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041(1 / 2)

而此时的列车长却依然没能轻松,因为他发现自己很难与女孩沟通。

女孩虽然能简单的说几句中文,但语速非常慢,主谓宾颠倒,发音也很奇怪,他尝试了好几l次,中文俄语轮流试,愣是没能完整的问出一个有用信息来。

围观众人纷纷出谋划策:“列车长同志,你问问她是哪里人?”

“她在这边有家属没?”

“她是不是不会说中文呀?”

列车长苦笑,“可咱们也不会外文啊,我只听见她说啥M国,那边是说英语的吧?我只学过一点简单的俄语她也听不懂……”

清音一听是M国来的,于是主动站出来:“我学过英语,让我试试吧。”

这年头的高中是不学英语的,甚至恢复高考的时候很多省份都不考英语。但权宜之计只能这么说,要真被人深究,她就说是跟陈庆芳学的,毕竟陈庆芳曾经是外交官,会英语一点也不奇怪。

列车长果然大喜,他就说这俩年轻同志不简单,“同志那你跟她聊聊,问问她叫啥名儿L,哪里的人,来干啥的,跟这两口子是咋回事……”

清音作为一名重生人士,还曾经是学霸,大学里就过了六级,基本的口语交流倒是没问题,一开口,女孩就眼睛一亮,拉着她的手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原来,女孩来自M国旧金山,名叫露西,准确来说是林露西,因为她的祖父和父亲都是龙国人,姓林,民国时期在海外做生意一直没回来,她有中文名,但因为从小生活在白人区,上的是私立学校,只是在家跟着祖父学了几l句简单的中文,仅限于能打招呼。

这次是因为祖父病重,思念故乡,但因为祖父的身份和两国关系回不了国,她就回来准备拍几l张故乡的照片给祖父,让他解思乡之情的,但谁知道才刚到石兰隔壁省份,就因为吃饭的时候多跟那两口子说了几l句话,就被迷晕了。

等醒来的时候嘴不能张,眼不能睁,手脚无法动弹,就这么被架着上了火车。她的衣服皮鞋被女人换了,行李包也被女人据为己有,也恰恰是女人贪心,才让顾安发现不对劲。

清音忍不住唏嘘,女孩子在外面真的要注意安全啊,不仅要小心恶意,还要小心莫名其妙的“善意”。细问之下才知道,因为她在隔壁省城的时候总是拿着外汇券和侨券买东西,掏出来的也是美元,再加上总是一个人独进独出,以及异于常人的肤色和眼睛,很容易被人盯上。

露西走过来,对着清音和顾安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躬,“谢谢你们。”

这句是中文,清音和顾安也没避开,“不客气。”

露西倒是能听懂,又用英语跟清音交谈几l句,然后冲他俩竖起大拇指。

很快,乘警也在女人的行李中搜出车上乘客丢失的钱财,数目都能对上,这就是罪加一等,倒不是顾安故意诬陷她,而是他还没来得及做局,这女人就贪心不足蛇吞象,送上门来的。

同时,女乘警还在女贩子的贴

身衣物内搜出几l份证件,其中一本就是林露西的护照,工作人员在检查的时候,顾安顺带看了一眼,又看一眼。()

然后,眸光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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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站,列车长早跟铁路公安联系好,有人来带走人贩子,顺带还有被拐带的苦主露西。

而清音这临时翻译也一起走了,顾安自然也要跟上。

幸好只是耽误半天时间,做完笔录天刚黑,公安给他们安排好住宿,还给他们联系到了第二天的同一班车,倒也不会耽误行程。关键还买的是软卧,这可比硬卧舒服多了!

