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回应1,2(大章-求订阅)(2 / 2)

因为,某一日早晨,小静忽地能自己走路了。

然而,身为母亲的赵晴雪已经就恶补了“一个母亲该知道的知识”,所以她知道“一个多月大就会走路,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于是又有诸多名医前来为小静看病,然后又得到了同样的结论。

赵晴雪又是担心又是疑惑,但看着女儿健康成长,又吃那么多,她便稍稍安心了

李玄时刻在关注着女儿,也不忘记给家中送信。

信中,他只道:三魔形稳固过于艰难,或许需要更多时间。

他可以让自己笔迹显得凌乱,从而显出自己此时的烦躁。

当然,写信的也不是他,而是幻术假人。

他若想用人类的纸张毛笔写完一封信,那得全神贯注,锁着周身,让一丁点儿气息都不放出才行。

而媛姐则给他回信,认认真真地描述着“他早已看到过的场景”,还让他不用担心,却只字不提自己腹中胎儿的事。

田媛每日听着东宅的欢笑,看着大夫的忙碌,她抚摸着越来越大的腹部,有些不知所措。

怀胎已渐十二月

秋去,冬来。

小雪飘落的季节里,田媛的苦等终于结出了果子。

那一天,她躺在塌上,双腿大张着。

她已经写好了遗书,同时留下了许许多多书信,并要求婆婆和赵晴雪之后将这些书信略作修改就回给李玄,以免让李玄知道她死了,从而影响修行。

这么大块头的孩子,她觉得难产是必然的。

但她还准备试一试,若真到紧要关头,她会要求“保孩子”。

田媛已经做好了和世界诀别的准备。

可是,这里是哪儿?

这里是青木州啊。

青木州的佛陀身在远方,但却亲自为她祈福。

对于“顺利生产”这种小愿望,香火神域实现的非常快。

田媛自己都无法相信能如此轻松地顺产。

可很快,下一个问题又来了。

她看着那蜡黄的大块头男婴,有些发愣。

男婴不哭不闹,就那么蜷成一团。

产婆急了,施展浑身解数,终于男婴哭了出来,声音却有些怪异和难听,好像嗓子被烟雾熏呛过一般,而显得嘶哑。

这和之前小静诞生时发出的清亮哭声形成了鲜明对比。

产婆目瞪口呆,她助产无数次,却从未遇到过这种事,这种孩子。

气氛有些冷,产婆在完成了自己的事后,挤着笑容到了几句“恭喜”,便逃命似地跑开了。

然而,母不嫌子丑。

田媛抱着这又大又显得怪异的丑儿子,露出宠溺的神色。

那男婴却始终没有睁眼,若不是他在正常呼吸,真正便如是死婴了。

赵晴雪拉着小静在旁看着,她捏了捏小女婴的手,柔声道:“那是你弟弟哦。”

小静睁着眼,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那男婴,严重露出几分疑惑,忽地咿咿呀呀地喊道:“怕,怕。”

满屋都愣住了。

小女婴明显是在说那男婴长得可怕。

赵晴雪急忙道歉,同时又拉着小静的手,嗔道:“那是伱弟弟。”

“怕!”

小静哇哇大哭。

气氛越发尴尬。

赵晴雪抱着小静跑开了。

而“可怕到能吓哭姐姐”,则成了众人对这男婴的第一印象

有新的生命诞生,就有旧的生命死去。

对相爷来说,今日算是个好日子,因为青王的两个子嗣总算顺利诞生了,这可以让那位在拼尽全力巩固三魔形的青王不会分心。

但只能算是好日子,却绝对谈不上特殊。

可当夜晚降临,颜方白带来了新的信件后,他才感到了今日的特殊。

烛光里,相爷看着远来的信息。

李玄也借着香火投下视线,一起看着。

信息就说了一件事:王霸先死了,病死。

相爷的暗探怀疑王霸先其实在三个月前便以死去,只是秘不发丧。

而三个月前,正是天子驾崩的日子。

在这三个月里,军部进行了大洗牌,不少“王将军”上了位,其中还包括那位王家率先修行了秘武的将军——王执锐。

这王执锐本是受了相爷打压而赋闲,之后又因魔佛撮起的将相和,而被相爷举荐,同时也成了王家一系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王家杀了王霸先?”颜方白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惑。

