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的声音一下飘忽了起来，充满了回忆的味道。

“在那个年代，巫师没有资格慢下来，细细体会每一个咒语，完美入门。斯莱特林建立霍格沃茨的目的之一，就是希望小巫师可以在这座安全的堡垒里慢下来学习。”

“但其他三位巨头有着不同的魔法观。他们秉持着的咒语完全是为巫师服务的魔法理念。他们不考虑每个咒语哪种意更贴合，强调用自我去填充。”

“于是就有了分院。学院的氛围让小巫师的性格走向极端。更容易彰显自我。”

“这让斯莱特林的目的落空，学院的竞争让小巫师没办法慢下来。”

“加上麻瓜出身的小巫师的录取，更让城堡的安全出现纰漏。”

“这成为了导火索，斯莱特林最终离开了霍格沃茨。”

听到了这些，巴吉尔嘴里的牛排甚至忘记了咀嚼。

他一面应付着赫敏的喂食，一面在心中惊讶道：“慢？你之前不是让我不要压抑咒语成长么？还有，这么说斯莱特林不是因为所谓的血统争执而离开的霍格沃茨？而是魔法理念的不同。那伏地魔呢？他是？我觉得他应该更认可其他三位巨头的理念。”

“这不一样，这里的慢我指的是入门。其他的您说得很对。如果不是见到您这澄澈的杀意所带来的威力。我也更认可其他三位巨头。身为斯莱特林后裔的我，认为在功能性咒语，比如幻影移形，愈合，防御等咒语上，应该尽可能地选择贴合的意去驱动。但在攻击上，我秉持着让自身的负面情绪、黑暗心理、杀意来驱动。也就是阴暗的自我。”

“我觉得这样不错，直接按消极情绪，积极情绪来分别驱动黑白魔法。太细致的话，时间上根本就不够。而且咒语有‘活’着的特性，会自己成长。还不如早入门为好。”想着自己入门杀戮咒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巴吉尔感叹道。

“这不一样。完美贴合的意入门的咒语，它的灵性更强。就像是火焰咒，完美贴合的意就是告诉它，它的本质，你就是火。不完美的，则相当于告诉它，你是我怒火的化身。这虽然也是火，但不是真正的它。只有当它真正认识到自我，它才会化作巫师本能的一部分。在面对危险时，即使没有魔杖辅助，也能不减威力出现。仿佛神奇动物的天赋一般。就像您今天一样。”

听到这里，巴吉尔连忙打开个人面板。

家族特质一栏，新多出了一个天赋。

它看起来十分虚幻，若隐若现。

巴吉尔有着感觉，如果不是里德尔点明，他甚至看不到这个天赋。

【杀心】

【注：咒语伤害+33，可吸收【杀意】成长】

“直接增加伤害？这下我真能除你老命了。”

“难道，我的【植物亲和】，我祖先也是这么弄出来的？那是哪个咒语？”

“是有了可以遗传的天赋后，为了垄断，特意消除了？”

接着，他停止了感叹，继续向里德尔问道：“我这天赋和杀戮咒冲突么？6点【杀意】，在杀戮咒上是36点伤害。还不会被消耗。但如果被吸收了，只是普适性更强。但伤害总体上是亏了。”

“不冲突。与其说吸收，不如用容纳更合适。【杀意】其实是意志和魔力的结合。魔力是一种不会被消耗，恒存的能量。【杀意】自然也是如此。您的天赋【杀心】，相当于是自带33点【杀意】。”

巴吉尔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么说的话，杀了那么多巫师的伏地魔，他的杀戮咒会有——”

但他刚想到一半，就被里德尔打断，“【杀意】是意的层次，不是近乎无限的心。每个巫师都是有着自身的器量上限。【杀意】只是更快达到上限的捷径。要不然这个世界就是黑巫师统治了。”

“这么说，【杀意】不会无上限累积。”

“但您的【杀心】可以。所以我建议您慢下来。虽然强烈的自我结合咒语一样能诞生天赋。但只会诞生一个。而慢着缓缓入门一个个咒语，则会诞生多个。等方方面面齐全，您就是全能的神！”

“那思哲学派自我凝视出的异能和这有什么区别？”

“一个是摇骰子般的被动，一个是主动。”

........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

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冻。从楼上的窗口可以看见海格，他全身裹在长长的鼹鼠皮大衣里，戴着兔毛皮手套，穿着巨大的海狸毛皮靴子，在魁地奇球场上给飞天扫帚除霜。

魁地奇赛季开始了。

这些天里，除了用杀戮咒杀死一只只蚂蚁，缓慢积累虚假生命，以及【杀意】外。

巴吉尔一直在试图慢下来。

重现【杀心】的奇迹。

但慢下来，真是太难了。