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通讯一直是个大问题。

安柏修隐藏自己的身份，给詹姆斯·沃森邮寄了假名信，花了整整十天时间才送到他的手上。

而詹姆斯·沃森送回来的信也是迂回曲折，过了八天才到安柏修的手上。

等他拿到信的时候，先是鄙视了一番詹姆斯·沃森。

“魔龙武装这么大的事，你就知道这点情报？太废物了吧？”

安柏修觉得，要是自己当上莱恩的至高裁决，帝都人民每天晚上做梦说什么他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老头，难道一点自己的人脉都没有吗？

但这墨水上也没有什么魔法封印啊，就是单纯的涂抹成一团，这怎么解开？

安柏修吩咐她将卓尔精灵的所有行动都记录下来，为此还给她送了不少记忆水晶。

长长一封书信，安柏修写了整整一天，期间修改过好多次，最终成稿是两千多字。

“莱恩帝国要对提夫林出兵了？这群莱恩人疯了吧？！”

“当年我跟他打赌，他输了，将名字输给我了。所以，这世上只有我可以称呼他的名字。”

这份礼物有点重了，安柏修再次确认凋亡蔷薇是最好的合作对象，见着大方到令他惭愧，早知道就再跟莎尔讲讲价了。

现在凯瑟琳与四十位卓尔精灵住在这栋大楼里面，原本粗犷风格的巨人建筑被精灵们改造了一下，如今显得精致了许多，还种植了不少发光的地底菌类，将大楼装点得非常梦幻。

“呃……老师，这是你的仇人啊？”

安柏修估计九成跟魔龙武装有关，这神器突然就能使用了，莱恩王族一定付出了不少代价，很有可能这次攻打提夫林会跟魔龙武装的使用有关。

没有自我目标的人生，管你是传奇还是神灵，都是虚无的。

安柏修也不指望这老头能在莱恩分裂这事上发挥多少作用，真正的领头人还在游历大陆呢，等到艾伦回到莱恩的时候，应该就是这个帝国分裂的时候了。

光靠信仰的狂热是不能填饱肚子的，对于平民来说，饿肚子连站都站不稳了，你还怎么为帝国奉献自己的一切？

安柏修不是很了解莱恩的经济状态，但之前精灵族大幅度提升魔法材料出口，莱恩也必定受到影响，加上两场战争的花费，他们的经济也好不到哪里去。

很快，墨迹一点点褪去，露出原来的内容。

后来嘛，安柏修终于成了炼金术师，带着老皮特去了更大的小镇生活，再后来就是老皮特临死前坑了安柏修一把，将他坑成了负资产。

安柏修对凯瑟琳说：“也不用这么拼命，卓尔精灵已经跟精灵族分裂太久了，让他们回归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不用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安柏修大半的人生都是在这个王国度过的，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两人算是同病相怜，便成了师徒。

安柏修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邋遢的凯瑟琳，头发乱糟糟的，不知道挠过几次，手上和脸上都有墨水留下的痕迹。

这边有一栋大楼被改造成住所，凯瑟琳和那些卓尔精灵都住在这里。现在已经不止二十个，后来梅琳娜又带来了二十个卓尔精灵，还有上千万的金币。

但安柏修并不享受这种奢华梦幻的风格，快步上楼，从一群卓尔精灵中间穿过，无视了她们恭敬的跪拜，一路走到了最顶层。

这德鲁伊小妞本来一直住在安柏修的私人空间里面，这地方乱是乱了点，但地方足够大，娜奥米也很喜欢这种不用跟外人交流的独居生活。

安柏修为了躲债，便又跑路了，来到了另一个城市，开始了一路换名字一路颠沛流离的生活。

“啊？这是为什么呢？”哈维问道。

后来安柏修看凯瑟琳压力太大了，就让娜奥米来帮忙。

作为一个资深的预言法师，安柏修一直坚持一个原则。

安柏修仔细观察，这一行字涂抹得非常仔细，是完全将所有写下的内容全部抹掉了。

哈维连忙答应下来。

究其原因，就是对未来毫无计划，知之甚少，妄图让命运来帮他平安过度。

就像是玩无法读档的游戏，各种选项选错了，也只能继续下去，直到剧情都崩坏了就只能跑到另一个城市重新来过，留下满地的烂摊子。

娜奥米接过来信，指尖凝聚出一团半透明的云雾，轻轻抹在那些污迹上。

安柏修将信封好之后，就直接将哈维给叫了回来，将信递给他，然后说：“哈维，这封信你要亲自为我送到。”

安柏修穿越过来时候，就是出现在提夫林的不洁颂歌王国。不过那是一个无名的小村，村民是人类和提夫林对半分，加上少数的其他种族，组成了这个地方不大麻烦特多的小村子。

安柏修最后艰难地活了几天，终于遇到了他的老师老皮特。安柏修是被村民当成小偷围殴的人，而老皮特是因为炼金术意外将房子炸了，然后被赶出来的残废老头。

安柏修想了想，带着信离开了自己的实验室。

安柏修呵呵一笑说：“或许，现在的莱恩已经连理由都懒得找了。莱恩都堕落到这个地步了，詹姆斯·沃森这老家伙还左右摇摆，果然是个撑不起大局的腐朽之物。”

安柏修很好奇，这句话怕不是这老头给自己的暗语吧？是怕被别人拿到这封信，所以将重要信息隐藏起来？

“老师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信送到这位……乌拉迪米尔先生的手上。”

“当然可以，但不能什么都没有就去占卜啊，至少要有一定情报，还有找到真正的方向才行，不然得出的结果只会误导了我的判断。”

凯瑟琳是不希望安柏修离开的，她现在有点离不了他，让她一个处理这些卓尔精灵，估计没几天就会出大乱子，安柏修在这里她才能安心些。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仇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吧。”

“你不是可以占卜预言么？”凯瑟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