因为这根本不可能,也完全不合理。

相爷抖着那封信,道:“我就说天子驾崩不是王霸先的手笔,那种后患无穷的事,那老小子做不出来。

现在终于有答案了,原来王霸先早就死了,后面只是别人打着他的名头做的。”

“王太后,王皇后。”颜方白道。

相爷点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两个女人,但准确来说是整个王家。

不过,王霸先不是她们杀的,而应该确实是自己病死的。”

说着,白发但脸庞依然年轻的相爷露出回忆之色道:“那老小子年轻时候拼杀很猛,身体早落下了不少暗伤,老了发作很正常。

旱魃一战,他看似无事,但身心皆伤。一口气散了,又连连奔波,突然猝死也不奇怪。

王霸先在王家的地位,就是至高无上的君王,就是顶梁柱,王家想他多活几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杀他?

只有他自己病死,才能解释这一切。”

“但他为何死的这么巧?”颜方白又问。

他身为相爷这边暗网的头目,自然知道那位老对手的强大和精明。

在他心中,王霸先那种人应该轰轰烈烈的死去,可怎么就这么突然地没了?

说没就没,而且还是在那种节骨眼上,这太蹊跷了。

相爷开始思索。

他脑海里,无数利益纠葛盘根错节地联系在一起,但却怎么也无法推出“王霸先死的这么巧乃是人为的”,于是长叹一声,感慨道:“历史有时候就是比故事更巧合。老王本来还在等我死,可却没想到他自己先去了。哈哈哈”

相爷忍不住大笑起来,而对王霸先这位一生之敌的称呼也变成了“老王”。

他心中疑惑全然变成了感慨。

他想着那位老对手死时的所思所想,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又戛然而止。

王霸先的离去,好似在提醒他,他的寿元也不多了。

相爷抬手敲桌,忽道:“方白,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做。”

颜方白没跟上老爹的思路,只能问:“是什么?”

相爷道:“你去一趟青王府,告诉青王府那两位当家的夫人,若是不想大难临头,最好尽快抱着某一位孩子去一次心慈寺,去佛前烧香叩首,最好再许下出家之誓。然后务必得到那位佛陀的回应。”

这一次,颜方白懂了。

“将相和”的故事已经消失了,原本的“王霸先,颜辅京,赵承稷的平衡”也被打破了,新的平衡完全可以改为“王家,魔佛的平衡”。

王家掌控大胤,魔佛为国教瓜分大胤香火。

一掌国,一掌教,哪里还需要青王和相爷?

颜方白眼中露出钦佩之色,旋即便去办了。

遥远之处,雪地如白毯,可偏生豁了一块儿,腾腾热气正在冒着。

李玄盘腿坐着,在吃着“光头猛男”递来的烤肉。

思来想去,他还是选择了“光头猛男”作为日常的幻术假人形象,以免自己沉溺进莫名其妙的荒唐事里。

他眯眼看着远处的相府,相爷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李玄又把视线投向了北方。

山南的妖魔确实是没了,他得抽空去山北再逛逛了。

吃完烤肉,他掸了掸手,又从心慈寺取来作为祭品的纸笔。

这些日子,他也没闲着。

虽然没寻到妖魔,但他却已经彻底地明白了自己高精神属性带来的力量。

这是很神奇的力量。

也是解开了他过往一些疑惑的力量。

他屏气凝神,控制着气息不外泄。

光头猛男在旁研墨。

李玄抬笔沾了墨汁,维持着触手、根须、粗糙皮肤的妖魔形象,落笔纸上。

强大的精神凝聚于笔尖,无有喜怒哀乐等情绪灌注,而只是纯粹的精神。

很快,纸上浮现出了一个墨色的太阳。

这太阳只是略作观想,就能感到身体的温暖,气息的顺畅,好似那不是墨画的,而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毫无疑问,这已经是根本图,而且是比《长青不枯功》那“太阳呼吸法”更加强大的根本图,至少这根本图对于资质的要求很低很低。

“精神可以积累,人可凝聚精神,传递于物。

而当一个物受了足够多的精神,就会变成神奇。

根本图就是历代武者精神凝聚的产物。

每一个修炼者,都在赋予根本图以特性,使得根本图超越了它本来的层次,而变成了踏足秘武的必须之物。”

