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不是有你在吗(2 / 2)

聂南深重新站直,用力的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子,恶狠狠的道,“小醋坛。”

说是恶狠,语气里却不难听出尽是宠溺,言晏摸了摸并不算疼的鼻子,脸色倒是比进来时要好看些。

看到男人转身就去拿外套,瞥了眼他桌上的文件小声的问,“你还在忙吗?”

“差不多了。”

言晏走了进去,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挑出了本杂志翻着,“那你先弄完吧,我在这里等你就好。”

聂南深刚穿上外套,见她已经到沙发上准备静等并没有催他的意思,笑意更深了一些,“这样看着我工作,不会无聊吗,关小姐?”

言晏头也没抬,翻了一页杂志内容自然而然的道,“不是有你在吗。”

聂南深微怔,视线看过去,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洒到女人端坐的身影上,温柔恬静,百无聊赖中指尖翻动纸张,发出脆脆的细响,这一瞬仿佛连时间都静止,连心悸的声音都听得那么清晰。

这个时候的聂南深还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经年过后,他才知道那逐渐将他吞噬的寂寞和恐慌,原来都只是因为她不在了。

最深情的告白不是我爱你,而是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无聊不会害怕,因为至少那时候,一切有你。

……

因为是午餐,两人只点了两份意面和浓汤。

不知是因为男人故意放慢了速度还是什么,言晏头一次比聂南深先吃完,然后便在一旁边喝水边看着他吃。

见他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顺手递上了纸巾。

聂南深看了一眼,却并没有要接过的意思,反而将挂着笑容的俊脸往她面前探了探。

言晏便自觉的用纸巾给他认真的擦着嘴角,完了又问他,“需要喝水吗?”

聂南深很随意的往后一靠,见他不回答,言晏又叫服务生过来上了一杯凉水。

男人看着她低声朝服务员道谢的样子,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膝盖上,“这么殷勤,”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开门见山的问,“说吧,什么事?”

言晏握着的水还没递给他,闻言有些窘迫,“很明显吗?”

聂南深好笑的挑起眉,“你说呢?”

往常虽然约她吃饭她也会应约,但也从不会提前就到,更别说今天一整天都在挑他喜欢听的话来哄他。

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是女人的故意讨好,聂公子就白活这二十四年了。

本来言晏是打算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再提的,但是现在既然他开口问了,她也没必要再绕弯子,“你昨天说你过段时间要去一趟沙特谈生意,”将水杯放到桌上,她坐得端正的看着他,言简意赅,“我的课题研究需要一份高质量的实践报告。”

啧,这么严肃,他是不是不挑明还好一点?

“所以呢?”

薄唇浅浅勾着,俊脸透着一股优雅的雅痞气。

言晏知道他不可能没听懂,还是将气焰降了些,声音跟着软了下来,“虽然听说你们公司有专业的外交翻译团队,但是这次去沙特的话,”黑白分明的眸水灵灵的望着他,“要多加一个人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哦?”

他淡淡的笑,“这么明目张胆的让我给你走后门,你还真不客气。”

“因为我正好需要一些便利啊,”言晏看向窗外,视线不知落在何方,浅浅的笑,“整个江城如果能拿到k的外交谈判证明,我就不愁毕不了业了。”

聂南深拧起眉,几分不悦,“毕不了业也有我养你,愁什么?”

“这个社会学历很重要啊,”言晏搭在膝盖上的骨节泛出白色,回过头来看他,依旧笑意温婉,“聂公子不是清楚,没了关家的我什么也不是吗?”

她睁着的眸很清澈,也很温凉,哪怕唇角仍挂着与之前无二的浅笑。

就算是聂南深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盯着她温婉无害的脸蛋两秒,最后还是面无表情的拒绝,“不行。”

她手指掐进掌心,“那……我做陪同可不可以?翻译助手那样的……”

“这次谈判,除了沙特的人,还有俄罗斯,意大利,马来西亚和奥地利的人,”聂南深打断她,看着女人认真的脸庞,淡淡的说出事实,“言晏,像我们这种谈判,你以为靠那点英语水平就够用了?”