吃过晚饭,露西就邀请小两口到外面喝咖啡,顾安不想去,但耐不住清音使眼色,只能跟在她们身后,美其名曰女明星和她们的男保镖。

清音虽然不喜欢喝咖啡,更喜欢喝茶,但不代表她没喝过,上辈子每三百米一家咖啡店,基本市面上常喝的都喝过,更何况还被冯春华科普过一些知识,所以点单的时候很从容,很大方,一点也不像是第一次喝的样子。

而顾安是真没喝过,但他也不怯场,有不懂的就问清音,这个苦不苦,味道怎么样,要不要加点什么,就像在问今天吃的炒粉要不要加鸡蛋一样平常。

露西来龙国之前就没少听祖母数落这个国家的落后,就连家里的保姆和园丁听说她要来龙国,都用一副“天塌了”的眼神看她,都说这里多么落后多么贫穷,对于仅仅是饮品的咖啡,确实没几l个人喝过……但像清音这样熟稔,像顾安这样从容,把自己的没喝过展现得淋漓尽致还毫不怯场的,是第一个。

她立马用英语跟清音说:“清,我喜欢你的丈夫,他很棒。”

反正顾安也听不懂,清音淡淡的笑笑,“我也是。”

“你们说什么?”

清音面上平静如波:“她说咖啡好喝。”

林露西很健谈,她今年刚二十岁,是一名大二学生,每天过的都是开着敞篷车上下学,跟棒球队队长约会,三五好友山谷露营,或者热闹趴体的生活……清音虽然早在电视剧里看过,但听人亲口说出,又是另一番滋味。

在一个城市都没几l辆小汽车的年代,他们国家的人开小汽车却是家常便饭,几l乎每个家庭都有一辆,高中生就能开车,更别说电冰箱洗衣机电视机烤箱等一系列家电,两个国家的差距,真的太大了,可就是这样的差距,在未来的五十年里,会越来越短,甚至某些方面都超过了,这怎么能让人不骄傲呢?

清音是带着后世的记忆听的,情绪也难免会有起伏,而顾安却误会了,他以为清音被资本主义给“洗脑”“腐蚀”了,连忙打岔道:“这只是她的家庭使然,她的阶级决定了她的生活必然优渥,其实现在他们国家正面临贸易逆差,普通人正在被上涨的物价、超高的失业率所困扰。”

清音笑哈哈,知道你小子。

倒是说起贸易逆差和通货膨胀,露西也很有感触,他们家族是做大型百货的,非常清楚其中的关节,立马在清音的翻译下,与顾安你来我往展开辩论。林家第

() 三代子孙其实很多(),但最得祖父宠爱的还是露西?(),她大学主修的就是经济学,以后肯定也是要进家族企业的,她对当前国家经济甚至世界经济的了解,其实比大部分同龄孩子多多了。

聊到最后,露西懊恼的叹气,败下阵来,像一只战斗失败的小公鸡,再也扬不起她那高贵的头颅,倒是顾安,依然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露西说自己昨晚拉肚子,清音赶紧把手搭她手腕上,帮她看了看,好在只是简单的吃坏肚子,拉干净就没事了。

“清,你居然会神奇的龙国医术?!”露西瞪圆了眼睛,“你真棒,我爷爷说这种神奇的龙国医术以后会失传,他在M国已经很多年没遇到过真正的中医了,你是在哪里学习的呢?”

清音于是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学习经历,她年后刚上班就接到通知,助理医师已经通过了,以后再也不用林莉帮忙给处方签章了。

“清,你这么年轻,居然已经学了这么多年!”

“清,你快帮我看看,我生什么病了吗?”

清音被她缠着,也不吝向国际友人宣传一下中医,这是好事。

很快,接下来顾安的耳朵就没消停过,因为露西总是在惊呼,总是在称赞。

“清,你居然知道我半年前发过高烧,太神奇了吧!”

“清,你居然知道我是八个月的早产儿L,我的私人医生都不知道!”

“清,你居然……”

顾安:“……”咱就说吧,中医牛不牛!

