仰头看。

他说“我认识你以后,有叶子落下来,我就总觉得树上有人。”

林庚失笑“看来我功夫不到家。”

一个成年男人压在树上,还能不让树掉叶子了

徐诚也听笑了。

他笑起来,才发现心里不那么憋闷委屈了。那些负面情绪,可能是跑散了,也可能是哭没了。

两人东绕西绕,赶在太监们回到客栈之前,在小巷子里把他们堵住了。

狭路相逢,先揍再说。

揍得他们连声大骂,说他们是宫里来的人。

林庚常年在外行走江湖,偏门的功夫会得多。

他一开口,就是粗犷嗓音。

哈哈大笑两声,就问“宫里还有男人啊你们是太监吗”

太监最忌讳跟男人摆在一起做比较,一听就怒火难消。

林庚指着他们衣衫不整的样子道“哪有太监逛小院的有心无力啊”

羞辱人嘛,谁还不会了

徐诚听得很想笑,怕声音露馅儿,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羞辱归羞辱,该揍还得揍。

他动手时,这群太监还在嘴硬乱骂。

宫里来的人,天生高人一等。都这般境地了,竟还敢威胁人。

“我们是宫里来宣旨的你们再动手就是掉脑袋的死罪”

徐诚心说都要掉脑袋了,那不得先把你们几个阉人都弄死回本啊

谁开口说话,他就大嘴巴抽谁。

林庚心疼他的手,跟他说“把他们裤子扒了,看看他们是男人还是太监。”

徐诚跟他相处的时候,总会惊诧。

因为他不知道林庚是不是也把他当男人、当兄弟看。

谁家男人,会让自己心上人,去扒别人的裤子

林庚偏干得出来。

徐诚怔了下,他还催。

两人连打带揍,又言语羞辱,再扒裤子嘲笑,最后亮了弯刀。

这伙太监的嘴巴终于软了。

他们不敢骂了,一声声都是求饶。

他们甚至喊了徐诚跟林庚的名字,两人戴着兰草荷包,都没反驳,全都默认“实名”打架。

夜里的动静大,百姓们听见连声的喊叫,不敢跑出来看情况。但夜里有巡逻的士兵。

花街走水的事,拖延不了太久。

亮了弯刀,就速战速决

徐诚胆子肥,动手之前略有踌躇,真要下手,毫不手软。让太监们当个彻彻底底的阉人。

那玩意儿脏,他不碰。

林庚也不嫌弃,胡乱往他们嘴里塞。

太监们痛恨交织,手脚胡乱挥舞,只可惜他们是从花街出来的,急乱之中,衣服都没穿齐整,更别提拿一件趁手的武器来还击。

他们只能乱抓乱打,有人抓到了徐诚跟林庚的兰草香袋,紧紧扯下,抓手里不放。

密集的脚步声朝这头靠近,他俩个“案犯”还在下一条街逆行,钻进附近民房的院子,贴在墙根,听外头的动静。

过来查看的士兵,被眼前的血腥残忍景象吓住了。

听说他们是宫里的太监,就又惊又吓。

宫里的公公们,在丰州县的街上,被人脱了裤子,又阉了一遍。

士兵来的时候,还有太监从嘴里吐东西。

天色黑,他们没看清楚,心神不定的,也没想太多。

他们着急忙慌的过来扶人,想先送太监们去医馆,走近了,发现他们吐出来的是什么,都又齐齐怔住,然后侧身呕吐。

太监们在“贼人”手里吃了亏,又在能受朝廷管制的士兵面前逞威风。

人心难测。

被挨骂了,谁心情能好

都这般境地了,还骂人。

士兵们还是要送他们去医馆,但怎么去,快一点还是慢一点,都是灵活的。

忙乱乱一团里,还有人趁乱踩了“鸡”,就有太监尖着嗓子叫骂。

等他们走了,徐诚跟林庚又绕路去小院,叫人烧水泡澡,去味换衣后,又躲着巡夜的兵卒,返回家中。

林庚送他到家,又把旧话重说一遍“婚期如常,四月初一,我来娶你。”

徐诚点头。

每一次见面,到要分开的时候,他就会柔软很多。

会有不舍,也有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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