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宁钰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这就是人心。

我要燕子你不给，行，我也不强迫你，那我要曾美人，你好意思不给？

就像借钱一样，我知道你有钱，那我先找你借一万，你很纠结。

可我再找你借两千，你还不给？那就有点不要脸呀兄弟，我找你借钱是看得起你呢。

两个人随口的对话，其实没什么恶意，可燕子却一而再，再而三内心被冲击。

尤其是赌约的事。

她感觉，自己很可能真的要被卖掉，不，不是卖掉，是被送掉？

这感觉很强烈。

这在心理学就属于‘预防针’效应。

提前就让你有心理准备，到时候接受起来，就会更容易许多。

…………

车后排，宁钰紧闭双眼，纤纤玉手轻轻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在这一刻，她无比想念曾美人。

有一说一。

宁钰养了不少技师，但手法力道好的，唯美人独尊。

“燕子~”宁钰边揉太阳穴，边喃喃出声。

“小姐。”燕子第一次说话。

呃~~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曹川没听过燕子的声音。

如果听到了，一定很开心。

因为足够冷漠。

仔细想想，所认识的气运女主之中，声音各有特色，但冷漠……不存在。

她是那种真正的清冷。

不看人的话，光听声音，会给人一种她莫得感情，但又有别于智能机器人的那种冷漠声。

反正应该属于冰感女声，让弱者闻声退避三舍，让强者激发征服。

然后听完声音再看她的长相，就瞬间喜欢上了。

宁钰嘟囔：

“你观察了半天，你觉得这个曹川是什么人？”

宁钰心累。

之前被吓到了，冷汗瞬间净透美背。

虽然曹川表现的一副开玩笑的口吻，可那种感觉，她作为当事人太清楚了，很恐怖。

最主要的是，她所有的认知和调查，都在见到曹川之后，全部被推翻。

所有人都像傻子，被他耍的团团转。

如果不是曹川主动见她，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现曹川是老阴哔。

这种人，藏的太深了。

“我觉得，他算是好人。”

“好人？”

宁钰一脸藜麻麦啤的表情，睁眼看向燕子。

见了鬼。

宁钰不懂她，曹川开口闭口要让自己把燕子送给曹川，结果到了燕子这里，曹川是好人？

这个好人从哪里论的？

“至少坦荡。”燕子解释了一句。

“……”

宁钰无话可说。

从某个角度来说的话，曹川今天确实坦荡。

也恍然明白燕子的逻辑。

燕子其实很单纯，她对于好坏的理解，与正常人有点不同。

只要不骗她的，对她来说都算好人。

哪怕曹川一开始的话引起了她的愤怒，但至少曹川比那些偷偷摸摸的人要坦荡。

这不是好人是什么？

宁钰笑的，燕子面对曹川那种老阴哔，被卖了还会帮曹川数钱。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宁钰摇摇头，继续闭眼想着问题。

白问你还问？

燕子暗暗怼了一句，但不出声。

说真的，燕子对宁钰，多少是有点生气的，不过也只是单纯的有点伤心和生气，可她依旧感恩。

毕竟宁钰这些年对她很不错。

比对其他人好多了。

……

“把美人叫来。”

回到家，让燕子回去练功，然后吩咐人把曾美人喊来，给自己按按头，太累了。

很快，穿着旗袍的曾美人就来了，玉手给宁钰按捏头部放松。

曾美人可不是燕子。

她说话好听。

“大小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有什么美人能帮您做的吗？”

“唔~~”

宁钰斜靠在贵妃椅上，闭着眼：“美人啊，你想离开这里吗？”

闻声，

曾美人手指一顿，紧接着又继续按摩，笑着：“美人不想离开大小姐。”

宁钰睁开眼，直接坐起身来：“但你必须要离开。”

“……”

曾美人垂下的手掌，微微颤抖着，勉强笑了笑：“属下听大小姐的，大小姐要是想送美人离开，美人绝无二话。”

她以为是送给大少和二少。

毕竟那边也不是第一次讨要美人了。

这女人别看在气运女主面前不怎么起眼，但实力也不算差，再加上身段好，有千术，有按摩手法。

带在身边的话，怎么算都是一个贴心的人儿。

宁钰眯眼笑着，抬手捏了捏曾美人的脸蛋：“你以为我把你送给谁？放心吧，这个人，不是大少和二少。”

“啊？”曾美人心底泛起一股劫后重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