她吸了一口气,“我主修俄语和法语,意大利语和阿拉伯语哪怕做不了专业翻译,但助手没有问题。”

她自己的水平在哪她很清楚。

“你有没有问题,都是我说了算,”男人声音渐渐沉下,薄唇弧度逐渐冷然,“不行就是不行。”

像是早料到他不会那么轻易答应,言晏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来,“聂南深,我没有要你帮我走后门的意思,这个课题真的对我很重要,”将东西都递到他面前,“如果你担心有人说闲话什么的,考核你可以按你的团队要求来,这里面有关于我的口语录音和一些论文,当然,如果你想就在这里进行现场考核我也不介意。”

“如果这些事不是你在负责,那我明天去联系你的团队负责人……”

“关言晏,”这次男人是真动了怒,英俊的脸庞笑容愈发冷淡,眸色渗出凉凉的温度,“别拿你在学校学到的那点谈判水平和我讲措辞,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不知道既然求人就拿出你求人该有的诚意来吗?”

她以为,这对于他来说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她看着男人墨色幽深的眸,猛然间才想起了什么,“是我的问题,”她垂下了眸,唇角勾出淡淡的自嘲,“是我忘了很重要的东西。”

是她忘了,她们之间本来就不过是玩玩,而这出游戏一旦触及到利益……或者说超出他预想的范围,至少他是不能忍受的。

一顿饭吃得并不怎么愉快,至少言晏是这么觉得的。

她也以为聂南深会因为这件事生气,但接下来的日子却又好像这件事她并没有提起过一般。

他不提,言晏自然也不会再自讨没趣,只是这段时间不知是因为两人都忙还是别的什么,本就不算和谐的关系渐渐又降到了零度。

她甚至不知道聂南深是为了什么在生气。

聂南深她不清楚,但言晏是真的忙,聂南深不愿意给她一个好的机会,她便只能自己去寻,只是物色好的几家好一点的公司,要么就是与樊天逸夫妇关系不错,要么就是聂南深旗下的公司,再有,也多的是一些曾经与关家是敌对关系的企业,几乎没人要她。

她从小便开始以成为外交官为目标,导致那时候在关家时有足够的条件,十岁左右就开始接受各国语言的训练学习,自问她现在的外语水平虽然抵不过专业专攻的翻译,但是至少也没有糟糕到没人敢要的地步。

这天下午,言晏刚从一家公司走出来,就接到了方婉的电话。

跑了一整天,此时语气都掩不住的疲惫,方婉一听就听出来了,“言晏,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有,只是有些累了,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和明泽不是托景旭才进了他家公司吗,然后今晚想请他出来吃个饭,韵琪也来,你要来吗?”

言晏回头看了一眼这家属于k旗下的公司,突然想起之前裴景旭说过的话,头疼的揉着眉心,“嗯,”想了想还是道,“你们请客的份子钱,算我一个吧。”

下午六点,卡洛法式西餐厅。

一共五个人,选在了一张长桌,方婉,娄明泽和杜韵琪坐对面,关言晏和裴景旭正好坐在一边。

典型法式风格的餐厅,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光,使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柔和的萨克斯曲充溢着整个餐厅,无一不呈现出法式浪漫的格调。

五人点好了菜,正在切牛排时,言晏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方婉就先打开了话匣子,“对了,韵琪,听说你家产业也不小的,”她好奇的问,“你是打算到你姐姐那里去试试吗?”

杜韵琪坐在对面,手里切肉的动作不紧不慢,闻言摇了摇头,“不是,本来是想去我姐那儿,后来她无意和她的一个合作商提到我的事,对方就说他正好在沙特有个项目需要谈,到时候让我跟过去。”

言晏正切着六分熟的牛排,好半天才切出一小块就觉得好像突然没了力气,她以前都吃七八分熟的,然后又听到方婉艳羡的道,“这么好的人啊?还卖你姐这么个人情,那你认识吗?你姐的合作商应该不是什么小公司吧?”

杜韵琪点点头,“认识啊,k的总裁,你们应该也听过吧。”

指尖突然传来微刺的疼痛,在言晏回过神来时,不小心被切了道口子的手已经落到了男人手里,裴景旭连忙叫来服务员,然后用纸巾替她擦这,“怎么这么不小心?”

言晏怔怔的看着左手食指上冒出殷红的血,声音有些轻,“没事……”

对面熟悉的声音不知对哪边突然叫了一声,“噫,姐,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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