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辞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心说,你觉得挺有意思,其他几个人已经心态炸裂了。
某人:你要跟他们玩吗,我下了
祝辞捻捻手指,过了一会才回他。
Fanta:带你赢一把,输一晚上太惨了
某人:我不会
Fanta:你
挂机都行()
说着祝辞又打开了游戏界面,看到他上线,戚宁和孟煜川疯狂邀请他入队,祝辞全给拒了,然后单邀时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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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湛很快进来。
祝辞打开语音,说:“随便玩什么,跟着我捡人头。”
时湛研究了会语音功能,然后开麦说:“捡人头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线淡冷平稳,又有点低沉的质感,透过电子产品的扬声器传出来,就像是在贴着祝辞的耳朵说话一样。
祝辞顿了下,伸手揉揉耳朵:“就是我把人打得只有一点血,你随便放个技能收下对方狗命。”
“懂了。”时湛说,“开始吧。”
尽管时湛说话语气轻松地就像“这道题选B”一样,又笃定,又从容。但祝辞对他的“懂了”还是将信将疑,开局之后,果不其然,时湛根本没懂。
技能对着自己人放,往敌方人堆走,到推水晶了,他还迷路进敌方泉水。
不仅没捡到人头,还送了不少人头。
虽然最后赢了,但祝辞或多或少能感受到戚宁的心情,于是他说:“你别玩游戏了,试卷比较适合你,你玩试卷去吧。”
时湛没回应。
祝辞切回微信,戚宁和孟煜川已经在群里炸锅。
戚宁:说好的要睡觉了呢,说好的不玩了呢,你带班长不带我两是什么意思@祝辞
孟煜川:难道我们比湛哥还菜@祝辞
祝辞:都很抠脚,就不用比谁更抠脚了
打完字他就想关掉游戏,可回到界面后,发现时湛的头像还留在队伍里。
又没走,又没说话。
祝辞不由想,他刚刚那话说得也不重吧,平时他对时湛说的话难听多了,也没见时湛变过脸色。
这次不至于心灵受伤吧?
祝辞摁着语音键,想说话,又掐掉。
点开聊天框,想打字,又删掉。
白天在密室逃脱时,时湛那句“我从来没玩过游戏”突然浮现出来。
祝辞在心里嘀咕着,难道时湛一直很向往打游戏这种娱乐方式,很期待能跟朋友开黑,结果却落得被所有人嫌弃,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向他伸出友谊之手,最后还成了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的最后一根稻草……
祝辞都快在心里排演一整场戏了,扬声器里才再度响起时湛的声音:“祝辞,你还没下?”
祝辞低咳一声,安慰他:“菜就多练。”
时湛好像笑了,说话声都带着残留的一点低低的笑音:“刚刚有事出去了。”
“嗯。”祝辞顿了顿,“那下了,睡觉去了。”
“等等。”
祝辞刚要退出的手停住,大概过了一分钟后,个人信息那跳出个小红点,时湛同时说:“通过一下。”
祝辞就点开红点看了看,这一看差点让他拿不稳手机。
【S申请成为你的恋人:说好了哦,以后人头归你,你归我~】
() ……()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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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湛脑抽啊?
祝辞点开语音就骂:“你有病赶紧去治?”
时湛倒是半点不心虚地问:“怎么了?”
祝辞欲言又止,最后咬着后槽牙说:“你看你申请了个什么玩意。”
时湛:“系统说建立关系可以送礼包。”
“那你也申请个正常点的啊!!”
那边静了片刻,大概是在查看消息,随后时湛淡淡地说:“看错了。我重新发过。”
过了几秒,新的一条申请信息跳出来。
【S申请成为你的朋友:我需要你,也希望永远被你需要。】
这回……看起来正常点了。
但这系统自带语怎么看着还是这么别扭?