“不过,这种图,却无法修炼成秘武。”

“因为这张图并没有联系到那魔形的图案。”

“显然这是双方的。”

“首先得有蕴藏了足够精神的根本图,其次要完成连接才行。”

李玄得出了结论。

他思索的时候,手掌依然在那“墨色太阳”的图上轻轻摩挲。

随着这种摩挲,那白纸变得充满了韧性,且难以摧毁。

旋即,李玄哈哈一笑,将手中那绘了墨色太阳的纸抛了起来。

纸飞呀,飞呀,落雪而不湿,沾地而不粘,越飞越远。

而李玄哪怕闭上眼,也能感到一个在飞翔视角的风景。

好像那在天空飞着的纸变成了他的眼睛、耳朵。

纸飞到哪儿,他的视线就跟到了哪儿。

经过实验,李玄发现,只要精神属性达到了140点左右,他就可以画出这种类似于秘武根本图的东西。

而只要达到190点左右,他就可以种下“精神种子”。

“精神种子”是种在物品上的。

这使得物品从原本的“平凡”而变得“不平凡”,难以摧毁是第一特性。

比如普通的豆子,在水中泡上几天就会发芽,可若是那豆子被种入了“精神种子”,那别说一天了,就算是几年也不会有任何毁坏。

同时,种下“精神种子”的人也能获得那物品的视线。

简而言之,李玄若是抓个木头,给木头注入“精神种子”,然后插在地上,那就相当于是插一个眼。

诸多念头落下,一道香火于虚空形成,落在那飞着的纸上,继而化作一道虹光,落在了心慈寺“佛母殿”后的某个“心慈寺禁地”,落在了正在修炼的魏瑶面前。

李玄的话旋即传去。

“给孩子们修炼,等修炼上去了,再返过去修炼其他宗师功法,将会一日千里。”

说完,李玄又摊开纸张。

光头猛男依然在研墨。

李玄思索了下,继续开始绘制“力量”、“敏捷”类的根本图,然后丢给魏瑶

次日

青王府。

“三姐。”田媛顺产,眼中虽有疲惫,却满是喜悦。

而来访者则是相府的三小姐。

那是一个喜欢穿黄裙的阴柔美人。

颜方白以相府名义带了许多补品相赠,然后又斥退众人,开始正色说着“拜入佛门”的事,以及其中利弊和暗藏的滔天杀机。

在颜方白看来,整个青王府,也就这位田氏最聪明,最好沟通。

果然,在他一番解释后,田媛已经明白了个中凶险。

她既惊讶又担忧,忍不住道:“佛母竟是蔷薇!”

颜方白苦笑道:“正是,当初我知道这个消息,也是吓了许久。只道青王果非常人,竟能将佛母纳入房中。”

田媛头疼道:“那难办了。”

颜方白道:“我当然知道难办。”

这事儿吧,对青王来说,是“夺妻之仇”。

对佛陀来说,是“睡母之仇”。

两人没有互相掐起来,已经算是奇迹了。

当然,这其中必然少不了佛母,以及那位心慈寺的大方丈的从中斡旋;也少不了青王的消失。

可佛陀不亲自动手,不代表着佛陀不会纵容他人动手,尤其是他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后。

“不管如何,王妃还是得早作决断,速速起身,往青木州而去。”

颜方白甚至没去找赵晴雪。

因为,他知道,若是青王府必须有人牺牲,那小公主是肯定不愿的。

田媛显然也想明白了这点,她抱着怀中男婴,眼神里露出极度不舍,然后却又柔声道:“娘亲带你去心慈寺好不好?”

男婴不哭不闹,眼神有些呆滞,呆滞到好似无论别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也不会在乎。

田媛深吸一口气,侧头看向颜方白道:“三姐,再等几日吧,我刚临盆未久。”

颜方白点点头

数日后,田媛已经能下床了,她抱着大男婴摇着晃着,忽地远处有丫鬟声音飘来。

“知道嘛,外面有传欸,说心慈寺佛母殿的那位佛母是我们原来府里的蔷薇,是青王的通房丫鬟呢。”

田媛脸色瞬间变了,上前拉住个丫鬟,严肃问道:“哪儿乱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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