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油画(1 / 2)

“杨慎是谁?”

“大明风华看过吧,正德、嘉靖两朝首辅杨廷和,那是他爹。他还是状元,更是三元及第……知不知道什么是三元?他还是后世学家以及官方公认的明朝三大才子之一,还有两位是解缙和徐渭……像唐寅、文徵明、祝枝山等等都得往后排。

他还是大儒、文豪、经学家、诗人、散曲家、杂剧家、画家、金石家、藏书家、文献家……经史方志、天文地理、金石书画、音乐戏剧等等等等无所不会,无所不通……天才中的全才!”

李定安往后瞅了一眼:就说刚才连袁崇焕和洪承畴都搞不清,怎么突然就这么渊博了,原来是雷阿珍?

刚刚喊了一声“我靠”的也是他,这会嘴里虽然说着话,但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李定安手里壶,都快冒光了。

兰华芝就站在他身后,轻轻的朝李定安和于徽音点了一下头。

李定安使了个眼色,两人秒懂,装做不认识的样子,再没有往前凑。

其他人一脸震惊,不论是客人还是工作人员,个个都瞪圆了眼珠。

怪不得只是用来烧蜡的壶,却是纯金质地,原来是首辅之子。以及那一堆“家”,历史上达到过这种成就的有几个?

这样的人用过的物件,那得多有价值?

有一位客人吞了一下口水:“李专家,能值多少钱?”

说出来,估计你能就地晕过去……

李定安笑了笑:“没多少!”

扯什么淡?

那么多的“家”不提,就只说状元和三才及第,以及明朝三大才子之一,就能让这玩意立地翻个两三倍。

刚刚李定安问:“要不你来付钱”的时候,怎么就没赌一下?

亏到姥姥家了……这位客人后悔的心都开始滴血了:腆个脸跟这么近,不就是来捡便宜的,但天大的便宜送上门,硬是被自个推了出去?

其他几位也是差不多的表情,感觉损失了一个亿。更是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不管是什么,不管值多少钱,只要李定安脸上露出一丁点要买的的倾向,立马出手抢下来。

李定安大致能猜到这些人的心理,只是笑笑,又看了起来。

瞅了几眼,他又指了指一件瓷器:“这一件看一下!”

销售员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后面那几位凑的更近了。

乍一看,四四方方,有点像是蛋糕盒子。也不大,方圆差不多十五六公分。而且是彩瓷,五面都有图案。顶上面开着一个孔,比大拇指还粗。

再细一瞅,却不知道这玩意是干嘛用的。

至少几位想捡便宜的客人、雷明真以及兰华芝,都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于徽音有几分印象,只是不太确定。销售员则暗暗奇怪:怎么李老师尽看的是这种生僻的物件?

之前的竹筒是,刚刚的漆炉也是,这一件又是……都不是一般的冷门,搁一般的玩家和藏友,认都不认识。

果然,东西刚放到柜台上,有人就伸了一下脖子:“李专家,这什么?”

“糊斗!”

“嗯……没听过?”

“和刚才那只腊斗的性质差不多,就是存放浆糊的瓷盒,用来粘信封或是粘书……”

他说着话,又抬手一揭,原来下面还有一件:也是四四方方,但小了一大圈,方圆只有五六公分,下面还带着瓷底。

看来上面是盖,用来保湿,下面才是盒,用来盛浆糊。盖上面那个眼估计是插刷子的,就是太大了些,一元的硬币都能丢进去。

内里的斗盒整体都是纯白瓷,没有图案,斗盖五面的色彩却很艳,图案也很丰富:远处青山如黛,近处林木葱笼,小河清流潺潺,树下绿草成茵。

更有繁花似锦,稚童如云:有的抓鱼,有的摘花,有的放风筝,有的抓蝴蝶,更有的跌坐在泥浆里嚎啕大哭。

大致一扫,光小孩就有十来个,如果展开,肯定是一幅人物山水,而且画工也不差。更难得的是:篇幅不大,景物却极多,十多个小孩更是各有姿态,各有特点,表情丰富多彩……所以就凭这幅画也能看出,这是一件精品。

稍懂点行的就能看出这是一件清代粉彩,品相又这么好,估计不便宜。再看价格:好家伙,两百七十万……再细一瞅,果然是清咸丰粉彩“童子戏春图”糊斗。

“怎么这么贵?”

有人吸了口凉气,“又不是没有拍卖纪录:咸丰时期的粉彩大件也才两三百万,这件这么小,撑死了也就一百万出头……”

“贵不贵,要看是谁用过的!”

李定安说着,又把斗盒翻了过来,底上印着四个红色的楷书款:继德堂制。

“继德堂,没听过呀……民窑仿的?”

“不懂别瞎说:专家鉴定过的,不然不会这么写……再说了,清朝民窑的东西哪敢卖这么贵?”

“官窑款不都蓝的么,这怎么是红的?”

“这叫矾彩红,清朝御供宫廷的器件才能印。”

“那是谁用过的,咸丰,慈禧?”

“不知道。”

众人讨论了几句,又瞅了李定安。

“继德堂是毓庆宫的后殿,始建于乾隆,是嘉庆为太子时的居所。他登基后,这里就改成了书房……包括咸丰、同治、光绪,以及溥义幼年和青年时都在这里读书,光绪甚至住过好长时间……所以,这是一件定制瓷。”

“意思只摆在继德堂,岂不就是正儿八经的御用之物,而且足足经历了四代皇帝?”

“为什么是四代,而不是三代,或是两代!”

“你故意抬杠是吧?”

离的近的一位指了指标签:“上面写着呢,溥义继位后,赐给了肃亲王善耆,民国时期,被他儿子宪贵带到了英国……这次的送展人就是宪贵曾孙,还有族谱的照片……”

“我去,真的假的?”

“这又不是多生僻的知识,查啊?”

“哦……对!”

当即就有人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再一看:宪贵的曾孙是谁不知道,但继德堂确实是四位皇帝读书的地方。

顿时间,好几位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他们虽然不是很内行,但起码的常识都懂:别说同一时期,就是同一窑里出来的同一器型、同一款识的东西,有时价格也会相差很大,差几倍的都有。

原因就在于:曾经摆在哪,谁用过!

既然明确是咸丰粉彩,继德堂的款识又如此有辩识度,那这一件绝对就是皇帝御用之物,也确实经历过四任皇帝。所以,两百多万的价格真就不贵。如果比照同类型物件最近的拍卖价,赚个六七十万轻轻松松,上百万也不是没可能。

哪抢还是不抢?

有人还犹豫着,李定安轻轻的吐了两个字:“包了!”

这一下,就像鸡窝里丢了根炮仗,炸出了一堆,竟然足有四五位。

“等会……我要了!”

“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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