祝辞捏着鼻子点下“接受”。
【您与“S”已建立亲密关系:朋友】
祝辞盯着这条提示语大概有十几秒,才关掉弹出来的消息框。
来回折腾了半小时,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向零点靠拢。
祝辞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然后拿上睡衣去洗澡,等他洗漱完毕躺回床上,方才在群里吵闹不休的人都已经消停了。
祝辞把晚上画的那副水彩上传到微博。
【@薛w:今天是很久没出现的水彩,速涂,随便看看。[图片]】
水彩画的基调明媚而温暖,夕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公交车后排七个学生或是交头接耳,或是开怀大笑。
他们的面容都被模糊处理了,但因为水彩颜色鲜明且通透,丰沛的情感被充分表达,只要看到了这幅画的人,都能直观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蓬勃生机。
祝辞并不担心会被其他人扒到自己这个马甲。
他这个号才一万左右粉,只分享自己的画作,基本上出不了圈。
不过这副画似乎反响不错,不出十分钟,评论已经呈现井喷状态。
-谁懂啊,我从关注薛老师开始就没看薛老师画过这么温暖的作品
-年轻真好啊,当学生真好,看得打工人shi体暖暖的
-我反复观看,反复研究,反复学习,薛老师怎么啥画种都会啊,这水彩颜色搭配运用太牛了
-每日一问薛老师什么时候开课我真的想学
……
祝辞随意翻了翻,翻到最后时,突然看到一个id发出的评论。
-好看,晚安
评论平平无奇,吸引祝辞的是这个id的头像。
头像里是只黑猫,正蹲在窗台看着窗外,祝辞莫名觉得熟悉,然后才联想到时湛用的也是黑猫头像。
……养黑猫的还挺多。
而且都还很像。
祝辞不自觉地保存了这张黑猫的头像。
-
H市的夜晚从不缺鼎沸人声,城市街道亮如白昼,显得天际盖下来的黑幕分外浅淡。
由于紧靠著名景点,时
() 值深夜,某个高档小区外仍旧是车来人往。
时湛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写完一张数学卷子后他站起身,端着水杯去客厅接水。
小区隔音做得不错,窗外总有车灯的光一轮轮闪过,动静却几乎没有。
时湛只打开了一盏小顶灯,正在接水时,大门的密码锁滴了一声,旋即门被打开,紧接着是换鞋的声音。
他顺手把大灯打开,走到客厅里:“妈。”
张菲菲刚换好鞋,她皱眉,抬手挡了挡刺眼的灯光:“你还没睡?”
时湛语气很淡:“在做作业。”
“白天干什么去了?”张菲菲穿着拖鞋走进来,她今天穿着一套简单的休闲装,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疲态,连同说话声也有些无力,“老是半夜三更写作业,你们高中生作业这么多吗?”
时湛没回答她的问题。
不过张菲菲也习惯他一贯不冷不热的态度,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因为她对时湛的生活和脾性了如指掌。
时湛的生活枯燥而简单,除了学习就是竞赛,不仅没有娱乐活动,连朋友也屈指可数。
直白得一目了然。
虽然以前小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叛逆期,总想跟朋友一块玩,但张菲菲都压制下来了。
玩物丧志,成功的人从来都是独行,这是她最常跟时湛说的话。
后来时湛确实被她教得很好,成绩优异,性格稳重,她身边所有同事朋友都对时湛赞不绝口。
所以她并没有揪着这事不放,而是在沙发上坐下来,敲了敲自己的肩膀:“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你现在年轻不觉得,等年纪大了就知道身体亏损有多严重了。”
时湛去接了杯温水,放到张菲菲手里:“所里很忙?”
张菲菲叹了口气:“事情都赶堆了,下周我跟你爸都要出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说完她掏出手机,给时湛转了笔钱:“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还有别吃外卖,钱不够的话再跟我讲。”
时湛嗯了一声。
“对了,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参加数学竞赛决赛了?”张菲菲说,“我一个同事儿子也参加,他这几天都在集训,你怎么没去,没名额?”
时湛低下眼,避开这个话题:“九月二十号考。”
张菲菲面露狐疑地看着他,片刻后才说:“要拿一等奖,别考得还不如我同事的儿子,他以前跟你差得很远,现在已经慢慢追上来了。你别让我和你爸丢脸。”
时湛没有吭声,灯光制造的阴影里,他下颌绷得很紧,喉结也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张菲菲挥了挥手,合着眼,歪着身子躺下来:“你回房间去吧,我休息一会。”
时湛站立片刻,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坐到书桌前,他良久没有拿起笔。
书桌正对着窗,窗帘拉开了,从他的角度看出去,不远处林立的高楼大厦像牢笼,层层叠叠地把天幕割裂开,只
能从狭窄的缝隙间窥见一线天空。()
几乎没有光线能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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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放在桌角的手机发出“嗡”的一声。
时湛垂下目光,拿起手机。
是微信消息。
Fanta:[图片]
Fanta:这猫跟你的头像还挺像,黑猫都长这样?
时湛原本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松开了些许,缓缓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打字回:也许吧
再度抬头时,时湛忽然从那条高楼之间的缝隙里看见了月亮。
在城市灯光映照下,月光显得黯淡。
但是月亮会一直在。
他静静看了片刻,然后垂眸,把聊天框对面那个人的备注改成了“月亮”。
-
周一,祝辞打车到学校门口时,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七点半。
平日里他都是踩着上课铃到学校的,但昨天徐瑜三令五申要他准时参加周一大早会,说是有领导来视察,要是发现少人,她得被拎去老高办公室做汇报。
祝辞只好勉为其难早起半小时。
不过好像还是迟到了,因为他在校门口都听到操场传来的演讲声了。
声音很熟悉,冷淡中夹杂一丝丝欠揍。
祝辞抬头看看墙,再看看新增设的七八个监控摄像头,正准备去翻体育馆后那堵矮墙时,老高隔着大铁门喊住他:“祝辞!又迟到!”
