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唯一抿唇，摸禄禄的动作轻轻缓缓，“它没有跟我过过夜，我怕它认生。”

禄禄缩在她怀里，对她眨巴眼睛。

“我就在楼下，有事可以找我。”

郁唯一看他，“林见深，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

“故意养这么一条可爱的狗，又故意让我接触它。”

男人俊美的面庞波澜不惊，“嗯，是故意的。”

“你真是……居心叵测。”

郁唯一找不出恰当的词语来形容他的腹黑和心机。

“小鹿。”

他嗓音凉了几分，眉目间也有些阴沉，低低地解释：“我知道你……状况不太好，禄禄是我养来陪你的，不是为了套路你。”

她表情凝滞，更加不解，“你怎么知道？”

林见深薄唇轻抿，“我和陈锦年有联系。”

郁唯一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

好一会儿，她才凉薄地笑出声：“那你一直都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她因为放不下他，像个幽灵一样过了好几年。

他一直都知道她过得不好，知道她有多爱他离不开他，可他什么都没做。

“不是。”

林见深将车子停在路边，果然看到女人眼底泛起了红，雾蒙蒙的，像是要哭出来。

他有些慌张地解释：“我只知道你在他那里做心理咨询，但你的情况陈锦年一直没告诉我。”

他当然不至于泄露病人的隐私给他。

陈锦年甚至每次都对他的询问没好气：

“关你什么事？”“你一个前男友，有什么资格问她的事？”“郁唯一怎么样和你无关，她身边多的是人关心她。”“管好你自己。”

那时候，他根本没意识到陈锦年这么说是因为郁唯一的情况而迁怒他。

他以为，郁唯一只是工作压力太大。

而在来帝都之前，他就开始养禄禄。

他单纯的想，宠物可以缓解压力，可以陪伴郁唯一，缓解她的情绪。

她眨眼，滚出一颗眼泪出来。

深吸一口气，绷着脸，才让自己脸色没绷。

是的了，她想起来了，陈锦年这个心理医生，还是当初冯越给她介绍的。

圈子就这么大，周弈虽然和林见深不熟，可陈锦年却不见得。

“对不起，我以为你过得很好。”

至少，她后来不是跟周弈在一起了么。

林见深是知道，曾经的郁唯一有多喜欢周弈的。

他当初暗恋她的时候，吃了不少周弈的醋。

就连刚在一起那时候，郁唯一偶尔也要提周弈的名字。

和年少时候喜欢过的人修成正果，事业也发展得很好，怎么看她都是过得很好的。

“我当然过得很好！”

郁唯一咬牙，偏过脸，不去看他。

这话说出来，恐怕连自己都骗不过，何况林见深。

不过是一股难言的倔强、和不肯承认自己当初有多在意他的软弱，混在一起，十分拧巴。

可实际上呢，周弈从没关心过她的心理问题，更不会精心给她养一条乖顺的狗狗陪伴她。

某种程度上而言，她其实过得挺可悲的。

林见深俯身过来，擦掉她眼角的眼泪，轻轻抱住她。

“小鹿，我也过得不好。”

“那是你活该。”

“嗯，我活该。”

他摸摸女人潮湿的脸蛋，又将手熟练地伸到她面前。

郁唯一很不客气地咬上去。

深深的两排牙印，一旁的男人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好一会儿，她情绪恢复，想起上次林见深没说完的话：“你当初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