***

三人到达京市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上午八点半,露西那边联系了人来接,那两口子因为拐卖的是国际友人,性质恶劣,需要京市那边出面处理,也幸好清音说服了露西,没有把事情闹大,不然会更抓马。

跟林露西只是萍水相逢,对于她邀请的请他们去M国做客,想要好好款待他们的话,清音只当听听。

来接林露西的是外事部门的工作人员,见面先跟顾安和清音热情地握手:“谢谢,谢谢两位小同志相助,两位小同志的热忱和机智,你们这种见义勇为的美好品德,我们会向上级部门如实汇报,你们留下一个工作单位或者家庭住址,到时候我们会上贵单位送锦旗,感谢你们的……”

清音和顾安都不喜欢出这种风头,“不用了,本来就只是举手之劳,我们相信每一个龙国人都会这么做的。”

他们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愈发令人肃然起敬,愈发要问清楚他们是哪个单位的,还说要帮他们申请一笔奖金啥的。

清音和顾安真的只当举手之劳,不图什么嘉奖,本来这次出来也还有正事,加上人贩子虽然抓住了,但不清楚他们还有没有同伙,大肆宣扬焉知非福,还是不要把自己至于险地的好。

可对方实在要求,他俩没法子,就只说了书钢,那工作人员认真记下,还留下一个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让以后遇到困难可以给他打电话。

清音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

() 收下。同时,林露西那边因为这件事闹得颇为光火,也不想再在龙国待下去,跟清音他们告别一声,第二天就飞回国去了。

不过,走之前她也要到了清音的工作单位和地址,她回去之后一定要跟爷爷好好的宣传宣传,她这次在龙国的旅行虽然不太顺利,但她遇到了传说中的神奇的东方医术,也不虚此行。

和众人告别之后,清音和顾安自己搭乘公共汽车,先到接陈专家的医院一趟,陈专家的治疗还有一天才能完成,他们可先在京市玩一天,到时候直接来医院接人就行。

清音记得,京市最大的古玩市场好像叫潘家园,她上辈子出差的时候来过几l次,听导游介绍说潘家园是从八十年代中期才开始形成正式市场规模的,此时顶多就是些老头老太偷摸着倒腾,行家来了倒是能买到些真东西,可惜她两辈子都对这些不感兴趣,去了也只是看着顾安。

顾安在顾妈妈眼里是从小没离开过书城的,可清音看他在市场里的熟悉,可一点也不像啊。

这不,他带着她七弯八拐,在市场里绕了一刻钟才终于来到一间低矮的小平房面前,看门面很普通,门口有两三个老头在下象棋,屋檐下挂着两个鸟笼。

顾安在木板门上敲了几l下,一位戴着黑边框眼镜的老头开门,看见是顾安还愣了愣。

“胡伯伯。”

“是顾安啊,快进来。”

顾安简单的介绍了清音,又问了几l句老人家最近好不好,清音通过他们交流才知道,原来这位胡伯伯是他机缘巧合之下结识的一位忘年交,这几l年虽然未曾联络过,但二人关系还是比较熟稔。

不过,清音也发现,胡伯伯的营生可能不是能见光的,外屋看着是间普通的二手书店,古玩店,但一道小门进了里屋,就是一间摆满各种各样灯具、放大镜甚至打字机的工作间。

毕竟,这年头正规单位都没有一台打字机,他私人居然能拥有老苏国制造的打字机,这本身就不简单。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清音都尽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眼睛也不乱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位胡伯伯见她只安静地坐一旁喝水,心里暗自点头。

“是这样的,我今天来麻烦胡伯伯,是想请您帮忙看一下,我们家里留下个花瓶,也看不出名堂,想请您帮着掌掌眼。”

“哦?带来没,我看看。”胡伯伯推了推眼镜,立马精神起来。

顾安从一堆行李中找出用海绵和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玉壶春瓶,放到桌上。

胡伯伯立马换了副度数更合适的眼镜,拿出一个放大镜,抱着花瓶仔仔细细的看起来。

看了足足四十分钟,清音都等得打哈欠了,估摸着还是在火车上待得太久,人还没缓过劲来,没一会儿L居然想打瞌睡。

加上屋子里光线非常暗,又实在是太安静了,连屋外鸟笼里的鸟儿L们也销声匿迹,清音不犯困都不行。反倒是顾安,精神得很,虽然也没出声,但精神高度集中,眼神集中在

胡伯伯的动作上……

终于,就在清音不记得是打第几l个哈欠的时候,胡伯伯摘下眼镜,放下放大镜:“东西确实是康熙年间真品,但不是什么珍品。”

清音被两个“真品”和“珍品”弄得稀里糊涂的,顾安倒是听懂了,“果真?”

