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啊啊啊啊！”

云柚脑海里传来小锦鲤极其凄厉的尖叫声。

京市，阴雨连绵。

潮湿混杂着水汽，雾蒙蒙的阴暗街角巷子里，玻璃酒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碎片上沾染鲜血，四处弥漫。

“呸，就这贱种，还敢打你爷爷我。”

为首的小混混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脚下动作不停，踹的狠厉。

“都给我打，打到爷爷我消气为止。”

接二连三的拳脚落在了地面上蜷缩的男人身上，拳拳到肉，一脚脚踢在他的腰腹和脊背。

衣服上泥泞脚印混杂着血迹，早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哥，肖哥，别打了，万一把人打死了，可就不是能拿钱解决的事情了。”

闻言，那个叫做肖哥的混混头子停下了动作。

朝地上男人啐了一口唾沫。

“晦气东西，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吧。”

“哼，我们走。”

四周归于寂静，绵绵小雨越下越大。

雨滴砸落。

蜷缩在地上的人小拇指突然动了一下，他艰难缓慢的将自己托着撑起来，靠在了墙角。

雨滴落在了他的脸上，朦胧了视线。

额头上的血混杂着雨水，从脸颊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又被雨水冲刷干净。

突兀的，一道电话铃声响起。

碎了屏幕的手机遗落在一旁，手机主人略含讽刺的眼神落下，扫了一眼，便不再管它。

任由它熄了又亮，亮了又熄。

“呜，汪......”

幼犬的嘤咛声在耳边响起，像是幻觉，褚星澜没有动作，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直至——

一团黑不溜秋脏兮兮的小黑团子，用爪子将手机蹭到了褚星澜的手边。

“汪汪。”

褚星澜低下了头，只能从声音分辨出来这是只狗，不知道的还以为从那个下水道里钻出来的大黑老鼠。

褚星澜语气冰冷，没什么好气，“干什么？”

“汪。”

“哼。”

褚星澜哼笑了一声，碎发掩下的眉宇间一片青紫，嘴角也被打的开裂。

就算是这样，雨水冲刷过后，在那张上帝精心雕刻，堪称炫技之作的脸上，那些伤痕，反倒是给他增添了几分凄零破碎的美感。

他语气里有些轻讽，“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真的是疯了，是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要死了吗？

死之前听见了狗在说话。

“呜......”

小狗情绪有些低落，那双黑曜石般的狗狗眼委屈巴巴的。

褚星澜抵了抵指尖。

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