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朝前发难,宏钟打(1 / 2)

公鸡报晓,于五更天时,捶落鼓面,破一夜邪祟,百官入宫,剁鞋抖貂衣,点点雪花似棉絮撒落一地。

百官于殿前候着,你这一言,我这一语,昨儿个晚些落了大雪,半分开春之意,又被大雪覆盖。

“老国公至!”忽闻小太监喊声,百官纷纷转头,便瞧一马车径直而来,百官这就拱手。

于金銮殿前尚可御马,天下唯一人,便是老国公,这又作揖:“见过老国公!”

“诸位客气了!”马车中传出声,车帘接过,唯见一老者缓缓走下,头发花白,一脸沧桑。

着一身粗布白衫,佝偻着腰,拄一根白玉杖,虽老矣,然精神抖擞,不显半分腐朽之气。

“大雪纷飞,老国公怎的来了?”礼部尚书拱手询问,一抹长须,儒雅随和。

“唉,莫提了!”老国公摆手:“昨儿个皇后娘娘回来,于老夫讲,如今朝中魑魅魍魉横行,便是穗鼓亦除不尽。”

“今儿个一早,老夫便来,亲自会一会这些个魑魅魍魉!”这一言出,有些官员面色难看,还有些官员,时不时瞅眼一袭红衣的丞相。

丞相是个中年人,两鬓双白,头带乌纱帽,一脸冷色瞧着老国公,于他身后,还有数位,亦见其脸色难看。

“老夫亦老,不善言谈,今儿个带了宏钟,若有魑魅现身,一宏钟打死足以。”

这说着便于马车中,取来一金圆锤,其上翎带飘扬,衣花点点,端得威武。

百官似有惧怕,纷纷后退,礼部尚书则苦笑一声:“老国公,今儿个带宏钟而来,打死人可就坏了!”

“怎会坏,这好着嘞!”老国公笑言一声,却闻丞相道:“赵大人说的不错,这宏钟啊,重的很。”

“又逢大雪纷飞,老国公年纪已大,不安享晚年,前来除妖,冻坏身子怕没几年活头。”

这又道:“依本官看,不如交了宏钟,收了戾气,吃斋念佛,日后见了先帝,也可笑言。”

这话说得难听,先帝已故,如何见先帝,字里行间都是你一个老东西,都快死了,还拿个宏钟到处说大话。

小心死了,先帝怪罪,到时候笑不出来。

老国公怎会不知其中含义,这就笑道:“欸,你还别说,昨儿个真梦到阎王了!”

“阎王爷讲,这大乾尚有畜牲,不宰了畜牲,他可不要我,这不,老夫怕啊,今儿个便早早来了。”

这又挥舞宏钟:“周大人可知,这朝中畜牲是哪一个,帮帮忙,老夫也好下去见阎王。”

丞相刚想来口,便见老国公提起宏钟,指着他道:“高大人是不是畜牲?”

丞相一愣,瞬间气急,却见老国公摇头:“应该不是,若一畜牲做了丞相,那圣人亦该打!”

不管百官胆寒的目光,老国公又指丞相背后其他人,纷纷问句是否是畜牲!

礼部尚书于其后,连连苦笑,老国公莫说惧怕他们百官,便是圣人亦不怕。

有这先帝御赐宏钟在手,惹毛了他老人家,便是圣人亦得挨两下吃。

“噤声!”这就有人喊,原是王公公,见老国公一点不意外,这就喊道:“上朝!”

百官整理衣服,列队两排,入了金銮殿,见圣人其上落座,纷纷跪地:“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场中唯老国公一人站立,瞧圣人望来,这便笑言:“怎的,我给你磕一个?”

这说着便要跪下,圣人无奈至极,他望对方,并非让他磕头,莫说他,先皇来了也不会让他磕。

自个只是诧异,为何多年不上朝的老国公,今日会前来,且带宏钟进殿。

来不及想,这便开口:“来人,于老国公赐座!”王公公搬来椅,老国公坐下,一脸舒坦。

唯见圣人瞧他望来,这便喊道:“即为圣人,天下之主,有言便言,望我作甚?”

圣人心中苦笑连连,当年先皇虽成大业,然各地尚有叛乱,自个临危受命。

老国公便于今日一般,手持宏钟于殿上,若自个有难处,他定起身解围,若自个有错处,他也定起身纠正。

下朝后,免不了要挨一顿批!

后自个成长起来,老国公便不再上朝,多年已过,时至今日,他认为,自个早已脱离老国公。

不曾想,今日老国公坐于此处,他心中仍有一抹惧怕,唯独怕自个说错话。

老国公讲过一言,便不再多语,闭目养神间,鼾声如雷,显是回笼觉开始了。

圣人心中长舒口气,睡着了好,睡着便听不见自个说话,这便摆手,王公公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言刚落,便见一穿着青袍官员出列:“启禀圣上,臣谏言!”

“讲!”

“李郜携长公主出宫,半月不曾归来,臣以为,应该立即下令,唤李郜回京!”

“当严查此僚,诱皇嗣出京,败坏皇家之名,应当斩立决!”

这是位狠人,这才头谏,便开了斩立决的口,才落声,又一着青衣官员出列:

“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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