“我敢用我五十年经验保证,这样的品质,在潘家园能卖二百块吧,遇到识货的最多多三十块。”

230其实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相当于普通工人大半年的工资,可清音还是有点失望,毕竟按照那天跛脚男人的态度,她以为会是条大鱼,谁知道就两百多块钱,对现在的她来说,还真不算多。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或者标记?”顾安试探着问。

胡伯伯想说没有,但还是又戴上眼镜仔细看了一圈,摇头。

顾安有点失望,他也觉得以马二爷的地位,这应该不是个普通瓶子。难道真的是他和清音想多了?

“如果你们想出手,信得过我的话,就先放我这边,我尽量给你们找一个出得上价的买家。”

顾安看了看清音同样有点失望的神色,忽然就有点不想卖了,两百多块听起来是不少,可他也没忽略她每天兴致勃勃给花瓶插花换水的样子,以及因为那束小野花带来的愉悦。

“胡伯伯我们自然是信得过您的,但因为是家里老人留下的东西,我们还是想做个念想,还望您见谅。”

胡伯伯点点头,表示理解,又邀请他们喝茶。

顾安却有点心不在焉,他看着屋里的打印机,忽然问:“胡伯伯,您知道鹰国护照怎么造假吗?”

胡伯伯怔了怔,立马看向门口,确定没人,这才小声道:“你什么意思,这事胡伯伯也帮不了你,能造这个假的,手里都有点关系。”

“我不会给您添麻烦,就是好奇问问。”

“那你这好奇心可不小,这么说吧,目前京市我还没听说谁有这本事,倒是你们书城市里,有一个。”

顾安眼睛一亮,“谁?”

清音熟悉他,能看见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成拳头,后腰微微用力,似乎是想站起来,但极力克制住了。

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让他这么激动,顾安在外头一直很能藏事,像今天情绪波动这么大,很罕见。

“我听说你们书城市有个叫杨六的,我没见过长什么样,只是据说以前在京市待过几l年,拜过京市有名的制假大师,后来动乱里那位大师人没了,他趁乱带着家伙逃回书城自立门户,现在要是还活着的话,应该手里还有两把刷子。”

顾安认真听着,又详细询问这个杨六的情况,可惜胡伯伯也只知道他外号叫杨六,本名叫什么,有什么特征也不是很清楚,他能了解到的信息也很有限。

一直到离开潘家园,他的情绪都有点低迷,清音实在没忍住,“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问起假护照的事?”

顾安抿了抿嘴角,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在刘胖子家找到那两本护照的

样子,但昨天看见的林露西的护照,他出于好奇也好好的看了一下,三本护照大致上是一样的,不细看的话可以说一模一样,但林露西那本,他在阳光下面发现,上面的荧光墨是绿色,而另外那两本,却是红色。

紫外线照射荧光墨,这应该是鹰国护照通用的防伪技术。

他以前就是一土生土长的龙国人,从未见过真正的鹰国护照长什么样,找到两本护照那段时间,他也只是凭着常识和市面上散落的为数不多的鉴别方法,以为是真的。

但自从见过林露西的,他就发现自己的眼界还是太窄了。

同一个国家的护照,采用的应该是一样的防伪技术,没道理呈现不一样的颜色变化,必定有一份是假的。而林露西的身份是经过外事机构认证的,她的身份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不可能使用假护照,造假的只可能是那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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