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志梅衣服烂了，头发乱了，脸上泪水混合着巴掌印狼狈又可笑。

她爬起身，目眦欲裂的冲过来揪住被几个男生控制住的南忘书的衣领，就是几巴掌扇下去：“你他妈敢打我，从来都是我打别人的份，你他妈敢打我！”

南忘书视线被人影模糊，她看不清叶志梅那张扭曲的脸。

疼痛渐渐麻木，她竟然一点都不想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叶志梅发够了气离开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南忘书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能看的，她目光呆滞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着家的方向回去。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家里人都已经吃过晚饭了，没有人等她，甚至连菜都倒了。

她爸爸坐在沙发上一边辅导着妹妹的作业一边抬起头来打量狼狈不堪的南忘书，用方言皱眉问：“你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南忘书笑了：“你觉得我这个样子是跟别人打架，而不是别人打？”

“老子管得你的哦，人家咋不打别个要打你安，你这个鬼样子，老子真的是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点希望！”

南忘书艰涩的咽了咽口水，喉头像是被什么酸热的硬块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想在心里想：没关系的，长大了就好了，有能力离开这里了就好，只要坚持下去，苦日子都会过去的。

自那天巷子里反抗打了叶志梅之后，整个初三，南忘书基本都在挨打中度过，学校厕所、食堂后墙、只要是人少没人的角落，她都被打过。

这是南忘书的初三。

“滴”的一声，投影结束，屏幕从面前消失收进曝光系统里，只留下惊慌羞愧无措的叶志梅和面无表情的南忘书互相对视。

被鞭链捆住的男人震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一双用力瞪大到凸出的眼瞳满是不可思议。

王落欣眼眶通红，想说什么，张开嘴却被颤抖的哽咽堵住了话头。

闻不弃低头看着南忘书紧绷的侧脸，眼神闪动，再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到指节泛白，整个人不易察觉的在发抖，像是在强行忍耐什么。

直播间十几万的人，但弹幕却像是哑住一样，久久没有滚动。

足足半分钟过去，才有几条弹幕滚上来。

我的天啊，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啊！

我他妈一个大男人看的心都揪紧了。

为什么这世上要有校园霸凌的存在，所有霸凌别人的人都该去死！

叶志梅，你真的该死！

“我、我、我”叶志梅眼神闪躲，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我’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应该没想到我会有回来找你算账的一天吧，初中三年你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没有忘，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不恨你，我做梦都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南忘书每说一句话，就逼近一步，话说完，叶志梅已经被她逼到了角落里。

“我，我那就是你跟你开玩笑，同学之间的打闹罢了”

“打闹？开玩笑？“南忘书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玩笑一般：“你是真的不怕遭报应啊?”

就是啊，你怎么说得出口这种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