祝辞一听老高的声音,顿时眼前一亮,感觉自己免去翻墙的麻烦,直接跳到被老高抓住这个步骤,省事不少,于是跑了两步扒住门:“高主任,我打的车路上爆胎了,我其实老早就出门了。”
老高给他开了门,说:“你班主任说你生病了,你们两都不对一下口供吗?”
祝辞说得煞有其事:“我本来是生病了,但是我认为今天的晨会很重要,必须要听时湛的国旗下演讲才行,所以我挣扎着爬了起来,不幸的是路上车爆胎了,两个巧合凑在一起,导致我迟到了,但我想来学校的心是非常真诚的。”
老高被他说得脑仁疼,推了他后背一把:“马上回班级队伍里去,趁视察组还没来!”
祝辞绕过住宿区,抄小道去操场,路过小超市时他停了一下。
以前他每天都会在校外吃了早饭来的,今天时间比较紧张,就忘记买了,这会儿肚子有点饿。
还是等晨会完了再来买吧。
要是明目张胆站着吃早饭,老高又得被他气厥过去。
祝辞揉了揉肚子,然后走去操场。
时湛还在讲话,祝辞从最侧边绕过去,直接走到队伍的尾部,然后找准高三四班的队伍,站到最后一位。
站在他前面的是孟煜川,听到动静,孟煜川扭头看了看:“哟,辞儿,你真来了。”
祝辞懒得看他:“叫正常点。”
“我刚还和戚宁打赌呢,赌你会不会来。”
“谁赢了。”
() “我们都赌你不会来,全赔了。”
祝辞这才正眼看他:“这么不相信我?”
“你哪次轮到时湛演讲的时候出现过,”孟煜川说,“戚宁说你嫌时湛讲话像在念经超度你,听一次就要减寿命。而我的错误就是轻信了他。”
祝辞朝主席台上的男生瞥了眼,点评说:“现在也挺像念经的。这不是瑜姐非要我来么。”
他拎起衣服领口扇了下风,九月份的早晨有点闷,连扇出的风也不凉快。
祝辞站着站着就开始有些烦躁,幸好没多久,时湛讲话结束,换校长上,这意味着再熬十分钟就可以解放了。
他换了个更加懒散不费力的站姿,过了会,身后多出个人,两边别班的队伍陆陆续续有人转过头来偷瞥。
能站在他后面,还能让学生们行注目礼的,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
不过祝辞没回头看。
他太久没参加晨会,闲得慌,低头用脚尖碾着草皮,突然徐瑜从他后面出现,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背:“站好,歪七扭八的像什么样子。”
祝辞懒洋洋地站正了些:“瑜姐,校长还要讲多久啊。”
“你管管自己吧,校长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徐瑜怼了他一句,余光瞥到老高快巡查到他们班,于是又对祝辞说,“高主任来了,站站好。”
刚说完,老高就背着手走到四班队伍后头了,徐瑜冲他点点头:“高主任。”
老高嗯了声,视线扫过整排四班的队伍,满意地点点头,只不过在看到祝辞时,他还是板起了脸,拉着徐瑜秋后算账:“今天祝辞迟到晨会,你们两的理由都不作数,还是要扣分。时湛记一下。”
祝辞:“……”
老高这句“祝辞扣分”和“时湛记一下”,真是说得格外顺口,而且通常都是一起出现,简直快成为固定搭配了。
周一一大早就扣分,徐瑜脸色有点僵。
老高下达处罚后,使用了他一贯的手法,给糖。
他脸色缓和些许,又对徐瑜说:“不过我知道你已经很用心了,他们两个关系能变好,你肯定从中做了不少工作——”
听到这祝辞有点忍不住了:“高主任,你从哪得出这个结论的?”
老高对上他就拉长了脸:“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生病了还爬起来就是为了听时湛演讲?”
祝辞:“……”
徐瑜震惊地看着祝辞:“?”
祝辞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都拿微妙的眼神在看他,一脸无语地说:“高主任,我那是瞎说的。”
老高朝祝辞竖起手掌,示意他不用接着解释了。
老高当然知道这些托词都是祝辞在胡扯。
不过他了解祝辞,祝辞以前跟时湛不对付,那是连看都不想看,提都不想提,现在找理由还能搬出时湛,足以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先前那么僵硬了。
作为教导主任,祝辞和时湛都是他看重的学生,自然不想看到他们闹得不可开交。
所以他对现状还算满意。
他是满意了,抛下个原子弹后就潇洒离开,留下一地被炸完的坑。
祝辞仰头看着太阳,心想,又活过一天,真好。
看着看着,他突然眼前隐隐发黑,紧接着双腿好像一下子被卸了力,软软的不听使唤,一阵晕眩随之席卷上大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好像有个人从后面搀住了他,一只有力的手臂从他腋下环过,他随之后仰,软倒在对方的身上。
浅淡的洗衣液香气窜入他的鼻尖,还混着股清清冷冷的气息。!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