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抬眼看了一眼消瘦了不少的陆欲凌，应道：“我胖了快8斤了，怎么可能瘦。”

陆欲凌几不可闻地勾了勾嘴角，发动车子，朝医院的方向开去。

一番检查后，两人走了出来，姜念刚坐进车里，陆欲凌就提议道：“快到饭点了，商城那边新开了一家川菜店，你喜欢吃辣的，今天去试一下。”

姜念摇摇头道：“今晚我要去季辞那边看看。”

陆欲凌的神色一僵，他垂下眸子盯着她隆起的肚子道：“你这么大肚子了还往医院跑？”

“走几步的事，不碍事。”姜念垂下眼，打开手机，回这季辞的消息。

屏幕是防窥屏，陆欲凌完全看不到聊天内容，心中的忿满又多了几分。

“你现在和季辞是算在一起了？”陆欲凌的喉结滚动，他似乎并不着急发动车子。

姜念回消息的手指一顿，回道：“和你无关。”

两人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又降入冰点。

陆欲凌沉默地发动车子，开着车子朝季辞所在的医院开去。

姜念实际上最近几个月都没怎么去看季辞，一来是自己的生意比较忙，二来是季辞的病症又严重了些，有时候发起病来，姜念都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安慰。

她对季辞愧疚占据上风，有时候在想为什么自己突然想要离婚，思来想去她给了自己一个解释，她的婚姻对季辞来说是致命的，从目前来看，他现活着的意志低微，他将唯一的意志寄托在她身上，如果她没离婚，她不敢想季辞会不会在支开所有人之后选择自杀。

毕竟在她选择离婚后，医生对季辞的病症诊断也是越来越差的方向，他总是在犯病的时候质问姜念，她到底爱不爱他。

她不敢回答，她不想给他希望之后又将希望戳破。

这太致命了。

她期待着他自己走出来。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是个没心的人，她无法回应季辞的感情，也无法面对陆欲凌的失望。

她夹在两个人中间，不上不下，左右徘徊，她选择了一种最省事的方法，离婚吧，恢复自由之身，结果到底是什么，就交给时间。

医院很快就到了，姜念解开安全带正欲下车，陆欲凌熄灭车子，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道：“我跟你一起去看吧。”

姜念跟在陆欲凌身后，傍晚的vip直达电梯里没什么人，姜念看着眼前尽显疲惫的高大的身影，心中起伏，嘴比脑袋快了一句道：“对不起。”

陆欲凌按下电梯按钮，听到声音后有些愣神，他转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尽显孕态的女人，眸子一动，微微张嘴道：“乱说什么话。”

姜念还欲说些什么，但面前沉默的背影却让她如鲠在喉。

“我找人去苏市走了一趟。”姜念突然想起前些天收到的一个消息，“陆欲凌，我在读高中的时候是不是你已经认识我了？”

陆欲凌微微侧过头来，电梯缓慢上升，到了四楼，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叮——”

“你倒是终于想起来了。”陆欲凌玄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宛如一眼活泉的泉眼，站在泉边的人看不出它的深浅。

姜念抿唇，思绪飘散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