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缺油时的“嘎吱”声在三楼的廊道里回荡开来，紧接着一条腿像是荡秋千一样从不远处的教室门那里晃荡出来。

微型手电筒照射过去，之前被林佳吊在初中部三年二班门框上的语文老师正睁着那一双外凸的深红色的眼睛看着岳然，而那双荡来荡去的腿也是语文老师的。

见到这幅场景，岳然第一时间将缠着布条的镜子碎片握在了手上，丝丝热意从掌心蔓延开来，让心中原本升起来的惧意慢慢平复了下去。

再次朝着三年二班门口看了过去，摇晃的双腿已经不再摇晃，但是那双外凸的眼睛还在那里，这时候岳然才明白，刚才并不是吊在门框上的语文老师在动，而是有人通过这里的时候碰到了他的那双腿。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趁着岳然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挂在门框上的语文老师身上，猛地从卫生间的门里窜了出来，紧接着像是一只猴子一样缠在了岳然的身上，紧接着岳然便觉得自己的勃颈一痛，然后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勃颈那里流进了缠在他身上的黑影口中。

“马山。”

就在黑影扑到岳然身上之前，接着手中微型手电筒里的光亮，岳然看清了对方的长相，那个缠住他的黑影正是长着不大的三角眼的马山，此时他后勃颈处的大包已经变得胀红，仿佛下一秒便会彻底爆开，然后里面的深红色的脓血就会喷溅到四周。

紧接着寒芒一闪，然后赤红的火焰从马山后颈处的大包那里升腾而起，转眼间便将马山彻底包裹住。

火焰的灼烧让马山从岳然的身上掉落下来，后勃颈处的大包也发出一阵痛苦的嘶鸣，仿佛那里藏着一个即将要破蛋而出来的生命。

“灵瞳，那是我的灵瞳！”

马山那嘶哑而又难听的声音在火焰中回荡开来，里面透露着怨念以及不甘。

岳然忽然觉得左眼一阵刺痛，紧接着红色的细丝如同蚯蚓一样从眼底慢慢爬出，然后布满整只左眼，与此同时岳然看到一团透明的物质缓缓从燃着的马山身上析出，就像当时从孙依然身体里析出来的透明物质一样，岳然记得李沐然提到过这种物质的名字——灵。

“这就是灵······”

岳然抬起手臂，手指伸出，触碰到漂浮在半空中的那团透明物质。

冰凉的触感，让岳然的大脑变得更加清明。

紧接着他的眼前浮现出了很多画面，有关于现实世界的，也有关于苏南高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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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沐然，这是我必须要记住的，否则会在这里彻底迷失了自我，所以我每天都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一遍，我叫李沐然。

这里是苏南高校，而我已经以马山的身份在这里呆了五年零三个月零二十五天，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从这里出去，回到我那个像是狗窝一样的房间，躺在那张超级软的床上，喝着红色罐子的可乐。

嗯，可乐一定要冰镇的，那样才是最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